何书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婶儿,您放心,不会让玉娇出银子,等我考上了秀才,银子自然就有,周家留着玉如也不过是干活,我答应周家每个月送去一两银子,能勉强让周家把日子过下去,不会饿死。”
王婆子总也不放心,她就相信一个读书人的话,那就是萧幕瑾,其他读书人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相信。
在一旁听着的何玉娇,在想着何书竹哪来的每个月一两银子给周家,还有老何家的吃喝用度,都得要花不少的银子,一个读书人,还没有考上秀才,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之前何书竹念书买笔墨的银子,还是老何家来出,这才多少时日,完全改变了?
好像是看出了何玉娇的疑惑,何书竹解释道:“这些年,我除了读书,也试着做点小生意,在城里开了一家小绣楼,由婆娘带着几位绣娘做些活儿,之前一直没能赚到银子,也是最近接了不少的活,这绣楼才有些起色,过日子还是不成问题。”
叶夏荷轻轻的跟着点头,证明何书竹所说是真话。
这个时代,绣娘是真的能赚到银子,只要针线活儿出色,不愁没有活儿做,如果能有让人称赞的绣功,一件绣品还能卖上不少的银子。
何玉娇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何书竹也许是真没有什么私心,单纯的就是身为老何家的儿子,对自己的亲人尽一份力。
顾婆子听着,自己的儿子既然还开了绣楼,以为是跟何玉娇一样,能赚大把银子,这样看来,一千两银子也不是什么事儿了,心不由的安定下来。
这一安定下来,顾婆子反而有些飘了,以为苦日子过去,也能跟王婆子一样,大手大脚的花银子,过人上人的日子。
等到老何家的人都离开后,王婆子嘴里就开始嘀咕起来:“什么绣楼能赚那么多银子,一千两银子就为了把玉如给带回娘家,我怎么听着不相信呢,要是一百两银子还能接受,别是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还得要我们来收拾。”
何玉娇跟萧幕瑾对视一眼,何书竹所说的绣楼,得要去查一查才行。
而萧幕瑾也有这个想法,不把何书竹摸清楚,他也不能放心。
这一查,倒是没有半点的问题,何书竹和叶夏荷的名声很好,所有熟识他们的人,都称赞他们善良为处事,还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夫妻。
何玉娇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专心的把家里的药材给处理好,安排着送往县里俩地。
不时的有病人前来求医,何玉娇的日子,就忙的都没有什么空闲了,何盼弟抓破了脑袋的跟着学处理药材,也还是帮不上太多的忙,毕竟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短时间内还真的学不完。
王婆子是心疼闺女的,变着花样的给闺女煮吃的,今儿炖汤,明儿做小吃,后天烤只鸡,总之每天不重样。
眼看着萧幕瑾就要去考秀才了,王婆子是万分舍不得,当年何来荣去考秀才,她都没有这般的难舍。
何玉娇亲自下厨房,给做了一桌子的菜,做出来的菜,王婆子都没有见过,吃着新鲜味道也好,就是一大块的牛肉,吃着心疼银子。
萧幕瑾面对去考秀才,特别的淡定,本来他都很有把握,加上最近还专心的看过书,更是有十成的稳算。
考秀才得要去城里,萧幕瑾得要提前准备,先在城里租下宅子安心的住着,然后还要跟同样去考秀才的书生们打好关系,有些夫子这个时候,会露面对他们指点一二,或是大家坐一起商议国事天下事。
这还没有来的急出门呢,萧家突然来人了。
七沟村一下就给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跑去看。
萧家向来是闭门不跟七沟村人似的,坐一起聊八卦,张柳儿更是从来没有亲戚来往,这突然来的亲戚,可不是让大家都很好奇。
张草儿坐着马车,来到了七沟村,马车停在了萧家门口,乡下地方到处都是不平的路,摇晃的她脑袋都晕了。
一掀帘子,入眼的就是破旧的老宅子,张草儿有种回到小时候出生的地方,一样的穷苦寒酸。
嘴角不由的露出轻蔑的一撇,张草儿下了马车,上前去敲门。
张柳儿前来开的门,当看到张草儿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的惊讶,然后就让开身子,让她进来。
马车上,又下来一人,一位漂亮的姑娘,穿衣打扮都是精致漂亮,让人眼前一亮,一看就是富家大小姐。
司徒倩缓缓的来到张柳儿的面前,很有礼貌的喊道:“姨娘。”
张柳儿拿眼瞄着司徒倩,很是困惑的看向张草儿:“这是?”
“我家闺女,张倩。”张草儿很轻淡的说一句,就往里头走去。
远处,萧幕瑾正在往萧家走来,一眼就看到了司徒倩,不由的皱眉。
来到家里,张柳儿拉着萧幕瑾,又开始掉眼泪,“幕瑾,你姨娘和表妹来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吃的,你去买些吃的回来,再买几床新被子,最好换一套家具,几匹布料做新衣服,不能显得我们萧家不懂待客之道。”
萧幕瑾抽回自己的手,没有理会张柳儿,径直的往屋子里走去。
张草儿和司徒倩看见萧幕瑾过来,都显得很淡定:“幕瑾啊,快来让我看看,这一转眼,你都长那么大了,之前在城里都没有仔细看看你。”
见萧幕瑾不理,张草儿也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