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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8)
    苏沐辞骂骂咧咧地去了厨房,一杯冰水下肚,总算浇灭了心头的火气。
    热早饭时余光瞥见跟着进来的苏裴沉,他随口问:你恋爱了?
    苏裴沉连忙摇头:哥我没有。
    苏沐辞的心情好了起来。
    单身的不是只有自己而已!
    你不准谈!苏沐辞蛮横□□地说出这一声,想了想补充一句,至少你哥我没脱单之前,你不准谈!
    少年很乖,完全不懂得反抗:哥你什么时候谈,我就什么时候谈。
    苏沐辞满意了,神情缓和下来:咱两的步调也不用这么统一,当然,哪天我们兄弟俩能同时脱单,也算是双喜临门。
    苏裴沉腼腆一笑,倒是没再回答。
    苏沐辞的大学在A市。
    苏涵这两天工作比较忙,正好处于关键时刻,没法请假。
    最后送苏沐辞上学的事,被苏裴沉主动揽了过来。
    苏沐辞乐于有人帮忙铺床和整理,一进宿舍,就跟个被伺候惯的少爷一样,怡然自得地坐到书桌前,兀自玩起了手机。
    苏裴沉把他的床铺得干净而整齐,紧接着打开行李箱,把带过来的部分生活用品,一一帮着摆放好。
    全部收拾完,他去叫对方:哥,我弄好了,要不要去吃饭?
    苏沐辞闻言打了个哈欠,他样貌俊俏,如果不说话,活脱脱是个被娇养的美人。
    吃个屁,我困了,先睡觉 。
    苏裴沉点头答应,等人躺上床,也脱了鞋想爬上去。
    半阂着眼的少年,从喉间发出一阵慵懒诱惑的浅斥:这床这么小,睡我一个就够呛,你要是困,给我趴桌上睡去。
    说完,苏沐辞闭上眼,不再理会其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向来听话的少年,这回也一样。
    只不过还是和以往有些不同。
    它发生在了熟睡的人所不知道的时刻。
    少年的唇瓣颤抖着落在对方的眼睛上,很快就收回,像个做了坏事的贼,通红着脸,慌张地坐回了桌前。
    他真的亲到了。
    跟做梦一样。
    苏沐辞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条咸鱼。
    室友们埋头准备四级考试时,他窝在床上看电视。
    但咸鱼也有着不一般的运气。
    正式考试前三天,临时报了下佛脚的苏沐辞,幸运地以一分之余,通过了四级。
    然后下半年,又以同样的运气,踩过了六级的线。
    考了两年都正好考了424分的室友,羡慕又眼红。
    第三次参加考试,不拜柯南了,改拜苏沐辞。
    苏沐辞吃人嘴软,考试当天,像模像样地在室友诚挚的眼神下,念了句随意瞎诌的咒语。
    阿拉比咪玛没哄
    这次考试,你425分稳了!
    成绩出来当天,他接到了室友热泪盈眶的电话:哥,还真他妈425,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觉得自己除了长得还行,啥本事也没有的苏沐辞,还以为自己一毕业就要失业,现在有了室友这事儿,他突然有了职业目标。
    老子注定要当一个普度众生的道士!
    苏沐辞的职业追求很快扼杀在了牢笼里。
    因为做道士不签合同,他毕业实习的章没法盖。
    本已计划好未来的苏沐辞,含泪放弃了这门职业。
    恰好苏裴沉给他发了张图片,点开一看,瞬间又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坐直了身。
    害,做啥道士啊,有人养着做条咸鱼他不香吗!
    他给对方发了个真棒的表情包。
    不愧是他的好弟弟,打小就懂事,不但人长得好看,成绩也这么好,又考了第一!
    苏裴沉今年已经高三了,再过几个月,能决定这孩子人生道路的最后一场考试就来了。
    苏沐辞决定,这段时间一定要多多给人关怀。
    于是,原本一周一次的微信视频,变成了一天一次,通话时间也由基础的三分钟,被大方地加到了五分钟。
    下一次的月考,苏裴沉用实力跟他证明了,学霸也不是一直能第一的。
    苏沐辞仔仔细细地把他发来的成绩看了一遍,摄像头那边的苏裴沉,满脸无措。
    青年一点不慌:没事,考差一次很正常,你也只是掉了五名而已,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下次继续努力。
    但小孩向来成绩名列前茅,苏沐辞担心自己光用话安慰不够,在行动上,也表示了安慰。
    他特意放弃周末的休息时间,回了趟B市,拉着小孩出门玩了一天。
    回来后,将两人的通话时间加到八分钟,次数也由每日一次,变为隔日增加一次。
    觉得自己的兄长关怀应该足够让少年振作起来的苏沐辞,看见小孩又一次变差的成绩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苏裴沉会考的。
    你怎么退步得这么厉害?上次还考第六名,这次怎么就只考了五十?
    少年蔫哒哒的,根本不敢看他。
    苏沐辞有些迟疑,自己刚才的言辞是不是太过犀利了?
    但一想,这家伙都已经是个高三的学生了,抗挫能力可不能这么差。
    正要板着脸仔细问一下原因,就被少年又软又奶的歉音弄得完全没了情绪。
    哥,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再考这么差了。
    苏沐辞嘴里严厉的话瞬间变了味:其实想想,考试成绩有波动起伏是正常的,毕竟你是个人,不是台学习机器嘛,你哥我当时考最好的时候,连前一百都没挤进去过呢,别难过了,知道吗?
    他温言软语地安慰了几句,想想还是不放心,又连夜买了票。
    为了小孩在两个城市来回奔波的苏沐辞,很委屈,瞧他做的这些事,哪是人哥啊,苏裴沉都该叫他一声爸了!
    苏裴沉考差后的每周末,苏沐辞都会买票回去,再在周日晚上回来。
    细心呵护照顾的结果,就是小孩成绩单上的60,又夸张地变成了200。
    苏沐辞当即请了假,去学校找了苏裴沉的班主任。
    老师也很心痛自己得意门生的现状,蹙眉仔细想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不是很肯定的结论。
    裴沉他,很可能是谈对象了。
    听他室友反应,这段时间他一回宿舍就什么也不干,搬着椅子就坐在话机旁边等,其他老师也有反映过,他上课时频繁会出神,应该是早恋了。但我们也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不好贸然去问,你是知道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最叛逆的时候,要是话说得不对,扎了他的耳,很可能会导致更差的结果。
    那就谢谢老师了,我会跟他说的。
    苏沐辞表示理解,虽然他家小孩压根就没有过叛逆的青春期这回事。
    你跟他说的时候,也委婉一些,裴沉这孩子一向很乖,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做这种事。
    好,我会的。
    跟老师保证了绝对会委婉问话的苏沐辞,一把人从教室里叫出来,就是开门见山的一句:你谈恋爱了?
    苏裴沉满脸的喜色愣了下,然后拼命摇头:没有,哥我没有。
    他还补充了一句:我答应过你的,你不恋爱,我就不恋爱。
    苏沐辞松了口气,他倒是能确定小孩不会骗他,可既然不是早恋,那这成绩呈直线下滑是怎么回事?
    那你是上课的时候没听懂?还是之前的知识点都忘掉了?
    这时候已经是总复习阶段,老师在课堂上讲解的内容,都是之前已经教过一遍的,难不成这家伙是因为脑子里储存的知识太多,现在到了关键阶段,才会不小心把之前的内容给忘掉?
    但脑子这东西,不是越用越灵光的吗?
    没有,我都记得。
    苏沐辞皱眉:那你这成绩是怎么回事?再往下落一落,你暑假收拾收拾,我就能帮你找个工地让你直接去搬砖了。
    少年抿着唇不回答。
    青年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沉啊,虽说高考这玩意儿,不能真正决定你的未来,但这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了,你只要考得好,学历比别人高,以后在择业这些方面,都是有优势的。哥也不想跟你讲这些,就问你,下次能不能考好?
    苏裴沉眸中的光微闪了闪,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认真又紧张地问:哥,我如果以后都拿好成绩,等我生日的时候,你能送我件礼物吗?
    当然,等下,你哪年生日的时候,我没给你礼物了?说的什么屁话。
    少年被轻捶了下脑袋,脸上却是笑着的:那哥你答应我了哦,到时候不管我跟你要什么,你都得答应我。
    对方还是第一次用有些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苏沐辞没察觉出异样,随口答了句:你要高考能拿个状元回来,你就算要天上的太阳,你哥我也能爬上去给你摘下来。
    哥,成绩出来了。
    去房里查完成绩的少年,兴冲冲地跑出来,刚想告诉青年这个喜讯,就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苏裴沉眨了眨眼,总算看见对方正在打电话的动作。
    他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坐到青年边上,等着他把电话挂断。
    是是是,麻烦老师特意打电话过来了,嗯嗯,好。
    青年挂了电话,好笑地望着边上的人问:知道成绩了?
    苏裴沉激动点头:哥,考得很好!
    他揉揉对方的脑袋:我从老师那知道了,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
    嗯?
    还真被你拿了状元的名号,不赖啊你,不愧是我弟。说吧,要什么?
    原本情绪高昂的少年,立刻冷静下来,耳朵从根部开始变热,最后整张脸都染上了一层粉意:等我生日那天,我再向哥要。
    行,你爱啥时候要就啥时候要,想好选什么专业和学校了吗?
    哥你想让我念什么?哥喜欢的,我都喜欢!
    苏沐辞没好气地在人额前轻弹了下:你能不能有点主见,我是你哥,自己想,想好了到时候自己把志愿填好,我就不参与了。
    苏裴沉委屈巴巴地应了声好。
    进房间之前,苏沐辞想起还有件事没做,猛地扭头。
    身后紧跟着他的少年,也跟着停下。
    苏沐辞说:行了,蛋糕也吃了,其他该做的事也都做了,再过一小时今天就要过去了,你再不说要什么,我可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不会再答应你了。
    苏裴沉的呼吸声一下变得紧促异常,琥珀色的眼眸里,转动着迷人的流光。
    他的喉结动了动。
    哥。
    苏沐辞应他一声。
    我想要太阳。
    青年脸色一臭,刚想骂一句这不识趣的死孩子,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太阳这玩意儿,能给弄来吗!
    张嘴还没把话说出来,眼前一片阴影盖下,他眼皮一跳,就被人小心翼翼地吻住了唇。
    哥,你是太阳。
    我想顶撞太阳。
    第54章 猎物与反捕
    谭林尚的初恋,葬送在初二那年。
    因为一个叫邵郁的男小三。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寒假里的一天。
    几个兄弟想聚一聚,便约了在市中心吃火锅。
    吃完火锅出来,其他人又想去网吧打会儿团,在马路这头等红绿灯的时候,有个兄弟很是惊讶地叫了下他:谭哥,那是嫂子吗?
    谭林尚闻言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瞧见远处咖啡厅里面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愣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回答,当即拿手机给备注为宝贝的人先拨了电话。
    期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你在哪儿呀,我和兄弟们出来吃火锅,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对方在话筒里的声音慵懒含糊:唔,不去了,我还没醒呢,你们自己吃吧。
    谭林尚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没怎么有情绪变化地像往常那般跟人聊了几句,很快挂了电话。
    周围几个男生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气压,纷纷不敢再说话。
    那个不要脸的,照片拍了吗?
    离他最近的少年困惑地啊一声,连忙掏出手机去拍照,拍完了颤着声问:谭哥,是要叫人打他一顿吗?
    面容阴鸷的少年冷冷勾唇:现在是文明社会,别老想着动手动脚。
    前两天刚跟人在校外打过一架的小弟:
    把他的信息查一下,我自己解决。
    那、那嫂子呢?
    谭林尚的视线轻飘飘睨了他一眼,男生后颈一凉,立刻改口:那、那女的呢?
    少年呵了一声:走吧,不是还要打团吗?
    男小三姓邵,单名一个郁字。
    邵郁。
    家住XX小区XX单元XX室,独生子,父母常年待在外国,从初中开始,就是自己独居
    和信息一起传过来的是一张证件照。
    谭林尚看见照片的时候,视线一顿。
    随即嘲讽地啧了一声。
    一脸狐媚样。
    他复制好对方的电话,点开微信好友搜索栏,将数字粘贴进去。
    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会添加,如果拒绝了,那明天就换个小号,再去添加。
    大概只过了几分钟。
    最近联系列表里,就多了一个新的头像。
    对方发来一个问号。
    谭林尚眼里缓缓露出一点兴味的光。
    很好,猎物出现了。
    他开门见山地表明自己的身份苏沐辞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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