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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丛孺以为在贺松彧的基地动物园里,看到的不是猴子就是孔雀这种小型动物,结果
    当虎啸传来时,他已经来不及捂住耳朵了。
    远处的树梢上,还懒洋洋的趴着两条野豹,是他大意了,贺松彧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养猴子孔雀这种小动物?
    明子安看见他嘴巴微张,一副惊呆的样子,被逗乐了,打开烟盒,把烟抖出来送过去,示意丛孺从里面拿一根抽。
    贺松彧也在旁边,他却没有给他递。
    丛孺看了他烟盒一眼,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的竟然是女士烟,他很诧异的看着明子安,他身上满满的匪气,皮肤略黑,满是太阳的味道。
    一个硬汉,却抽着和他形象完全不同的烟,明子安看出他的疑惑,晃了晃烟盒,塞进上衣的口袋里,我老婆三春你见过了吧,她怀孕以后,棒棒糖作用越来越小,偶尔会用这种淡烟缓解烟瘾,一天一根。阿彧不抽女士烟,他喜欢辣的带劲的,嫌弃我的烟不好,哥们,你不会嫌弃吧?
    丛孺本想把烟夹到耳根上,不知道是不是女士烟味道淡了许多的缘故,有点香味,他却闻不惯了,也不是很想抽。
    可是明子安都这么说了,丛孺多少给他个面子,怎么会。
    他摸着身上的打火机,肩膀被人按住转了过去,贺松彧居然握着火机亲自帮他点火,两人凑的很近,丛孺嘬燃以后便退开了。
    他想抽完半根就丢的,结果刚吸上一口,烟都还没入肺就想呕,有种生理上的不适,只是明子安和和贺松彧都盯着他,丛孺不想自己在他们面前丢丑,只好忍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他演技不好,还是贺松彧的眼睛太精明,他贴在他的身后,比他高出一个头,下巴压在了丛孺的发顶上,以环住他肩的方式,从他嘴里摘出了那根丛孺还没吸几口的烟,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咬着丛孺咬过的烟蒂,淡淡的香烟味飘出来,钻进丛孺的鼻子里。
    前调是一股清冷的薄荷,后调开始变的酸酸的,贺松彧也没抽完,就那一口,呼出烟圈后把烟头掐灭了,丢在地上。难抽。
    他讲话残留着薄荷烟味,丛孺应该是会感到不舒服的,可是他整个人都贴在了贺松彧的怀里,就像被大人搂着的小孩,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除了烟味,还有一股清冽的刮胡水的味道。
    明子安对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却一点也不惊讶意外,甚至在丛孺看过来以后,朝他咧嘴,仿佛他是能管束贺松彧的人,跟他告状道:听见了吧,这人居然歧视戒烟的孕夫抽的烟,想要就直说啊,我又不是一根烟都舍不得给,他还专从你嘴里抢,啧啧啧。
    后面那句莫名的说的丛孺脸皮发痒。
    可他一时无法反驳,只想知道贺松彧的刮胡水用的什么牌子,还挺好闻的。
    明子安的话却有点多,喋喋不休一样,我就不信阿彧你找老婆了,你老婆怀孕以后你不戒烟,等着吧,我看你是抽女士烟,还是天天嗦棒棒糖。
    丛孺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贺松彧的表情,他怎么都忘了这回事,贺松彧他不是同性恋,他也喜欢女人,他们都是喜欢女人的,只不过是因为之前的烂摊子事才发展成床友的关系。
    总有一天他们要回归正常,该泡妞的泡妞,该娶妻生子的娶妻生子。
    那他们现在这样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贺松彧环着他肩的手宛如铁锁,丛孺扳不动他,不想在笑意盈盈盯着他们的明子安面前失态,干脆放弃了推开他的举动,微微侧过脸,嘴型轻微的变动,对着贺松彧的胸膛细细的低声道:滚开点,热死了。
    贺松彧穿衣后外形看着瘦,由于天生长的长手长脚,胸膛也意外的够宽阔,抱一个丛孺绰绰有余,他的身材优势好的有时也会让丛孺嫉妒。
    他的目光和身上的刮胡水一样清冽,声音低沉,指责丛孺,没良心的。刚刚是谁帮他抽的烟,明明好好都还好好的,贴着他抱一会就不行了。
    是因为明子安在?
    他半低着头,地下党接头般道:放心,他不会乱说的。
    哪怕现在他吻了丛孺,明子安除了震惊,也不会把这种事乱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管好你自己,少来操心我。
    明子安不服气,又屈于贺松彧经年的威势,下咒般信誓旦旦道:等着瞧,有那一天,老子一定当场对你大笑三声,再去昭告天下。
    从他的角度看,顶多是贺松彧待丛孺不一般,手搭在他肩上,兄弟之间比较好,也会经常这样勾肩搭背。
    巧了,如果真有那天,记得通知我,让我也好好笑笑。丛孺加入进来讨论,也算是跟着明子安,故意表示出要看他热闹的样子。
    贺松彧就有趣了。
    他没有回应明子安,却在安静几秒后,低头凑在丛孺的耳根后,闻着他清晨洗过澡,头上还散发着乳香的味道,在他耳边轻声问:搞你你还会怀孕吗。
    第30章 满意。
    树上的叶子打下来,擦过丛孺的脸,落在他腿上,贺松彧要帮他撇开,被他抬起脚制止,滚开。
    跟你们俩烤点鸡胗、腰子吃不吃?不远处明子安大声的问,三春鸟寻大着肚子跟着老公,看他从一个教官变成了烧烤师傅。
    贺松彧抬头,不吃鸡胗。
    行,给你们各烤二十串嫩腰子
    贺松彧看向丛孺,细细的盯着他五官眉眼看个够,还在生气?
    回给他的是一根中指,搭在丛孺膝盖上,举起来的,抬了那么小下,透着股爱答不理瞧不起贺松彧的懒劲。
    丛孺今天一天都被留在这里玩,他上午打算走的,跟他自来熟的明子安说晚上搞了个烧烤的活动,让他留下玩玩。三春鸟寻过来找老公,看到丛孺连老公都忘了,跟他聊起来。
    要说丛孺跟一个孕妇有什么好聊的,明明性别不同,阶段处境也不一样,偏偏话题还能对的上,就很让明子安跟贺松彧觉得奇怪。
    比如说三春鸟寻说她刚从国内来到国外,水土不服的情况比较严重,天天长痘,那时候还没怀孕,急坏了怕毁容。丛孺说什么呢,他说让她生完孩子探亲回来第一顿饭,就先吃顿当地的豆腐,水土就服了。
    也没说什么用什么化妆品之类的,三春鸟寻就跟学生一样,十分受教,话题一个肯说,一个能接,就这么聊起来了。
    到了中午还邀丛孺一起吃孕妇餐,吃完就去午休了,贺松彧给丛孺安排了个休息的地方,是他办公室里有个套间,跟总统房似的,他让他在里面睡觉。
    三春鸟寻就高高兴兴的邀他一起休息,仿佛找到伴儿了一样,还叮嘱丛孺,晚上见啊丛君,烧烤晚会你一定要来哦,我再介绍其他朋友给你认识。
    丛孺被这妹妹弄的哭笑不得,太粘他了,知道了,晚上见。
    三春鸟寻满意极了,挺着肚子拜拜。
    不知道她还要给他介绍什么朋友,丛孺没仔细想,去和贺松彧办公室就睡觉,今天的天气温度适宜,丛孺进去后就看到了从玻璃外打进来的大片阳光,洁白的床单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他坐在床沿上,被贺松彧揪着头发,不得不抬起头和他接吻。
    窗帘没拉,白日宣淫,你要不要脸。
    贺松彧屈膝踩在床上的膝盖,碰了碰丛孺,不是你勾我?
    丛孺理直气壮,不是你晚上才搞?
    贺松彧手指抵着他的锁骨,推他倒下,你想说是我迫不及待吗。
    丛孺:难道不是!老子睡午觉,午觉!你跟进来干吗?
    他发狠的对着正在脱掉外衣的贺松彧踹了一脚,踹到了他的腹肌处,觉得不够,脚掌故意的在上面刮了刮,他的脚指甲忘记修剪了,有点长,刮的贺松彧腹部的皮肤有点疼,但是更多的别样的感觉,贺松彧幽幽的眼珠对上丛孺不耐烦又恶劣的笑。
    这个人大概从小就是坏,是个坏东西,才会在这么做以后又对他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脚掌丁页着他的腹肌,踹啊踹的,搞什么你,会不会脱衣服,怎么这么慢。
    我呢,你他妈又光顾着你自己不顾我?
    谁说的。
    他真是没良心,刚刚还不是他说要睡午觉,现在就来怪他了。
    贺松彧任他踹,盯着丛孺跳舞的脚,舞者的脚其实都不好看,但丛孺胜在脚白,与青色的血管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一捧白雪盖在青山上,无端起了艳色。
    他一把握住了丛孺的脚,结结巴巴的声音质问:放、放开,喂别看了!丑死了,快给我放手!
    贺松彧哑着嗓子说:不丑。像葱葱一样漂亮。
    浑厚低沉的声音宛如炮响,在丛孺心里的那块黄土地上,炸开了巨坑,比什么都夸张。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松彧低头,接近他的脚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白雪融化,露出青山,青色的血管被粗粝的感觉滑过,脚背一烫,丛孺跟被火架上烧一样,开始不知所措。
    贺松彧的套房其实对着树林的方向,可以看到基地里的大型猛兽,拉不拉窗帘都没关系,而且中午的光尤其盛烈,没开空调,贺松彧眼中丛孺的背暴露在烈日下,倒影在玻璃窗上,可以看到他背上不知道是热的出汗,还是动的出汗的水珠。
    相叠的身影在日光的照耀中,也染上层层的金光。
    丛孺一直望着外面,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凭着意识觉得,天色苍翠,光照刺眼,对面树上的豹子好像在对他看,然后低头张嘴,仿佛吼了一声,呼来同伴。
    趴在地上的老虎也站起来,大型的猛兽都在看,看他此时大汗淋漓,看两个人类多不堪。
    贺松彧
    我要去厕所。
    丛孺声音都没那么高扬了,软趴趴的,温顺多了。
    贺松彧沉沉道:再等会。
    丛孺又要骂了,等你爹尿撒出来了再去是吧!
    贺松彧的眉头因他粗俗的话语拧起,目光深不可测还带了点笑意,幸好丛孺背对着见不到,也不是不可以。
    贺松彧:或者你叫我一声老公吧。
    丛孺跟被电打了一般,嫣红如雾气般很快爬满全身。
    贺松彧不放过他,叫吧,叫了我端着你,去厕所。
    丛孺:
    傍晚的风温柔的像轻软的纱,一盘摸了辣椒面火辣辣的烤腰子端上,切片的腰子烤的嫩生香气十足,让人食欲大开,丛孺抽了一根吃完,用那根铁做的签子指着贺松彧的大鸟。
    当着明子安的面,还有后来倒了啤酒端上来的三春鸟寻的面,阴阴的笑:你说,我要是一手下去,扎破的是你的鸟,还是你的蛋啊。
    他嗓子和上午时都不一样,哑了,有种叫破喉咙的沙质,可是也很好听,他的声线就很磁性,而且他说的慢悠悠的,不急不快,明子安在旁边脸色突变,吓的下意识就躲到老婆身后去了,然后紧张的盯着兄弟的下面。
    三春鸟寻只能理解表面的国语意思,她不懂男人之间的意有所指,也只是以为丛孺和贺松彧吵架了,她又个头娇小,刚才被她老公挡着,明子安站在前头,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情况,还在想鸟是什么鸟,蛋是什么蛋。
    等她看见时,因为她的到来,丛孺已经稍稍收敛了一些,签子没收,只是换了个方向,指着贺松彧的大腿也一样,真想扎下去给贺松彧戳个血流成河。
    操。都说要去尿个尿,这狗东西硬要逼他叫什么老公,丛孺快别尿憋死了,一度很想自暴自弃尿床上算了,熏死贺松彧这个贱人,可是最后一点底限让他屈服了。
    要说杀心,从他们相遇位置到今天,那绝对是最强烈的,你他妈今天别再跟我说话,听见你声音就烦。
    他扔了签子,接过三春鸟寻的啤酒,两大杯。一杯他站着仰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急打湿了脖子和衣领,剩下的一杯冰啤他拿走了,离的贺松彧远远的,去跟别人玩去了。
    明子安纳闷:怎么回事啊,刚刚还不是好好的吗?
    三春鸟寻面露担忧,丛君生气了哦?我去找他说说话,介绍朋友给他认识。
    丛孺都走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哪怕她老公在这,贺松彧的气场太盛了,作为丈夫的上司,三春鸟寻是尊敬他又怕他的。
    贺松彧宛如丛孺的丈夫,颔首示意,麻烦你了。
    三春鸟寻晕乎乎的走开,麻烦她什么,麻烦她帮忙照顾丛君吗。
    等老婆走了,明子安拉开椅子,坐在刚才丛孺坐过的位置上,玩了下他指着贺松彧的鸟,丢在桌上签子,脸上的表情变的不那么傻,倒是很玩味。
    明子安:你没说过你喜欢男人啊,这么看的上他,还把人留在基地,哪儿都任他去。
    树下的贺松彧头发被风吹起,黄昏渐弱,旁边的路灯刹那点亮,他眼里没什么温度,我现在也不喜欢。
    明子安就很茫然了,不喜欢男人,那你还跟人家搞上了?
    他笑了声,少来啊,他那嗓子。明子安两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对着贺松彧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是男人都懂,这要不是使用过度就是叫过度的。他是哪一种?
    他话里没有恶意,大概就是想弄清楚贺松彧跟丛孺的关系,贺松彧没否认,他嘴角弯了下,似乎想到了中午的事,他回道:不关你的事。
    明子安跟他交情好,从小长大的,我这不是关心下你吗,你看你跟戚露薇那档子事,你怎么就那么听话,家里让你联姻你就联姻,现在好了感情没有孩子没有,婚也离了。搞的兄弟们都以为你是被她伤着了,觉得女人不可信,开始想找男人过日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男人感兴趣?
    他说完顿了下,语气也变了,很试探性的问:你以前咳,没惦记过兄弟们的屁股吧唉哟,我操。
    他话音没完,椅角被贺松彧一脚一勾,也是八十公斤的壮汉,就这么连带椅子摔倒在地上,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丛孺也往他们那边看了眼,发现是明子安摔了,再看到贺松彧四平八稳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冷哼一声,这人就是卑鄙,垃圾。
    明子安丝毫没有生气,嬉皮笑脸贱贱地说:至于吗,这不是兄弟们也好奇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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