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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
    当他真正站在产房,看到那个孩子的头从三春鸟寻的下面钻出来时,他的心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像一只鼓,不断地敲击着他的耳膜,重复两个字,生了,生了
    贺松彧找到他时,丛孺一副备受冲击的样子,喊他他也呆呆的,不过还知道对面的人是谁,贺松彧。
    他透着难以置信,对生命的震惊和崇敬跟贺松彧说:生、生了个人。她生了个人。几个月之后,他也会和三春一样。
    一个新的生命降临。
    贺松彧看到了他眼里迷茫的微光,英俊的脸上也微微怯懦了,他抓住了丛孺的手捏着手心里,两只修长的手掌合拢,散发着炽热的温度,怕吗。
    丛孺回想当时那个场面,还有三春的痛喊,还、还行。
    贺松彧却认为他怕了,他肯定怕死了。
    丛孺唔唔的推拒贺松彧,不是知道他发什么疯,在走廊上就把他抵在墙上疯狂的亲,他手环在丛孺肚子上,紧紧的又不让他感觉到不舒服的力度。丛孺嘴皮一痛,是因为他不专心才被贺松彧咬的,他瞪着他然后翻了个白眼,没再推开贺松彧,勾着他的脖子,报复发泄似的回吻过去,即便有护士走过来也不管了。
    而撞见这一幕的小护士也根本不敢过去,羞臊的看一眼就跑走了。
    贺松彧带明子安将三春安置好,跟丛孺一起回到家已是深夜,他自己开车回去的,留了李辉和护工帮忙看护三春和新生儿。
    丛孺坐在后排,靠着车窗幽幽的醒来,贺松彧替他拉开车门,到家了。
    他说完一怔,丛孺也跟他一样,两人间的气氛从医院出来起,到现在跟变质了般,这么快。丛孺状似无意的打着哈欠道。
    贺松彧:早些洗澡休息。
    丛孺走进客厅,随口道:哦,我洗过了,你去洗吧。
    他摸了摸肚子,进厨房去了,贺松彧跟过来,脱了外套夹在手臂,你饿了?
    丛孺翻着冰箱,看保姆有没有留下些东西,结果剩饭剩菜都被倒了个干净,他要想吃什么得重新做了。算了,不吃了。
    他拍拍肚子,心里跟肚子里的孩子说忍忍吧。
    一只手阻止他关上的冰箱门,贺松彧随手将衣服丢到他怀里,卷着袖子打量里面的食材,吃什么。
    丛孺咽了咽唾沫,那一刻竟觉得背对着他的贺松彧散发着该死的成熟男性魅力,无比的性感。
    在他余光探过来时,丛孺望着天花板,藏起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上露出来的饥渴,这渴望的不知道是吃的,还是什么,都行。
    贺松彧扫他一眼,最简单直接的是给他煮个面,但面吃多了不好消化,贺松彧给他蒸了个水蛋,冷冻柜里还有保姆包的馄饨,他拿出来装了一小碗。灶上烧着开水,贺松彧:我去洗个澡。水开了你就把它放进去。我很快下来。
    丛孺这点生活技能还是有的,蒸水蛋和小馄饨都要将近十几二十分钟,够贺松彧洗个澡了,他不下来也行,丛孺自己煮好端出来吃就可以了。
    但是贺松彧没有让他动手,等我来弄。
    贺松彧去了他原来住的主卧,现在是丛孺住着,他在房间里拿换洗的衣服,直接在里面的浴室冲洗了。在找衣服时,他顿了下手,翻开被衣物故意挡住的物品,连包装都没拆,粉色的小奶瓶率先冒出头来。
    亲眼见到这些婴儿用品,比跟见到丛孺的肚子还有真实震撼的感觉。
    他站在衣柜前挺久了,才去浴室,镜子中照出他白皙冷峻的脸上,那双漆黑清冽的双眼里,满是深沉的惊喜,冷水也浇不灭他狂跳的心脏,奔腾逆流的血液还是那么火热,这证明他看见了什么。
    那些东西的出现,证明他误会了,证明丛孺会把孩子生下来。
    他是不是也做好了生孩子的准备,才去偷偷摸摸买来一些婴儿用品,藏在柜子里怕被他发现。
    贺松彧彻底进入了跟丛孺打仗般的状态,他装作不知道丛孺怀孕了,对他的肚子视而不见,也不再追问他的病情,等到时机成熟,丛孺不跟他坦白,贺松彧也会戳破他的伪装。
    他根本没洗多久就下楼了。
    丛孺坐在客厅里,拿着手机刷育儿音频,在贺松彧冷不丁走到他身边时,退出来不及,索性直接翻面把手机扣在腿上,一边按小音量。
    西红柿吃吗。贺松彧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拌糖。
    丛孺愣住,啊?
    随便,你看着办吧。
    他不声不响的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弄的丛孺紧张兮兮的。
    贺松彧端了馄饨和蒸蛋上来,你先吃。
    丛孺看到只有他自己的份,你不要啊?
    贺松彧点头,他背对着丛孺站在厨房里切西红柿,身上套着浅色围裙,丛孺探头往里看一眼,或许是里头的灯太耀眼,他眼瞳里的光在细微的震颤。
    他事后跟庞得耀吐槽,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你没看到那一幕,他一个干幕后的老板,有钱多金的男人,在厨房里当起煮夫,我丛孺何德何能啊。
    庞得耀也听得咋舌,他不是不相信丛孺说的话,只是不能把贺松彧这么大一个老板,跟他在厨房里为丛孺洗手做羹的画面挂钩。
    他问丛孺,你们俩多久了,这再过两个月就该过年了,你还打算继续跟他在一起吗。
    他还是为丛孺惋惜,毕竟他们圈里都是性向正常的男人,丛孺跟贺松彧的事,的确是特例。
    丛孺有病他们也是知道的,不好治,身为好兄弟,一开始也是认为,丛孺跟一个人男人这么久,是因为想换换口味,其次,男人不用负责任,比起和女人在一起风险要少很多,不会纠缠不清嘛。
    结果不知不觉,季节变换,再继续下去都要翻过年了,这比丛孺任何一届女朋友都要长久。
    庞得耀的一问,让丛孺一下出了神。
    夜晚一点,房间没动静。
    贺松彧特意没有把门关紧,到了一点半,丛孺没有偷偷进来。
    今夜没有夜袭,贺松彧白等一场,却是睡不着了。
    丛孺聊完天发了会呆就睡了,他最近半夜会经常饿醒,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瞒不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对某方面强烈的渴望。
    可是一经庞得耀的提醒,丛孺就不想去找贺松彧舒缓解决了。
    他怕会因此上瘾。
    而且他每次在上位,肚子大了重量增加了,他一个人去完成一场运动着实有些辛苦。
    他对贺松彧悄悄打开门,进来主卧看他的事一无所知。
    这个主卧快彻底变成丛孺一个人的房间了,贺松彧一进来就闻到了他的味道,这气味盈满了他的鼻息,立马就能让人梆石更。贺松彧打开了一盏灯,光线调至微弱,看清了在床上熟睡的丛孺,他嘴唇微张,因为怀孕睡着以后的呼吸比以前要重。
    他好像在做梦,梦里大概是在跟人干架。
    贺狗,你害我好惨。他一声呓语,让俯身跟个变态似的去嗅他身上气味的贺松彧僵硬的顿在半空,这就破案了,梦里干架的对象是他。
    丛孺睡觉的样子多孩子气,贺松彧没忍住,去揉了下他眉心处,被丛孺忽然勾住脖子,举动是无意识的,甚至打到了贺松彧的脸,他俩隔得太近了。
    贺松彧眼见着他眼皮在动,睫毛抖了两下就睁开迷蒙的睡眼,丛孺以为自己在做梦,你离我这么近干吗。他一张嘴,人突地有点清醒了,手上碰到的真实感让他一下愣住,又拍了贺松彧两下脸,力气不小,在那片冷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印。
    操。
    他惊讶之后变成疑惑,瓮声瓮气的质问:做什么的。
    贺松彧波澜不惊的看着他,不急不缓的扫了眼被他睡觉蹬开的被子,还有他睡梦中立起来的地方,话语大胆直白,坦荡的让丛孺震惊死了。做鑀。你今晚没来找我做鑀。
    丛孺惊坐起来怒骂,你要死啊,我肚子这么大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他脸红了,贺松彧脸也是红的,被熏出来的红,英俊的特别涩忄青,做吗。
    丛孺骂他,你真不是东西啊!
    贺松彧坐在床沿边,胸膛抵着他的后背,扳过他的脸接吻,动作强硬,不肯放开丛孺,男人之间的吻充满了火药味,一触即发。
    丛孺想起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好轮回啊,操。
    我可以给你舌忝。贺松彧醇厚低沉的嗓音说的丛孺耳朵都烫着了。
    他知道醒着的时候,丛孺不想让他看到他的肚子,是不愿意跟他弄的,那就折中一下。
    丛孺:
    天快亮后,房间里的光线从黑暗中脱离,清晰可见空气中淡淡的蒙尘,床上今时不同往日,躺着两个人。身材更加健硕的男人把另一个肚子对比他,大的离谱的男人抱在怀里,从背后贴着他,被子里两人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只有半露的锁骨肩膀昭示着俩人没穿衣服。
    这是贺松彧在丛孺霸占了这间主卧以来这么久,第一次回他原来的房间留宿。
    大早上的被子热的像火炉,丛孺一人怀孕的体温就偏高,加上贺松彧跟热焰般,让他顶着一身薄汗,迷茫而困顿的睁开眼。
    他稍微一动,贺松彧的手圈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来,丛孺就不敢再乱动了。
    喂,起来了,好热
    他不满的嘟囔,当察觉到贺松彧的手在轻柔的抚摸他的肚子后,丛孺闭上眼,似乎忍无可忍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贺松彧只是无意碰到了他的肚子,却不知道丛孺这么敏感。
    他的话音比他更快的反应,什么?
    丛孺以为他在装傻,腾地坐起来,火热的皮肤一下接触到空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刚要质问贺松彧是不是知道他怀孕的事了,不然干吗老摸他肚子。结果就看到贺松彧难得疑惑的神情,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还是在装。
    我让你哪不舒服。贺松彧睁着眼,冷静的问。
    丛孺甚至可以想到后半句说法,你对我哪不满意,我改。
    贺松彧也坐起身安静的回望他,他的冷静传递给了丛孺,让他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反应过度了。没什么,你还是回另外那个房间睡去吧。
    这样显得他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丛孺捞起被子,觉得有点冷了,裹在身上,又不好意思跟贺松彧道歉。只有尴尬的看着因他大早上,发火的贺松彧不着衣履的从床上下去,他转过身时背上的痕迹看的丛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是他给他挠的。
    他看看自己的手指甲,长了该修剪了。
    老师。
    放了假回来练功林朝伸手,在发呆的丛孺面前晃了晃,还有一个男孩子容舸,两人结伴过来的。
    老师这个比赛我想参加。
    林朝边说着边观察他。老师好像胖了不少,不过气色看上去很好,脸没怎么胖,就是他跟容舸练舞出了一身汗,在没开暖气的舞房里,老师不仅衣服穿的多,没怎么动,就从外面提了把椅子坐着。
    丛孺大梦初醒似的抬头,哦双人舞,你跟谁跳。
    林朝:容舸。我跟容舸跳。
    两个年轻的小男孩相视后彼此腼腆的一笑。
    容舸跟林朝是不同类型的小帅哥,更朝气阳光一些,有两颗虎牙,一笑就虎头虎脑的。他跟丛孺无所顾忌的开玩笑,老师不是说控制饮食吗,您怎么比我们前段时间过来还胖了。
    丛孺手上把玩着扇子,因容舸的话回过神来,在他额头上力道不重的敲了敲,敢说我胖了,看来是我教育的不够,让你忘了见到老师真正该说什么。
    林朝马屁精的赶紧道:帅,老师就是长胖了,那也是帅!
    容舸对他的行为感到不耻,在丛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时,非常有骨气的摇头,慢悠悠的说:林朝眼里您就跟神一样,哪哪都完美的不行,就会拍马屁。
    林朝心虚的瞪他。
    丛孺被逗笑了,既然知道,还不学着点。
    他不知道,他的学生里有一个对他抱有念想,目光隐秘而胆怯的窥视着他。
    唯有突然出现在舞房门口的贺松彧一眼就看到了,他突然的出现让舞房一下安静下来。他冷冷看了眼林朝,带着寒意走进来,也不管林朝的躲避和畏惧,容舸的惊奇,走到丛孺身后道:三春今天带孩子出院,他们夫妻想正式感谢你,让我来接你,明子安请客一起吃个饭。
    林朝跟容舸对贺松彧的出现诚惶诚恐。
    这是个气势与相貌都跟他们老师有很大区别的男人,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势,他们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对方眼里怕是稚嫩的不堪一击。
    有他在,俩人大气也不敢出。很难以想象,他们的老师会跟这个让人感到压力心生畏惧的男人做朋友。
    男孩们天真的以为他们仅仅是朋友,哪怕林朝觉得男人看他老师的目光有些不正常,也畏于对方气势,没有往别处多想。
    更厉害的是,他们老师在男人进来时只是短短讶异了下,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反而露出和平日他们见到的,不大一样的神态,故作缓慢,声音懒洋的哦了声,那就去呗,我自己开车,你接我干吗?谁让你多事了。
    他反倒怪罪起来接他的人。
    更怪异的是,这个看着就危险霸道的男人竟然没有丝毫不满,也不是忍气吞声,就像就像林朝和容舸在自己父母身上见到过的那样,是一种丈夫对妻子发脾气或是傲娇时的纵容。
    容舸摇了摇头,真是见了鬼了。
    林朝则是在这个男人和他老师间来回打量,被对方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后,犹如触电般低下头。
    第44章 有多爱。
    丛孺上了车,冷不丁又看见那本《人体的奥秘》书,感觉贺松彧最近的行为在他禁忌的边缘刺探。
    你能不能别老吓唬我那帮学生。
    贺松彧一来,三米开禁之外是人见着他都避之不及。他越想越觉得好笑,你要脸吗。吓唬林朝跟容舸干什么。
    他把那本书丢到后面去,嚣张死了。
    贺松彧倾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两人离的很近,丛孺嘴角翘翘的,眼皮微吊,很嘲讽又很让人冲动。你约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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