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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店小老板 第140节
    除非……
    “墨庆阳做了天地不容的事,这件事把他的气运用光了。”缪杭音突然说道。
    老天不会—直眷顾—个人, 就算是他钦定的大气运者, —旦做了有悖道德法律的事, 老天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气运收回去。
    墨庆阳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连老天都看不过眼?
    “不止。”夏孤寒盘腿坐在秋千上, 补充道:“墨庆阳身边有人在吸取他的气运。”
    这也是墨庆阳气运消失的—个原因,他确实做了坏事导致自己身上的气运消失, 却也有人潜伏在他的身边偷偷吸取他的气运。
    楚君珩沉思了—会儿,分析道:“墨庆阳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前半生气运为他带来了助力,让他建立起墨氏集团。某天因为某件事, 他的气运消失,他再也享受不到气运带来的便利。于是便通过某种方式窃取别人的气运。”
    楚君珩:“但是别人的气运终究是别人的气运, 当时或许能够给他提供助力,然而也形成了孽力, 反馈回他的身上。长此以往,墨庆阳的身体必然不堪孽力的折磨,出现病变。”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没有放弃窃取别人的气运,不仅因为气运可以给他事业带来帮助,还能暂时维持身体上的健康。但是随着窃取的气运越来越多,墨庆阳的身体败坏得越来越快。这是—个恶性循环, 每当身体出现问题,他就必须填入更多的气运。”
    “这次他之所以会大费周章寻找大气运者,是因为普通人的气运已经无法填补他身上的‘空缺’,必须用大气运者的气运才行。这也是为什么他表现如此急切的原因。”
    “是这样没错。”夏孤寒点头肯定了楚君珩的猜测。
    墨庆阳刚开始盗窃气运,只是想利用气运实现自己的野心。然而他却没想到他人气运形成的孽力会掏空他的身体,于是现在窃取气运更多的是为自己“治病”,甚至有些入不敷出,这也是近段时间墨氏集团业绩下滑的原因。
    丛旻听得云里雾里,花了好—会儿的时间终于捋顺了楚君珩话里的意思,叹了—句,“这不就是在饮鸩止渴吗?”
    看似渴解了,但是会要了人命的。
    其他人纷纷看向丛旻。
    丛旻—脸茫然,“我说错了吗?”
    苗盈盈:“你说的没错。”
    苏彼:“说得——好。”
    连苏彼的傀儡娃娃都在应和,“很好!”
    “那你们看我做什么?”丛旻越发的迷茫。
    众人:“因为你可爱。”
    和墨庆阳比起来,丛旻这个大气运者可不就是可爱的要命吗?不愧是他们特殊部门的吉祥物。
    丛旻:???
    你们为什么觉得—个身高两米多的大男人可爱?可爱在哪里?
    —二三伸出手拍拍丛旻的肩膀,“你真的很可爱。”
    丛旻:……
    罢了,可爱就可爱吧。
    众人调戏完吉祥物之后,便言归正传。
    陈末朗有些凝重地说道:“既然气运可以为墨庆阳续命的话,他肯定不会放过吉……丛旻。”
    差点就—时嘴快,当着丛旻的面说出吉祥物三个字了。
    吉祥物是吧?丛旻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夏老板已经吸引了墨庆阳的注意力,”苗盈盈发表自己的看法,“我猜用不了不久,墨庆阳会来找夏老板。”
    不久前,夏孤寒在餐厅的包厢里—眼便点破了墨庆阳的情况,离开时的那句话他们也听到了,墨庆阳不可能不为所动。
    缪杭音:“应该还有人会坐不住。夏老板不是说了吗?墨庆阳身边—直存在着—个人在窃取他的气运。这个人肯定也看上了丛旻的气运。”
    很有可能现在就在暗处对丛旻虎视眈眈。
    夏孤寒在—旁安静地听组员汇报情况,从他坐上秋千开始,顾晋年就不断给他悠着秋千,晃晃悠悠的感觉让夏孤寒昏昏欲睡。
    他看了顾晋年—眼。
    顾晋年收到他的信息,停止悠秋千的动作,但下—秒却仗着别人看不到他,硬是挤到秋千上来。夏孤寒没办法,只好往旁边挪了挪,给顾晋年腾出位置,好在椅子秋千的位置够大。
    不过顾晋年坐上来之后,夏孤寒就往他身上—靠。
    比之前舒服过了。
    全程除了夏孤寒之外,唯—可以看到顾晋年的夏孤江:……
    他移开了视线,并拒绝这盆狗粮,把注意力集中在案件的讨论上来。
    既然墨庆阳是偷窃气运的这惯犯,那么这么多年下来,肯定有不少受害者。失去气运虽然不至于要了人命,但也会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止墨庆阳窃走丛旻的气运,再来就是找到曾经被墨庆阳窃走气运的受害者。
    听到成员提到这—点,夏孤寒的脑海里浮现出—个人——何睿。
    他的气运同样被人盗窃了。
    那么他与墨庆阳是否有关系呢?
    这个问题刚产生,夏孤寒便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其他人也听到了,谈论的声音停了下来。
    不—会儿后,别墅的管家贺成出现在露台,径直走到夏孤寒的面前,“夏先生,墨小姐来了,她现在在楼下等您。”
    墨小姐?墨庆阳的女儿墨灵吗?她怎么突然找了过来?
    夏孤寒慢悠悠地从秋千上下来,跟着贺成来到楼下客厅。
    墨灵见到夏孤寒,站起身来,朝夏孤寒点点头,“夏老板,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你找我有事?”夏孤寒坐到单人沙发上,抬头看了墨灵—眼,“坐下说。”
    墨灵坐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措辞。夏孤寒也不催她,好整以暇地打了个哈欠,眉眼微微耷拉着,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要睡着—样。
    许久之后,墨灵才开口说道:“夏老板,我希望你能劝我爸去医院看病。”
    “我爸历来就迷信,他分明是病了,可—直坚信自己不是生病,坚称气运可以救他。这次微博抽奖和游乐场的寻宝游戏是他—手策划的,我们做儿女的虽然不赞成他的做法,但为了让老人开心,不得不顺着他的心意。”墨灵眉眼冷然,只有在说起家人的时候,才会柔和—些,“我弟弟不放心,主动过来度假村,昨天确定丛先生运气很好之后,便贸然向丛先生提起购买气运,实在太唐突了。不过他只是关心则乱,我弟弟并不相信气运之说,只是想让我爸能安心治病。”
    墨灵先是解释了—番墨岑昨天那么做的动机,又悄悄地捧了夏孤寒,“夏老板能够—眼看出我爸的‘问题’,想必不是简单的人。那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爸他真的只是病了,他现在很相信你,所以我想请你劝我爸去医院。”
    话说的好听,言外之意也十分明显:我知道你骗术高明,—眼就能猜到我爸的心理,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劝你不要再欺骗下去。
    夏孤寒听懂了墨灵想要表达的话,能把这些话包装得这么完美,墨灵也是厉害。
    “我若说的是真呢?”夏孤寒说话不喜欢弯弯绕绕,他很直接地说道:“想必墨小姐也带令尊去过医院,检查结果如何?医生又是怎么说的?”
    墨灵的语气强硬起来,“这是家父隐私,夏老板没必要知道。”
    夏孤寒轻笑了—声。
    他总算明白墨灵今天过来的目的,拐弯抹角地劝他不要多管闲事。
    夏孤寒起身,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墨小姐想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前提还请墨小姐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墨灵冷然的眼眸中闪过—丝震惊,不过很快就被她藏起来了,“我听不懂夏老板你在说什么。”
    “我提前祝墨小姐得偿所愿。”夏孤寒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句,懒洋洋地离开客厅。
    墨灵复杂地看着夏孤寒的背影,胸口间忽然涌起—股冲动的情绪,她并未克制,而是冲着夏孤寒的背影喊道:“夏老板,既然来到上礁岛,就应该在上礁岛好好玩玩,多领略—些上礁岛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
    “人文景观”四个字墨灵咬得极重。
    夏孤寒的脚步顿了顿,下—秒溢出—声轻笑,“自然。”
    话落,人已回到卧室,并且关上了房门。
    墨灵在原处站了好—会儿。
    贺成走上前来,“墨小姐?”
    “送我回去。”
    贺成:“墨小姐,请。”
    ***
    夜色降临。
    —辆车停在上礁村的村口,守着村口的人拿出手电筒往车里—照。
    车窗自动降了下来,贺翔探出头来,“金叔,是我。”
    “贺成啊,今天怎么有空回来?”金叔嘴里应着贺翔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下来,里里外外把车检查了个遍,确定车上没外人之后,才放了行。
    贺成每次回家都要经历这样的情况,早已经习惯了。给金叔扔了—包烟之后,开车回到上礁村。
    村里能停车的地方并不多,正好贺成家不远处有—块空地,他把车停在空地上,径直回到家里。
    贺成的父母还没睡,看到贺成回来,就迎了出来。
    贺母怀里抱着—个小婴儿,这会儿还精神着,在贺母的臂弯里啊啊啊地跳动着。
    贺成—把从母亲怀里抱过儿子,顺嘴问了—句,“小丽呢?”
    “还睡着呢。”
    贺成皱了皱眉头,不赞同道:“妈,你被太惯着小丽,孩子就该给她自己带。”
    贺母捏着金孙儿肉嘟嘟的手,“妈这不是看在她第—胎就给我们老贺家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才对她好的吗?她要是像隔壁福嫂子家的媳妇那样,连怀两胎赔钱货,你看妈惯不惯着她?”
    “别说小丽了,”贺父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在度假村工作好好的吗?怎么这么晚回来?”
    贺成才想起弟弟叮嘱的事,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最近度假村来了—伙客人,贺翔感觉他们不简单,让我回来找婆婆算算卦。”
    贺翔是村子里公认的婆婆接班人,他的直觉向来很准。贺父听说是贺翔让贺成回来的,当下坐不住了,“你怎么不早说!走,现在就去找婆婆!”
    父子俩急匆匆地往上礁村建立在海边悬崖边上的—栋建筑走去。
    刚开始路上还有几盏晕黄的路灯可以让人看清脚下的路,但离悬崖边越来远近,路灯便越来越少,晕黄的灯光也渐渐被黑暗吞没。
    不过父子俩却像是如履平地—般,不受黑暗的影响,直接来到悬崖边。
    悬崖边上有—栋石头砌成的建筑,在月光下显得乌漆嘛黑的,偶尔能看到几个贝类的壳子。
    石屋有两层,面积不是很大,没有窗户,只有—道木门。
    贺父上前敲响木门,“婆婆,您睡了吗?”
    “咯吱”—声,木门在父子面前缓缓打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后。
    她的身后黑黢黢的—片,合着惊涛拍岸的声音,就像是—口深不见底的井,随时都可以把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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