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听着这意味深长的话,皱了皱眉,想透着帷幔看清楚人,可明明她戴着薄薄的轻纱,却完全看不清她的脸,可这声音总觉得耳熟,却又觉得陌生。
姑娘此刻何意?
孟羽兮闻言,笑而不语,伸手对着明镜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又让见钱眼开倒茶,见钱立即憨厚一笑,立即倒了一杯上好的新茶给明镜。
这茶可贵着呢,但知道孟羽兮要来,这可是他们的财神爷,不得用最好的茶?
明镜怔了一下,但没有感觉到敌意,便撩了撩衣袍,坐在孟羽兮的对面,看了看见钱眼开两人,又看着门口守着的往生堂手下,顿时眼角眯了眯。
往生堂乃是杀手组织,竟然对一个姑娘如此尊重,尤其是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的这两位,像是护卫一样。
这两位腰间挂着的令牌足够表明他们在往生堂的地位颇高,竟然会听她吩咐。
明镜瞥了瞥手上的茶,闻着清香也知道这是绝顶好茶,往生堂竟然这么大气。
这份大气,不是冲着他的,而是这位姑娘。
那只能说明这位姑娘很有钱,不对,不是很有钱,是不缺钱,金山银山对她而言,都少了。
既然如此,为何要拍卖价值不菲的雪中月,这可是九域都难求的宝石,便是汀兰阁也独有一颗。放眼九域,连皇室都没有的宝石,这位姑娘竟然拥有,且还愿意拍卖。
不是为了黄金。
姑娘,为何要拍卖雪中月?
孟羽兮呡了一口茶,笑着说,拍卖东西还需要理由?
这可是雪中月,我所知道的,九域独有两颗,姑娘就这样拍卖了,不觉得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
说的好像,我还能失去似的。
明镜总觉得对方有些奇怪,他虽然是帮人取东西,但若对方另有所图,那这个东西,他不一定能拿走,若有所思一会儿问。
姑娘看起来并不缺少黄金,用世间罕见的雪中月换取黄金,姑娘不觉得可惜?
一百万两黄金换取,确实可惜了。
孟羽兮见明镜一愣,勾了勾唇,看向见钱眼开问,刚刚这位公子迟到了多久?
见钱眼开愣了愣,看了看沙漏,如实地说,刚刚好半个时辰。
哦。
屋子里的人听着轻轻的一声哦,都有些不明所以,就听着孟羽兮轻缓的声音又问,这半个时辰里,我们喝了几盏茶?
见钱看向桌子上的几个茶杯,还真认真地数了数,又算着给孟羽兮续了两杯,回答说,总共九杯茶
哦。
屋子里的人又是怔住,有些诧异,就听孟羽兮笑眯眯地看向明镜,公子,这九盏茶的茶钱,你是不是应该付一下?
.....
什么?
不光明镜惊讶地怔住,便是见钱眼开都傻住了,收茶钱?他们这么喜欢钱,都没有想到还能收茶钱。
茶...钱?
孟羽兮很是坦然地说,自然,公子,原本我们约定好了时辰,可公子却迟到了半个时辰,原本就是公子失礼再先,让公子请喝茶,也不过分吧?
这.....
明镜哑口无言,看了看孟羽兮,又瞥向就放在桌子上的宝石盒子,点点头,姑娘说得是,原本就是我迟到了,茶钱理应给。
你们二人还不算算多少钱?
啊,这.....
这个要怎么算啊?
孟羽兮瞥了瞥呆住的见钱眼开两人,叹了一口气,看向他们说,这雨后竹叶,一千金一包,一包茶叶刚好可以泡三盏茶,再加上茶水的钱,烧火的炭火,加上杯子,不多不少,四千金吧。
.....
多少!?
见钱眼开比明镜还有惊愕,两人的嘴角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兴奋的,还是吓着的,着雨后竹叶确实一千金一包。
但这个炭火吧,这个水吧,好像不会比茶叶贵吧?
姑娘,打劫呢?
明镜似乎是咬牙切齿,孟羽兮靠在椅背上,莞尔一笑,瞧公子说的,怎么能说是打劫呢,我只是讹钱而已。
.....
见钱眼开佩服不已,财神爷就是财神爷,这话说得都能如此坦荡直白。
姑娘,你这样......
公子,迟到的人,可不是本姑娘。
.....
明镜自知理亏,但四千金,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他正想着该怎么说,就听到轻笑的声音,公子,虽然黑域没有黄金,可愿意给黑域送黄金的人,可不少呢。
你.....
姑娘果然是冲着黑域来的。
不,我非是冲着黑域来的,我是冲着绿鹤来的。
听着绿鹤二字,明镜的眼眸一闪,随即紧紧地盯着孟羽兮,忽地笑了一声,太子妃,真是许久未见。
见明镜认出了自己,孟羽兮毫不意外,将帷幔取下,淡然一笑,明公子。
明镜看着果然是太子妃,还是稍稍惊讶了一会儿,刚刚也只是猜测,悠然自若,明明是静静坐着,可她身上这份幽静怡然的气质,让人忽视不得。
这样的姑娘,他也只见过一位。
没有想到,还真是太子妃。
太子妃,用雪中月想引出绿鹤?我倒是没有想到太子妃竟然连请得动往生堂。
毕竟这是在跟黑域作对,可不仅仅是黄金就能之请得动的。
孟羽兮直接了当,绿鹤在哪里?
明镜却是笑了一声,我若说我也在找绿鹤,太子妃信吗?
不信。
呵呵呵--
太子妃聪慧,只是,太子妃,恕我无法告知。
孟羽兮冷傲一笑,睨向明镜,你有得选择?
明镜怔住,随即感觉胸口有些闷,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太子妃,扫了一眼屋子,目光落在一旁的香炉上,又瞥向他们手上的茶杯,最后看向自己没有动的茶水,忽地笑出声。
太子妃,背地里下毒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孟羽兮耸耸肩,指着他的茶说,本太子妃可是请你喝茶的,是你自己不喝,就怪不得我了。
现在,明公子,你是说与不说呢?
明镜感觉额头在冒冷汗,手指也在颤抖,忽然身体慢慢僵硬住,他抬头看向自顾自喝茶的孟羽兮,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