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那可不行。”姜青柠勾唇笑起来，艳色的红唇漂亮又惹眼。
    姜兴远看着逆光而立的姜青柠，不禁想起了当年被抱回来的婴儿，还没小臂长的婴儿又红又瘦，看着根本不是能养活的样子。
    而那人为了养活姜青柠，最开始定了时间，每隔一个小时就检查一次姜青柠的情况。
    一个月的折腾，姜青柠的身体这才好了些。
    他那时就想过，那人把姜青柠当成宝护着养着，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毁了那人在乎的姜青柠，后来那人不知所踪，他也的确毁了姜青柠。
    限制她，利用她，抛弃她。
    可姜青柠不愧是那人的孩子，就算不是亲生，她也跟那人一样长成了不可掌控的样子，比他更优秀的样子。
    姜兴远扯着唇角苦笑，却因体内的疼意连笑的极为奇怪，“姜青柠，别给我机会活下去，否则我一定把你是人鱼的事，你能让水族基因者直接改变基因等级的事情我会告诉所有人。”
    他相信会有人为了姜青柠带来的改变对她动手，也相信水族不会放过融合了人鱼基因的姜青柠，人鱼族更不会放过她。
    毕竟人鱼的地位从来不低。
    联盟智慧种族无数，只有人鱼跟什么种族都会有后代，也正是因为人鱼的这个特性，哪个种族都愿意找人鱼作伴侣。
    人鱼样貌出众，能力强大，孕育后代又有着绝对优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青柠这个融合了人鱼基因的人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她的血所有的能力也会让水族对她生出无尽的兴趣。
    “我会把你送进他们的实验室，会看着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姜兴远对着她开口，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占据了主导地位的人。
    可他并不是。
    姜青柠也根本不把姜兴远说的话放在眼里，在她看来有留意姜兴远这些废话的时间不如让姜兴远更疼一些。
    加深的疼意难以描述，姜兴远的脸色泛着不健康的白黄色，唇瓣紧皱，颜色暗沉。
    “姜……”姜兴远还要开口，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熬住了最疼的情况，没想到他那并不算疼，更疼的感觉涌上来，脑海却异常清醒，他看着姜青柠想要求她杀死自己，却说不出话。
    姜兴远用尽全力抿唇，难听的声音犹如指甲剐蹭玻璃上，尖细且刺耳，“求……你……”
    “想死？”姜青柠沉声。
    他想要点头，力气又不够，只能望着姜青柠，用眼神表示自己真的想死，这疼他受不住了，只要能死，怎么都行。
    姜兴远的态度过于明显，姜青柠立马就感受到了他的心思。
    但她仍旧没停下异能，居高临下的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姜兴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杀了你如何？”
    “你……”
    “姜兴远。”
    姜青柠沉声，语气平静地说道，“如今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她又不是非从姜兴远这里知道一切不可，而且姜兴远跟她父亲的关系来看，姜兴远知道的也不是全部。
    他就是都说了也只是提供点线索。
    “我说。”姜兴远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闭上眼睛不再看姜青柠，敏锐地感受到身上的疼意减了下去。
    只是减少并没消失。
    但比起来姜兴远方才承受的程度，如今的疼虽然会让他很难受，却不会没力气说话，“你会被他带回来是因为他跟人做了个交易。”
    “交易关于你。”
    “他会作为你的父亲把你养大，而对方会帮助姜家度过那时候的难关，并且让姜家脱离联姻稳固地位的命运。”
    姜家不强，联姻巩固地位更是多年留下的传统。
    姜家每一代家主都按照规矩进行联姻，牺牲家里漂亮的男男女女跟其他的家族扯上关系，这样姜家在错综复杂的首都星便能有一席之地。
    偏偏他不一样。
    他不赞同姜家一直这样下去，为了改变这些引发了矛盾，他因此被人追杀出了意外，后来他回来却有了能稳住自身的能力，又过了不久，他抱了姜青柠回来。
    “他带你回来的时候就说了你是他的女儿，而他为你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还是婴儿的你已经出现了基因活跃的情况，那时候的你就已经能变成另一个形态。”
    姜兴远早就知道姜青柠的情况，也清楚姜青柠从没变过另一个形态，小时候活跃的基因像是随着她的长大死寂了一般。
    但她的血却被发现了那个效果。
    “其实能知道你的血效果特殊也因为他，小时候你受伤流血他担心你，所以含住了你的手指。”姜兴远沉声，对这事记忆犹新。
    他也正是因此偷偷弄了姜青柠的血给姜韵清。
    听着姜兴远说出来这些，姜青柠多少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怕是非常不简单，只是令她奇怪的是，像她这种身份，那些做交易把她送过来的人就不担心姜家不会真的养大她吗？
    姜青柠心里有着疑惑，面前的姜兴远和姜老爷子都不能解答。
    她抿了下唇，情绪有些低落。
    站在她身侧的封泓韫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你有我呢，关于跟姜家交易的人我会帮你查出来。”
    封泓韫如此说完，当着她的面打开了星脑安排这事。
    他这一次不止跟第一军团交代了查姜家，还单独给封家也发了消息，在他看来，世家的事情封家会比第一军团更容易查出来有用的线索。
    看着封泓韫一条条的发消息出去，姜青柠握住封泓韫的手，半个身子靠着封泓韫，“谢谢。”
    “你永远不用跟我客气。”封泓韫揽住姜青柠，声音格外的柔和。
    同样在房间内的其他人看到两人如此亲近，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姜老爷子更是上下打量起了封泓韫。
    姜青柠察觉姜老爷子的目光，握着封泓韫的手收紧，像是在吸取勇气，“好，我不跟你客气，你也不要跟我客气，毕竟你可是我的男朋友。”
    “你……”被男朋友三个字惊到的姜兴远瞪大眼睛，张口刚要说什么，胸口便立刻被藤蔓贯穿留下拇指粗的血洞。
    鲜血从伤口流出，姜兴远难以置信的看向姜青柠。
    “该说的你既然说完了，那我便满足你的要求，杀了你。”姜青柠抬眸看着撑着口气不肯死的姜兴远，硬是把不想死的姜兴远气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