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脸一红,低下头搅着手指:“我睡了这么多天,谢谢你救了我……”
仇焰拧了拧眉:“为什么和我这么客气?”
“唔……因为您是王啊,不客气的话,万一你一生气,把我杀了怎么办?”落落嘻笑着,显然是在开玩笑。
仇焰无奈的低下头,拍着包子的肩:“乖,先自己玩去!”
“不要嘛!焱儿要和娘在一起!”包子撅起嘴,撅起小屁股就要拱开仇焰,向落落怀里进攻。
“焱儿不听话?”仇焰拉住包子的小胳膊,沉闷的瞪着他。
有了孩子很幸福,但是有一个常常会当一盏大油灯的孩子实在叫人无奈。
“焱儿听话!焱儿听嘛……”包子撅着小嘴,从仇焰的怀里爬到了地上,然后一步一步的向桌案边上跑去:“父王,焱儿去写字,一会儿给娘看!”
“好。”仇焰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落落。
只见落落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愕的看着他。
“怎么了?”仇焰轻问,顺便抬起后将落落身上的被子向上挪了挪,免得她受凉。
“包子……包子叫你什么?”落落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轻问。
“我的儿子当然叫我父王!”仇焰笑着,随即,在看到落落眼里的惊讶时,在心里暗暗给了自己一拳,他现在还不到要告诉落落他已经恢复记忆的这件事,否则在暗中常常会监视他们的那个黑衣人就一定会有更多的动作。
“孤王是说,你是孤王的女人,你的儿子自然可以是孤王的儿子。”仇焰淡笑。
落落脸上顿时拉了下来,希望一下子又落入谷底。
她还以为在她昏迷的这段日子,明冽寒已经恢复记忆了呢……
她还以为那天在梦中听到明冽寒在叫他,听到他说自己就是明冽寒,听到他说他在这里……她以为那不是梦……
可是现在看来,那果然是一场梦。
“身上还疼吗?”仇焰忽然转移了话题,倾身上前将落落脸上的一缕头发拨弄了下去。
落落瘪了瘪嘴:“还好啦,至少不像是刚受伤时那样的火辣辣的疼,不乱动的话就不会有疼的感觉了。其实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就不明白喜儿那丫头怎么就那么执着,硬是不让我下床去走走,我感觉我现在浑身僵硬的都快成石头了!”
“太医过说,你至少还要有十天才能下床走动!”
“啊?”落落鼓起嘴:“还要十天啊?”
“好好休息不好吗?”仇焰笑着,拍着落落的小脸。他知道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和吃东西,要么就是出去看风景。
“那人家这么躺着,绝对会躺到死了啦!”落落撅着嘴:“那等十天后我可以下床了,你带我出去玩?”
“要去哪里?”
“噫?”落落瞪大了眼睛:“你真答应呀?”
“当然。”仇焰笑着,执起落落的手放于掌中:“现在你最大,你的要求,孤王怎么能不听?”
“那……”落落忽然调皮的笑了出来,随即正色的看着仇焰:“带我去桑田。”
仇焰脸色一僵,有些愕然的看着落落。
“我想去桑田。”落落眨了眨眼,撅起嘴有些委屈的说:“曾经,有个人答应过我,说会陪我到桑田山去看风景,可是他食言了。”
她居然还记得。
仇焰拧了拧眉,紧紧的握着落落的手。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承诺她都会记得这么深,那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那一年里,落落究竟是怎样过来的?
“好不好嘛?”落落轻轻摇晃着仇焰的大手。
“好。”仇焰笑了一下,执起落落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几下:“等你可以下床了,孤王就带你去桑田山。”
落落展开笑颜,嘿嘿的笑着看着仇焰。
答应过她的,就不可以食言,尽管他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一切,但是他毕竟还是她的冽寒,她要他陪她去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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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外边?”仇焰忽然放下手中的笔,冷冷的看向门外的角落。
黑衣人一听,也不再躲藏,冷冷的走了进来。
“怎么?”仇焰挑眉。
“你确定要立碧落公主为后?”黑衣人冷眼看着仇焰。
“金口玉言。”仇焰淡笑着,似乎对于黑衣人这种威胁早已经习惯,也无所畏惧。
“恐怕,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仇焰抬眼。
“你会知道的。”黑衣人冷冷一笑,转身,又一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代价……?”仇焰站在桌案后,抬起头,看着寝宫外边的夜空。
他已经付出过太多的代价了。
从轩辕夜痕那里,他甚至连生命都放弃过,又怎么会再去惧怕什么代价。他唯一关心的便是落落的安危,但是恐怕此时他想立落落为后,那个代价,便是只针对他而来的吧。
仇焰转身,轻轻的叹着气。
恐怕从今天开始,那个他曾经在迷茫时所认同过的黑衣人,真的要正式成为他的敌人,甚至,要明里暗里的都要防着了。
一年前,他从那个自称是什么静语道人的地方醒了过来,那个怪老头莫名奇妙的只是笑着将沧海明月交给了他,告诉他,事出必有因,现在才是真正要走上该属于他的正途……之后离开了那个道人的地方,便遇见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见他失了忆,就将他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回来继续做仇冥国的王……
现在,他不得不怀疑,真正的仇冥王,恐怕已经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