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容大少爷,这位是……”
听到宋清竹的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似是有些疑惑。
“我老婆。”容君初眉头微皱。
“哦哦,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居然把容大少爷有老婆这个问题搞忘了,哈哈。”
“别说些没用的,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容易在哪儿?”
容君初再也没了好脾气,沉沉出声,右臂的青筋从掌背开始蔓延,格外的粗壮。
“容易在哪儿?我不都和你们说了吗?就在陵园街的别墅里。”
声音说着,很是淡然。
“我现在就在这破别墅,但容易呢?哪儿有?”
容君初大喝出声,眉头上的川字隐隐若现。
“嗯?不是在墙角的箱子里吗?”
“箱子?”容君初一怔。
“对啊,就在那箱子里,是你们自己找得太不好认真了,可不是我藏的深哦。”
声音似在责怪。
但容君初已没有兴趣再跟他说话,只是一脸凝重,在脑海中思索。
宋清竹随即想起了那个处于角落之中的怪异箱子。
“是不是,那边那个?”宋清竹迟疑开口。
“应该是。”
声音落罢,容君初缓缓转身,来到箱子所处的房间—这个刚进入就能一眼看清所有的房间。
宋清竹紧跟容君初的身后。
两人一同来到了这个房间。
周围昏暗依旧,为了能在黑暗中看清,容君初将手电对了过来,直照箱子之上。
这是一个木箱,上面有着些许条纹。
很大,看起来完全够装下一个像容易那么大的孩子。
容君初没有过多的犹豫,深深吸入了一口气,便是就此来到箱子的面前,心中满是紧张。
电话那头,仍旧传来阵阵不曾停歇的怪异笑声。
“拿着。”容君初将手机递来,宋清竹当即拿入手中,并小心的为容君初照明。
“小心点。”宋清竹担心说道。
容君初闻言点了点头:“放心吧。”
“嗯。”听到容君初的回应,宋清竹这才安下了心,看着容君初弯下了身子。
从轻启箱子开始,容君初小心试探着。
他不知道那个男的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是仇家,那么这里面,除了真是容易以外,更可能是陷阱。
所以,容君初不敢有任何大意。
箱子开到一小小半,手电的光芒挤入,就像是进入了黑暗的拥抱一般,没有半点回应。
“怎么样?”
宋清竹担心开口。
容君初摇了摇头。
“我全开开了,你后退一点。”容君初说着,满脸凝重看着宋清竹。
宋清竹知道容君初是为了她好,只能慢慢躲开。
见宋清竹走远,容君初这才定下了心,双手蓄力,猛然打开。
砰!
一道声音响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瞬间向着容君初的面门飞来。
什么东西。
容君初心中一惊,连忙弯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此落在了容君初的背上。
感受到后背的重量,容君初连忙躲避。
“啊!”
而一旁的宋清竹不像容君初一般四处躲避,黑影飞出之时,正好进入了她的眼帘。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一颗猩红的头颅,极度夸张的面孔,加上那血腥的血液,直刺人心中的软肋。
宋清竹当即便是紧紧地闭上了眼。
只听一道怒骂声在耳边响起。
“混蛋!”容君初拿过手机,大骂出声。
这东西,就算是傻子来猜也能猜到,是那个绑架犯为了挑弄他们,故意放在这里的玩具。
“啊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狂妄的笑。
“怎么样,我给你们安排的礼物还满意吧?”声音说着,满满的嘲弄。
容君初死咬牙关,强忍心中的怒火。
“容易在哪儿?”容君初说着,极致的愤怒让他的声音更加的深沉,带着杀气一般,让宋清竹担心不已。
“哦?不在那箱子里面吗?”男子继续说着,像是不知道那个血头一般。
容君初没有说话,他发誓,如若这个男的出现在他眼前,他绝对把他一刀一刀的伺候得舒舒服服。
“嗯…难不成是我记错了?”男子自导自演。
容君初依旧没有回话。
“这样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继续玩。”
“不,我现在只想知道,容易在哪儿,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现在只想要我儿子。”容君初说着,右手锤在墙壁之上。
“我不都说了吗?我抓你儿子,可不是为了钱。”
“那你到底为了什么?”容君初也摸不透这个人的底细了,沉沉出声。
如果有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怨,那刚才的箱子里,就不可能是玩具。
“为了什么?”声音疑惑一声,少了点嘲弄,多了一抹冰冷。
“不为什么,我就想看看平时高冷霸气的你,急起来会有多急。”
容君初眉头紧锁,没有立刻开口。
嘟嘟嘟…
通话中断,原本沙哑的电子合成音被忙音所取代。
看着昏暗的四周,容君初只觉浑身都失去了力气,靠着墙,缓缓坐下。
宋清竹心中愧疚,看着容君初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来到了容君初的身旁坐下。
血头,还在不远的地面上躺着,但宋清竹的心,却再也没有了害怕一说。
要不是她,容易也不会不见。
“走吧…”
就在宋清竹自责之际,容君初的声音缓缓传来,声音很淡,就像是失去了感情一般,让人十分心疼。
“可…”宋清竹本想说些什么,但刚刚开口,容君初的声音便是再次传来。
“明天再说。”说完,容君初直接起身,向着楼下而去,没有任何等待宋清竹的意思。
宋清竹见状,这便是收回了想要说出的话,随后跟上容君初的步伐,一同走下。
回到车上,两相无言,容君初坐在驾驶室,而宋清竹,则是坐在后座。
整个车内,都是压抑的气息。
沉默,充斥着每个角落。
就连天上的云,都像是在嘲讽他们。
“都怪我…”
宋清竹低下了头,缓缓出声:“如果不是我,容易就…”
“你现在才知道?”容君初转过了头,眉头紧锁,看着宋清竹:“我就问你,你每天在外面给别人看病,那么忙,你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