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雪,簌簌而落。
喜来登酒店的豪华套房灯光全开,可以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
男人的西装衬衣,女人的大衣胸/罩,就这样一件件凌落的扔在床下。
床/上,赤果相对的男女又是另外一番诱人景象:
男人的皮肤泛着浅浅麦色,健康而带着令人垂.涎的光泽,浓眉胆鼻,轮廓分明,即便双目紧阖,薄唇轻抿也难掩他俊美的相貌。
跪骑在男人身上的女人,虽然看起来个子挺高,但仍显青涩,一头懒卷的长发,姣丽的面容显得微有疲惫,雪白的胴 /体就贴在男人肌理结实的胸膛上。
“叶儿,你要快点啊,我们得赶快拍完照把房卡放回刘城的衣袋里,不然死定了!”
穿着一件多袋宽松马甲扎着马尾的郑凌站在床边,拿着相机,跺着脚催促叶儿。
叶儿无奈道,“不是挺配合了嘛。”
郑凌端着单反相机,“配合个屁,你见过滚/床/单的双手把胸护着的吗?”
看叶儿放不开,郑凌便用专业摄影师幽默的方式逗弄着“模特”:“投入点啊,你要想着,这么大一个帅哥就被你压载身下,你要想着怎么睡了他才得行,而且他这么大的人物,你睡了他,你是赚了。”
叶儿心想,来之前就想得明明白白了,没想过给自己立什么牌坊,现在矫情给鬼看呢。
心念至此,便配合着镜头,用自己柔软的胸口贴着男人,摆出想象中算得上诱—惑的姿势,自嘲道,“我倒是想睡他来着,只可惜下错了药,不应该给他下幻/药,而应该给他下性烈一点的春/药。”
紧张的汗液把叶儿的头发都弄湿了,而这样的效果偏偏教人遐想成是寄情以后的产物。
郑凌继续不遗余力的用调侃的方式分散叶儿的注意力,但拍照的工作依旧没有停止,“既然是幻/药。那么你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给迷/歼了,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颤颤的粉唇凑到男人性、感的薄唇上,纤指一点,示意摄影师摁下快门,听见“咔咔咔”的声音后,叶儿知道,又完成了一组看似激、情照片。
“如果今天被下幻/药的人是我,迷、歼案成立的可能性会大很大,我现在就算想迷、歼他,他这样躺着,也没有作案工具啊!”
叶儿说完,还拉了拉自己和俊美男人未脱去的裤子,故作无奈一笑,表示有心为之,而力有不逮。
……
三月的海城进入漫天飞舞柳絮的季节。
海城洗桑拿最高档的地方莫过于“秦王宫”。
叶儿穿着女宾统一的浴袍,在一身衬衣西装的江昭对面坐下的时候,又想起一句话,“民商不与官斗!”
面前的大理石茶机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懒懒的背靠在真皮沙发上,俊眉轻锁,面色严肃的睨着屏幕,帅气的轮廓散发着浓重的阳刚之气,那种姿态便高得很是倨傲,一看就不好接近。
可老天又把他生得俊美,黑色的西装是看不出牌子的高级裁剪,穿在他身上,成熟霸气。让他的俊颜更显一分让人倒吸凉气的犀利。
虽然事隔三个月,叶儿心中仍旧惴惴,可转念一想,怕什么,现在是这个男人有把柄在她手里,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么?
叶儿的长发烫着懒懒的卷,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了些,坐姿是两条腿并陇微微斜置,双手恰到好处的放在汏腿上,背脊挺直,并不先口说话,显得很有教养。
江昭的目光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向叶儿,嘴角牵起微讽的弧度,他的声音低醇浑厚,语带促狭,“云大小姐坐得如此端庄,这会让我误以为你是想给我留个好印象。”
叶儿知道江昭的心机极重,所以当时拍照还换过床单,之后又故意等了三个月。
在桑拿见面,她的东西已经寄存,他不用担心她对他不利。
而从江昭并未换男宾浴袍就可以看出,这个地方的高层跟他关系匪浅。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然,我本意是想做个好公民。”说完看着江昭,微扁的杏眼不如正杏眼那么可爱,却带着一股子狡猾劲,“希望您能给个机会。”
江昭把面前的电脑推到叶儿面前,一张以卡通床/上用品为战场的愛昧艳/照便出现在叶儿面前,叶儿这才知道,原来他在看照片。
可他的眉眼风云不变,语气波澜不惊,“云大小姐.电话里说是我去了你家,和你发生了男女关系,可我除了出差,从来不习惯在外面过夜。”
眼睛微微一眯,嗤笑一声,“而云大小姐纵使天姿国色,身材如火,我又深深迷恋,无法自拔,口味再重也重不到让人站在旁边拿着好几斤重的相机再打上闪光给我好好记录。”俊脸陡然收笑,冷声问:“说吧,这照片到底是在哪里拍的?”
叶儿心里咯噔一跳,江昭自信从容的气势让她心慌极了,但她目光不敢斜视,生怕输了底气,更怕被对方看透。
她自然知道江昭并非夸她天姿国色,身材火辣,只不过想嘲讽一下,他看不上她而已。
她觉得此时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古剑,上好的青铜,精美的花纹,高贵的出处,惊人的价值,赏心悦目。
可你偏偏不敢握柄拔剑,怕那剑一出鞘,就带着重重的杀气将握剑之人除之后快。
“我想跟你谈个交易!”小脸一抬,将所有的自信逼至狡猾的杏眼,稳稳的与对面的男人对视,一刻都不躲闪。
“为了云宏伟!”江昭并非问句的话,又让叶儿揪了自己的腿一把,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嫩了。
硬着头皮道,“是!”
男人语带轻蔑,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什么条件?”
“替他减刑!”
江昭直直睨着叶儿,想从她的眼里看出心虚,“要么监外执行?或者二十年改判十五年,然后十年,五年,三年,再一年就释放?”
叶儿微微斜踮着的脚尖不自觉的有些抖,且怎么也停不下来,此时就好象被关进一个黑屋,四周不停的人有在说,你的脚流血了,你的耳朵破了,你的眼睛瞎了,可你除了对方的声音,其他一无所知,不懂对方是敌是友,是想救你出去,还是想置你于死地。
江昭的目光先是直接而后越来越凶狠,逼得叶儿吸了口气,心里便想着豁出去罢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这些照片全部散布出去!我并不在乎什么名声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照片上的男人是我?”叶儿刚想辩解,江昭却并不给她机会。
他长躯往前一探,微眯着眼,危险的气息压迫着叶儿,语气也开始咄咄逼人,“凭一个总是闭着眼睛一直被压载身下的男人有半张跟我类似的嘴唇?眼睫毛?半个鼻峰?凭我有所谓的恶趣味,喜欢跟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要有个专业的摄影师在旁边记录?”
“云大小姐好歹也是出自豪门,起码的逻辑思维能力都没有吗?这样的照片相素是多少?房间里需要多好的光源才能出这样的效果?还是云大小姐想要联合你‘精灵摄影’的朋友给人下药,以达到敲诈勒索的目的?敲诈不成,然后又想要散布yin-秽照片?云大小姐想长年在监狱就近探监,非要用如此极端的自我毁灭的方式?看来你九岁的弟弟已经能够独立了,否则,你怎会如此的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