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管你的那些事,我得去找叶儿姐姐。”轻絮把报纸一卷,站起来。
“轻絮,你饭还没吃完。”
“等下回来吃。”轻絮出了自己的房间就去了隔壁,这时候还有些早,敲门的时候,叶儿似乎还在睡,没有应轻絮,医院的门,除非有特别的原因,一般来说是不会上锁的,要方便护士随时随时的进来检查。
轻絮敲了两声,没人应就自己推门进去。叶儿果然还睡着。
轻絮的性子藏不住什么,也不管叶儿是不是有病,两下摇醒,直接把报纸支到她面前,“你还睡?你还睡得着?你老公都偷=人了,你还睡得跟猪一样!”
叶儿被轻絮推得一阵一阵的不舒服,昨天晚上太累,后来又吃了些药,这药吃下去倒是不要紧,一身都乏得不堪,沾床就想睡,想起床腿跟灌了铅似的,硬是不想从床尚醒来。
原本一直迷迷糊糊的应着轻絮,但是她说什么?老公偷人了?
叶儿霍地从床尚坐起来,甫一坐起时,脑袋一阵旋晕,她是知道的,起床后不能马上坐起,否则大脑供血会不足引起发晕,可是这一下硬是没有控制住,头晕得想要立即再倒下去揉揉脑袋,可她却一把拽过轻絮手中的报纸。
报纸“咵嚓嚓”的发出声音,叶儿找得有些急,轻絮在一旁伸手给她翻,“罗,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轻絮小时候就是个混江湖的,偶有礼貌,那是她觉得这个人她喜欢,适当的给点甜头,熟起来便会把在豪门里学的那些假客气给扔掉,此时她数落叶儿的话,就像是正在教育恨铁不成钢的孩子,“你瞧瞧你,嫁的是什么人啊?他这还是当着官呢,他要是个做生意的,还不得天天整些花边新闻啊?我说你也真是,你就这么由着他?才结婚了几个月?要是我,废了他!”
轻絮年纪尚小,不懂情爱,更不懂叶儿此时心里的酸涩和锐痛,不是因为记者描写江昭的背叛,因为上次的时间她记得清楚,她打电话给江昭,欧阳妍接的电话,她找到江昭的时候,一身酒气,衣服都没有脱。
昨天她受了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时间,怕他和欧阳妍在一起过。
如果只是这两次,她觉得记者有些加油添醋的嫌疑。
但是看到下面那些他和欧阳妍的过去的时候,叶儿忍不住边看边哭了。
一对十五六岁就在一起的小恋人,一路初中,高中,大学的不离不弃,彼此认定,让多少怀春的少男少-女都被他们相互的执著拦在彼此之外。
青梅竹马是祸害,祸害扎根在海大。
别人口中的这对青梅竹马不用海誓山盟一样可以天崩地裂。
欧阳妍离开这几年,江昭身边都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
而她云叶儿,成了意外的意外。记者说,这里面的隐情,真是不得而知。
而叶儿自己知道 ,她是如何嫁给江昭的,她抢了欧阳妍的先机,把他逼到了风口浪尖,她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江昭除非想弄死她,或者把她整到身败名裂,否则只有娶她。
江昭没有预想中的心狠,她很庆幸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但是面对江昭对欧阳妍的感情,叶儿仰头倒下,紧紧攥住报纸,无声的泪如雨下,越是想着报纸的内容,越觉得自己的未来看不到希望,一点也看不到。
她在想,她还能坚持多久,任何一个人都有极限,没有人愿意忍受自己老公在外面有女人。
可她偏偏能忍,而且不得不忍,因为她赌不起失去这段婚姻失去他。她用尽力气去消磨他的时间,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多些时间跟她在一起,以前照顾司杰,为了让司杰多吃些东西,她学会做了很多菜,结婚后,她学了更多,她每天跟他说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做法有多么的独特,希望他可以回家吃饭。
他如期而至,她便心怀希望。
只是有人说,男人永远忘不了的,就是初恋。
而欧阳妍这个初恋根居然扎得这样深,连她这个局外人看着他们曾经的风雨同行,共同进取都不由得潸然,更何况这对身在其中的旧清人?
她一直不愿意去打听他们的过往,就算曾婷婷主动说,她也不愿意去听去记,不知道就可以不在乎一些。
叶儿扶着额,看着天花板,只是她是江太太啊,欧阳妍现在是小三,可是万一这件事情把他们给逼急了呢?万一他们之间承认了呢?她该怎么办?
不行!
她绝不可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江昭都做了多少日的夫妻了?那剩下的日子的恩情数都数不过来了。
她凭什么要这样成全他们?
江昭是她的!
她的隐忍和痛苦青絮看不懂,但是轻絮讨厌脚踏两条船的男人,这边温香软玉,那边美人入怀,什么齐人之福都想要,简直是畜生!
叶儿 慢慢冷静,从床尚坐起来, 拿纸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柳柳,你看到这个报纸什么反应?”
轻絮说,“我气死了!”
“你在哪里看到报纸的?”
“我爸爸给的。”
“你爸爸看到什么反应?”
轻絮想了想,“我爸爸说,江昭这次完蛋了。”
叶儿脑子里一直崩的着的预感炸弹“轰”的一声 炸开,对,现在不是欧阳妍和江昭的情史的问题了,是江昭完蛋了的问题,副柿长不是副镇长,这样的作风问题简直是致命的。
而且江昭因为年轻英俊,女人看到他跟明星似的,这些年又没有绯闻,简直是海城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结婚对象,这样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种偶像的力量,而如今这个偶像却出了作风问题。
叶儿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起,开机,跟轻絮说先回去休息,轻絮不肯,死活不走,保证自己在叶儿打电话的时候不出任何声音,也替她保密。叶儿一直知道轻絮跟闵家人不和,而且救过自己一命,信任的尺度就会拉得比旁人大很多,便由着轻絮,让她坐在她的床尚。
等待开机的这个过程中,她将手机捏得很紧,指甲盖上青白的颜色分解着她此时的艰难。
等信号显示满格,拨出了江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