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阳走后,许薄言在病房门口站了好久,直到他看到床上的女生眼皮微微颤了颤,许薄言才犹豫了片刻推门进去。
挂的吊针是退烧的,刚下去一半,还没有效果,白诺的气色依旧很差,许薄言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依旧滚烫,看来烧还没有退。
白诺的面容有些痛苦,即便是昏睡着,她依旧痛的面目扭曲,汗水顺着头发往下滑落,濡湿了额角的秀发。
因为太痛,白诺的小手紧紧握住,小拳头握的很近,许薄言看着她的拳头微微蹙眉,片刻之后,许薄言就把住院单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拉了一个椅子坐在白诺的床边,轻轻地拉起白诺的小手,然后用力的把她的手指掰开,把自己的手掌放到她的手中。
昏迷中的白诺抓住许薄言的手,像是在溺水之人在海中忽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死死抓住,力气之大让许薄言不仅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诺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她拼命掀了掀眼帘,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那个面色一向冷峻的男生此刻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眼中闪过担忧之色。
白诺以为自己在做梦,许薄言怎么会和自己在一起,而且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担忧的神色。
自己明明是晕倒了,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难道是自己死掉了?所以即便是死了她的心里还在想着许薄言?
“许薄言,我是不是死了?“
半晌白诺终于开口,声音因为昏迷太久而带了沙哑。
许薄言听到她这句疑问,本来舒展了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白诺听到许薄言不快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抓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被自己紧紧抓住的男生的大手,白诺的眼睛瞬间闪现出惊讶之色。
许薄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后知后觉般的淡淡的把自己的手从白诺的手中抽了出来,神情淡然。
“我去趟洗手间。“许薄言站起身来在白诺的诧异中走了出去。
白诺收回手臂,然后看到自己手指甲中的丝丝血迹。
她忽然想到自己有蓄手指甲的习惯,难道这些血都是许薄言的?
难道他是怕自己把自己弄伤所以才握住自己的手的吗?
许薄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一直都很讨厌自己的吗?为什么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许薄言回来的时候,给白诺带了午饭,他把买的粥递给白诺的时候,白诺清晰地看到了他手掌心中的指甲印迹,因为没有处理,微微渗出血迹。
白诺低头,“对不起。“
许薄言没明白她的意思,疑惑的“嗯?“了一声。
白诺看向他的手掌,他顺着她的目光这才知道她道歉的原因。
把粥往桌子上一放,许薄言握住手掌然后把手插进口袋里。
“我没什么事情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对不起麻烦你了。“白诺一边吃粥一边低声说道,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