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转着眼珠,顿时吸着鼻子,“皇叔,我自小孤苦无依,那些奴才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早把他们当我的亲人。”
长孙尘书眉头微蹙,一把拎起宇文景的胳膊,“大男人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宇文景破涕为笑,“这么说皇叔是不责罚了?”
长孙尘书剑眉微挑,薄唇轻扯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想不责罚也行,从今天起,你要老老实实做学问,学规矩。”
长孙尘书轻叹一声,明黄的锦袍沾了少许污渍,再一看宇文景身上,大一块小一块的印记,衣衫不整,头顶的玉冠歪斜,哪有天潢贵胄的样子。
宇文景嬉笑的咧着嘴,“那还是罚他们吧,这个情我不求了。”说着,就作势要开溜。
长孙尘书一把拉住余文景的衣领,硬生生给拽回来。“这可由不得你,江太傅已经答应朕,以后当你的老师。”
“啊……皇叔你就饶了阿景吧,我落他手里,岂不是被他整死。”宇文景鬼哭狼嚎,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这个江太傅是皇上的老师,连皇上都敬他几分。
这江太傅,自诩清流,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板,最痛恨他们这些流连烟花巷的二世子。
加上宇文景名声不太好,落了个勾栏浪子的名头,偶尔还赖赖账,丢尽了文人的脸面,这江太傅早就看他不顺眼,次次见到他都吹胡子瞪眼。
“现在知道怕了?让你受点教训也好。”长孙尘书伸手,将余文景头上的杂草拨掉,又仔细的替他整理了玉冠。
宇文景义正言辞,眼睛瞪如铜铃,手掌举过头顶起誓,“我保证,以后一定规规矩矩!”
长孙尘书轻拍宇文景身上的灰尘,“上次你也是这样答应朕的。”
“你不知道,那个江太傅他不喜欢我。”宇文景委屈的鼓着腮帮子。
长孙尘书将余文景转了一圈,细细打量,“这不挺乖巧,你就放心,有朕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宇文景小声嘀咕,就因为是你,他才会更严格,这样才能显出他的刚正不阿。
“你说什么?”长孙尘书拉着宇文景的小手。
“我是说皇祖母一定不会同意的。”宇文景机智的搬出太后。
长孙尘书皱眉,“手怎么这么凉,这才刚入春,衣服要多穿些。”说罢,直接将手里的暖玉塞在他手里。
宇文景当下就乐了,“皇叔真好,这暖玉值不少钱吧,改天就拿去……”宇文景注意到身后魏公公惊恐的使着眼色,连忙眯着眼睛,“改天就拿去供起来。”
“行了,太后也表示赞同,你这规矩是学定了,回去换身衣服,一会来承明殿用膳。”
长孙尘书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宇文景蹦蹦跳跳的走远。
宇文景嘚瑟的吹着口哨,肆意的甩着手中的暖玉,将做学问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宇文景走路太莽撞,险些一个趔趄,长孙尘书神情一敛,看到宇文景稳稳当当这才淡淡的笑了笑。
“世子,你去哪了?皇上刚刚来过。”宇文景刚进大殿,就见丫鬟香莲慌里慌张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