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连连称是,连忙在一旁坐下。
江太傅讲学问太枯燥,宇文景不过半个时辰就埋头呼呼大睡。
“孺子不可教也!”江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
魏公公连忙赔笑着将宇文景叫醒。
“你说,老夫刚刚说了什么。”江太傅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要不是看皇上的面子,他才不想对牛弹琴。
宇文景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他好像听到什么鱼他才醒了,“太傅在说中午要吃鱼?我建议让御膳房的厨子做,皇叔最喜欢吃鱼了。”说话间口水已经流了一地。
魏公公一脸为难,长叹一声捂着眼睛。
江太傅一听,直接将手中的书拍在长桌上。
“老夫分明说的是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那我选鱼。”宇文景嘻嘻哈哈的举起手。
江太傅沉声,“当然要选熊掌,熊掌比鱼珍贵!”
宇文景吊儿郎当的撑着下巴,“我就不喜欢熊掌,熊掌吃起来有种怪味,我就想吃鱼,皇兄也喜欢吃鱼。最好的不一定就是你最需要的。”
“强词夺理!”江太傅颤颤巍巍的手指着面前这个态度懒散的浪子。
宇文景伸了个懒腰,“莫非你是觉得皇叔吃鱼不对?”
“这……”江太傅被气得一时答不上来,鱼和熊掌,宇文景说皇上选鱼,又怎能反驳。
江太傅对天作揖,一副大义凛然,“皇上当然没有不对,皇上选鱼,自然就是选鱼。”
“错!”宇文景直接拍案惊起。
“有何不对,老夫倒要看看你这个流连烟柳的二世祖说错的理由。”
宇文景装模作样的捋着胡子,才发现嘴巴无毛,连忙尴尬的背着手。
“其一作为臣子,理应冒死谏言,所谓忠言逆耳。
其二,既然江太傅选了熊掌本意就是舍生取义,而不是一味的听从帝王。
其三,大燕给你们俸禄,不是让你们阿谀奉承。
其四,鱼和熊掌的选择看人,舍生或取义自有考量。”
江太傅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只不过在教一篇论语,怎么就被面前这个泼皮给绕进去了。
“太傅如果想吃鱼可以跟我说,我烤的鱼堪称一绝。”宇文景忍不住咽口水。
“今日的课就上到这儿,明天我要检查你的背诵情况和默写。”江太傅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
宇文景得意的将玉冠上的流苏帅气的甩到身后,背着手大摇大摆的离开。
“世子要去哪儿?”魏德全连忙跟上,宽大的太监服大幅度的抖动着。
宇文景咧着嘴,“吃鱼去!”
魏公公将今日的事一字不落的复述给皇上,太后在一旁听得拂袖大笑。
“这猴头,也就他敢这么跟江太傅说话,哀家记得你年轻的时候处事就分毫不差,现在想想倒有些刻板。”太后坐于软塌,雍容华贵,回忆起长孙尘书眼角柔和些。
四十几岁的年纪,完全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长孙尘书连连称是,态度恭敬。
“皇祖母,什么事这么高兴!”宇文景衣衫不整的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