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魏公公。”宇文景挤着眼睛。
魏德全一怔,连忙称是。
长孙尘书上下打量江太傅,见他衣衫不整,花白的头发蓬乱,苍老的脸上皆是淤泥。
“太傅这身模样你又作何解释。”长孙尘书一脸质疑。
宇文景直接抹着眼角,“阿景冤枉,是太傅自己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魏公公站在一旁,饶是他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此刻也强忍着笑意,肩膀无可奈何的耸动。
“皇上,老夫以我这一身学问发誓,老夫所说句句属实。”江太傅伸出手,直接发誓。
宇文景瘪了瘪嘴,“皇叔,阿景也以我这一身学问发誓,所说句句属实,不信你问魏公公。”
魏德全一听又扯上自己,只是讪讪的笑了笑,也不做回答。
他在皇帝身边多年,早已学会察言观色。
江太傅冷哼一声,直接磕头抵在地上,意思是不给个交代就绝不罢休。
长孙尘书恭敬的扶起太傅,“这事,朕一定给太傅一个交代。”
“魏德全!”长孙尘书厉声。
魏德全连忙站出来,“在。”
“传朕圣旨,世子宇文景顽劣乖戾,目无尊长,自今日起,在一秋院面壁罚跪,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去一步。”长孙尘书冷厉的看着宇文景。
江太傅见皇上罚也罚了,当下直接告退。
等江太傅一走,宇文景直接玩世不恭的爬起身,“皇叔,那老头就是想看我出糗,明知道我不会作诗。”
“行了,去一秋院吧。”长孙尘书微微勾起嘴角。
宇文景当下就跳起来,“当真要去罚跪?”
长孙尘书耐心的理着宇文景的衣衫,“朕的旨意已经下了,自然是真的。”
一秋院传说是冷宫,地处皇宫最偏僻的地方。
“皇叔,我知道你就想让我做做样子。”宇文景直接将脑袋埋在长孙尘书的胸口,孩子气得撒娇。
长孙尘书揉了揉宇文景的脑袋,“阿景该懂事了,翰林院有一半的文官都是他的学生,倘若今天不罚你,那些人一人写一张奏折,都能堆起来压死你。”
“阿景知道了。”宇文景没精打采的耸拉着脑袋。
长孙尘书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阿景乖,这是宫外的云品酥。”
宇文景这才笑眯眯的接过,瞬间忘记刚刚的不快。
香莲一听宇文景要去冷宫受罚,当下就哭红了脸,柳叶眉微蹙。“皇上也真是狠心,世子打小娇生惯养怎能吃这些苦。”
“没事,正好去解解闷。”宇文景毫不在意的啃着梨子。
以长孙尘书对他的宠爱,想必不会让他真正受苦。
可是真正到冷宫的时候,宇文景又哀嚎着死活不进去。
远远望过去,一秋院杂草横生,刚推门,就被一张蜘蛛网给包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香莲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忍不住咳嗽,桌上的灰尘积了一层,隐约还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声。
“我要去见皇叔,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宇文景叫嚣着,奈何守门的士卒将门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