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灯光照得陆之景睁不开眼睛,手手无法动弹,整个人都被固定在手术台上。
这是他第一次像病人一样躺在手术台上,怪不得他常常会遇到那种在手术中浑身颤抖的病人,原来真的会。
现在的他,浑身都充斥着冰冷的寒意。
纪邵钧眼睛布满血丝像是好几天没有休息过,眼底一片铁青,他阴冷的勾起嘴角,漫不经心的带着橡胶手套。
“你要做什么!”陆之景面露恐惧,心跳加速。
“陆之景,现在你知道害怕了?我早就告诉过你,离别人远一些。”
纪邵钧拿着手术刀,轻轻的在陆之景脸上摩挲。
陆之景面色一僵,当下不敢动弹,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疯子。
“陆之景,我再也忍不了了,我无法忍受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说话,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和你保持距离,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凭什么你和别人可以一起有说有笑,和我却不行?”纪邵钧语气冰冷,嘴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弧度,充斥着怪异。
“我没有……我和他没有关系。”陆之景无力的辩解,他不懂他在心虚什么,或者说,他又为什么要辩解,他和纪邵钧之间从来只是多年相识的熟人,仅此而已。
“没有?没有你替他打领带?”纪邵钧突然低吼着,用手术刀的刀背在陆之景的手腕上划着。
“放开我,求你了……放开我……”陆之景精致的眼睛氤氲着雾气,看着眼前的景象重叠在一起。
“放开?陆之景,你生病了而不自知,今天我就帮你做一场手术,让你知道你生病的代价!”
眼前的纪邵钧像是地狱里的魔鬼,嘴角勾起嗜血的阴笑,他一步一步走到陆之景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陶醉的闭着眼睛。
突然,眼角划过一丝精光,他冷笑的将红酒倒在陆之景的身上。
陆之景一颤,感受到冰冷的液体蔓延全身,将他的血液凝固。
“求你放了我……”陆之景嘴角哆嗦着,鼻尖是浓郁的酒精的味道,让他有些微醺,迷离着双眸。
纪邵钧狠厉的将高脚杯砸在地上,晶莹的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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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陆之景痛苦的睁开眼睛,浑身的酸痛令他险些晕过去。
伸手触摸旁边的床单,一片冰冷。
脑海中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一直在哭诉,然而纪邵钧像是非洲草原上的猛兽,恶狠狠的将他活活撕碎。
他说,陆之景,现在我是一个医生,而你是一个病人,一个需要好好医治的病人。
陆之景咬着牙下床,金丝眼镜的镜片上一片模糊,沾染红酒的残渍。
手机突然响起,他迟疑的点开接听键。
耳边传来清晰冰冷的声音,“陆之景,从今天起你逃不掉我的手掌心,以前是我太纵容你,以为离你远一点就是对你好,可是,你自己都不在乎危险和他纠缠,我凭什么要担心那些危险,平白浪费和你在一起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