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精继续哭道:“三个月前,我好不容易才化形成功,那时我分明入了你的梦,亲口问了你你愿不愿意娶我,你可是自己点头答应的。”
“凡人成亲,不是穷讲究么?你自己说的成亲还需要好生筹备一番,我等了你三个月,也没见你来找我,今日我便是想找你来同你说清楚罢了,你说说,我做错什么了?”
这鲤鱼精,说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声情并茂,倒是把张铁牛说懵了,提到那几个月里做的梦,张铁牛脸刷的一下便红的快滴血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这...做梦的事,怎么好上算...我还以为就是做了个...春梦...”
华亭北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这不谙世事的鲤鱼精,和一个傻不拉几的粗小伙,怎么看怎么般配呀。
鲤鱼精此时眼睛都灰暗了下去:“那你就是不愿意娶我。”
张铁牛挠了挠脑袋,显得不知所措:“姑娘,你是妖,我是人,咱们这怎么能成亲呢?”
鲤鱼精闭上眼,微弱的摆了摆手,那原本清秀可爱的脸庞此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大师,我不想活了,你收了我算了。”
终于被记起的一尘大师皱着眉,他心里头惦记得更多的,便是张铁牛说的另一件奇闻:“鲤鱼姑娘,你可知村里失踪的那些新郎的下落?”
鲤鱼精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圆圆的大眼茫然的眨了几下:“什么新郎?大师,我三个月前方才化形,没听过这种事呀。”
一尘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倒也不像在说谎,叹了口气:“张施主,这位姑娘倒也不像对你有恶意,不若此事就此作罢吧。”
张铁牛脸仍然红的发烫,怔怔的点了点头:“啊,大师说的对,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回去歇息罢。”
华亭北肩膀刚舒适了几分,此时又不安生的探出个脑袋,打趣道:“哎呀,铁施主,不想带条鲤鱼精回家炖鱼汤啦?”
张铁牛好不容易凉了几分的脸此时又开始发烫,还没等他回应,一尘大师的木棍已经敲在了那花妖的头上,花妖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竟然鼓起了一个大包!花妖暴起大吼道:“臭秃驴!你又打我!你真的过分了啊!”
一尘那双漆黑的眸子淡然的看向他,那凉薄的唇颤了一番,仍是没有开口。华亭北心中恼怒,见这和尚竟是话都不同自己讲了,心里怒火更盛:“好你个秃驴,你有种,平日里日日欺我辱我,今日我便要跟你分道扬镳!你可千万别跟着我啊,你要是敢跟着我,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华亭北一口气说完一堆话,便潇洒转身,手中掐出一个风行诀,竟是脚尖一点,在河面上踏浪前行,没过多久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被花妖抢了戏份,此刻黯然失色的鲤鱼精也愣住了,呆呆的望着一尘:“大师,那我现在是走还是不走?”
一尘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于是鲤鱼精知趣的跃入河中,消失不见。
张铁牛也懵了:“大师,你就这么让华公子走了?”
一尘望向那已然恢复平静的河面,那无喜无悲的面上看不出情绪:“无妨,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