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见,守城相较于攻城,那优势是十分明显的,现在李自成带着满腔的愤怒,不顾一切的攻打城池,也没有一个整体的战略部署,可想而知,那结局将会是怎样,这叫孙传庭怎么会把这场战争放在眼里呢!
果然,事实也不出孙传庭所料,当李自成军架设云梯妄图攻打上来的时候,那城头上的滚木礌石,还有滚烫的金汤是倾泻而下,打的那些个兵丁是死伤惨重,叫苦不迭。
还有那些抱着巨大树干去撞击城门的人,任他们怎么去撞击,可那城门都是纹丝不动,仿佛就跟天生长在了那里一般。
他们哪里知道,孙传庭料定这几天李自成一定是会发疯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亡,也可以说是暂时避避他的风头吧,
孙传庭干脆是命人将那城门用一袋袋的石头给彻底堵死了,李自成军除非是能把城墙给撞塌,要不然,要想撞开城门,那是想都不要想。
就在他们撞击的时候,那城头上的士兵也是没有闲着,对着他们是弓箭火铳一通的招呼,不过一两炷香的时间,死在城门口的兵丁就多达三四百人,以至于撞击城门的兵丁都不得不先把那些人的尸体搬开,要不然,都没地方下脚。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下午了,李自成军攻打了半天,安阳城纹丝不动,可是他们自己呢,却是已经是死伤接近三千人了!
这时候,高一功,马维兴,李双喜,贺珍他们都是忍不住嘀咕了,再这样打下去,不但城池打不下来,手里的人马也是要死的一个不剩了,
可是想要劝劝李自成,却又是没人敢,这让他们也是急得不行!
可是不行也得劝啊,要不然,没了手里的人马,以后再想要报仇,那就更加是没有希望了。
于是那高一功就是被马维兴他们给推了出来,对李自成说道:“大哥,那孙传庭明显是要做缩头乌龟,我们再这么打下去,手下人就要打没了,不如暂且收兵,再另外想想办法吧!”
李自成眼睛一瞪,对高一功骂道:“难道你不想为小过报仇了吗?”
“我哪里会不想,小过也是我兄弟!可是我们这样做能报仇吗?大哥,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如果今天可以为小过报仇,我们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一声怨言,可是今天这样的仗,我们便是打上一百次也报不了仇啊!”
这时候,马维兴,李双喜,贺珍他们也是上来相劝。
“大哥,收兵吧,已经死伤三千多人了,再这样打下去也是破不了城的!”
“大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面对着他们的劝说,李自成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厉声说道:“谁敢再说收兵,军法从事!”
高一功,马维兴他们听了李自成这话,只是无奈的低下了头。
天黑了,一天的攻城之战终于是结束了,安阳城下一地的尸体,数之不尽,空气中都流淌着血腥的味道,几近令人作呕。
可安阳城还是稳如泰山一般的驻立在那里,那城头上,一个身影,正意气风发的为手下将官讲述着李自成军的失败和不堪之处,以令他们引以为戒。
此战,李自成军死伤至少达到了五千人之多,一半的战力在今天化为乌有,这样巨大的战损比,若非所有人都是打红了眼,只怕大军早已经是崩溃了吧。
现在的李自成,手里已经是只有五千人马了,短短两天的时间,李自成损失了八千之众,在人数上,现在他已经是不占丝毫优势了!
悲伤的气息笼罩在李自成军每一个人的头上,对于明天的战斗,已经是没人抱有希望了。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却是前来投军,说要投靠李自成!
是的,他是来投军的,投靠李自成的,在这个李自成军人人都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他来投军!
自然许多人是不相信他的,以为他是孙传庭派来的细作,可是他那说话谈吐实在是不俗,看门小吏也是不敢自作处置,于是层层上报,最后李自成在中军大帐接见了他。
这人见礼之后,李自成知道这人名叫牛金星,字聚明,今年三十八岁,乃是河南当地宝丰县人士,天启七年还高中举人功名。
李自成听他是举人老爷,顿时大喜,看了他递上来的举人凭证的文书,李自成更加是欣喜不已,对牛金星连连拱手作揖,态度比之开始,那是恭敬了许多。
这年头就是这样,读书人的地位超然,便是一个秀才,在乡间地头,那也是有极大的话语权,更不要说一个举人了。
一番客套过后,李自成就是对牛金星请教道:“不瞒先生,此时我闯军前景堪忧,不知先生可否教我?”
牛金星微微一笑,一幅自信满满的模样,只听牛金星就是说道:“大王不必烦恼,学生献出一法,便可使大王攻克安阳,复震兵威!”
“哦,先生快快说来!”
“大王,那安阳城看似坚固,实则不堪一击,大王只需在安阳城水源处投毒,只此一法,便可一举破城,还不用费一兵一卒,这岂不快哉!”
牛金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之中莹莹闪烁着寒光,令人看了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这牛金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几次赶考,却是迟迟不能考取进士功名,这让想当官的他,始终是不能实现梦想,不由得,他就是感到自己极度的怀才不遇,对大明朝廷也是恨意渐浓,
正当此时,又见朝廷日渐日薄西山,而那各地的贼兵却是不见消停,而且还越剿越多,王朝末世的景象越发的明显,于是他开始起了心思。
恰巧这时候李自成在河南闹腾的厉害,牛金星便是将李自成的过往细细梳理,发现这李自成不错,几次三番被打趴下,可是又几次三番爬起来,说不得以后也有成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