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拉羞涩一笑,凑过去用肩膀蹭了蹭元含章的,反问道,我不认真的时候就不迷人了吗?
元含章故意点点头,手指从她的脸颊转到她的鼻子上,捏了捏,不认真的时候啊,像是一个,
像是什么?阿伊拉生起了浓厚的兴趣。
你猜。元含章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偶尔逗弄一下自己这个总时不时地向自己释放魅力的爱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啊?阿伊拉的眉毛皱了起来,对着元含章撒娇一般地吭叽着,她抱住了元含章的胳膊,将半个身子都靠在元含章身上,告诉我嘛,毓秀,告诉我嘛。
元含章本来只是想逗逗她,却没有想到将自己装进去了,阿伊拉柔柔软软地靠着自己,身上香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元含章觉得还能把持得住,已经是因为觉得不忍亵渎这高贵的书房了。
好,告诉你。
阿伊拉睁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元含章,等待着元含章的回应。
元含章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始认真地说道,你呀,平日里就像是一个精力旺盛,不知餍足的小坏蛋。
阿伊拉一脸震惊。
元含章停顿片刻才继续道,总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去探索这个世界的秘密。
阿伊拉的脸瞬间就红了,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说得这么暧昧。
见终于将阿伊拉给逗开心了,元含章这才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阿伊拉,现在我们也回到大周了,我想,以后我们便各自去发展自己热爱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发明出一些新的东西,像那火车一样,让大周变个模样。
那你呢?
我呀,我想培养一些学生出来,他们可以和我一样,勇敢地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好啊!
第178章 番外3.1
农业社会,靠天吃饭,再怎么兴修水利,年景不好,还是会遭灾。
今年年景就不太好。
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多地出现干旱,有的还是农业主产区。
薛知景还坐着火车转马车亲自去当地视察,真的是赤地千里,地上干裂的缝隙都能伸进去一个成年人的拳头。
周围的井打了几十米都找不到水,春天种下的粮食已经全部干死了,可以想见,秋天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当时,薛知景就安排各地官员开仓放粮,同时安排灾民异地安置,总要到有水的地方生活吧。
结果没有想到,到了冬天,却出现了暴雪。今年的冬日比往年更冷,最南端的广州都飘起了雪花,虽然落下就变成了雨,但往年广州地区可是只需要穿两件衣服就能过冬的呀。
更别提江南地区,不少湖面已经结冰了,江南地区不常储备炭火作为冬日取暖,而今年却急需,炭火开始短缺。底层的民众既没有足够的金钱也没有足够的渠道可以买到取暖的炭火,冻病冻死了不少人。
更可怕的是,因为夏日干旱带来的粮食短缺,以及冬日寒冷带来的冻病冻死,有不少地方零星的出现了瘟疫。
幸而几年前,前朝大成末年出现了一场范围广大的瘟疫,此时的官吏们都还记忆犹新,迅速地采取了措施,只是因为气候寒冷,效果差了些。
薛知景这一年里几乎就没有怎么休息过,每天都需要跟臣子们开会商议如何处理,偶尔还需要亲自去地方视察,确定到底应该怎么调配资源来解决相应的问题。
同时,因为雪灾,处在北方草原的辽国更加艰难。
辽国已经让小皇帝萧德睿亲政了,这几年萧烈歌主要的工作就是带三个孩子,她性格热烈,闲不住,两个大一点的孩子都被她带的跟她性格很相似了,最小的那个才刚会走路,也会跟着她跑。
不过辽国出现雪灾,她也不得不偶尔回去帮萧德睿一把。
以前两国没有结盟的时候,这样的时候多半辽国就会南下侵略了,毕竟活不下去抢一把总是好的,现在只有大周对其进行援助。
薛知景建议,将北方草原的一些游牧部落迁到南方沿线的城镇里面,总要温暖一些,同时大周向其源源不断地资助大量的粮食。
为此,大周也在向南洋地区购买粮食,有海商很方便。
薛知景设置了一个机要秘书处,到不是为了架空内阁,纯属给她处理各项文件等等。
其中一个秘书很是特别,她名为林筵,是一个坐轮椅的残疾人。
林筵是今年春天的新科进士,当时她参加科举的时候薛知景就注意到她了,毕竟坐轮椅来参加考试,实在是会让人多关注一些。
林筵的腿是很小的时候就断了的,所以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坐轮椅,据她说,小的时候家里曾经给她说过一门亲事,不过后来她发现对方虽然看起来正常,但其实是个傻子,在正式走成亲的程序之前,对方被家中兄弟开玩笑,弄得落水,后来就死了。
那之后她就息了嫁人的念头,专注读书,本来以为以后可以去给哪家的小姐当个女先生,后来有了科举,便一门心思走上了科举的路,不过因为体弱,今年才考中了。
上帝给人关上了一扇门总会留一扇窗户的,林筵便是如此,身体残疾,但脑子却很好用,今年的整个各地赈灾的过程,林筵都提供很多的可行性意见,若不是她体弱,薛知景都觉得,她可以做为首相来储备了。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薛知景和林筵在书房已经处理政务到深夜,周围的烛火燃尽又给换上了一批新的,两人还在那儿讨论方案。
周围伺候的宫人询问是否要给两人上点宵夜,薛知景才想起,此时已经半夜了,她便询问林筵,林卿,是否需要休息?
无妨,陛下,政务紧急,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吧。
薛知景便让人去准备点宵夜送过来,不过吃着的时候薛知景发现,林筵似乎是累了,好像还晕了一下。
薛知景是喜欢照顾人的,林筵身体弱她是知道的,不过是为了处理政务而强撑着罢了,她便主动说道,我也累了,今日休息吧。
皇宫里面有不少空的房间,有的时候薛知景便会留下臣子居住,她也不介意臣子是男是女,对她来说,这么大的皇宫,住在里面都跟住在不同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外面的一些闲人却总爱编排些什么皇帝陛下喜好独特啊,男女不忌啊之类的话来,她就当是闲人谈闲话,随他去吧。
回到了卧室,萧烈歌已经睡着了,她还趴着睡呢,薛知景见着她趴着露出来的半边脸,傻呆呆的。
薛知景笑了笑,去了浴室。
今日太累,就不洗澡了,她在浴室洗了手和脸,换了身睡衣出来。
小心翼翼地去到床上,掀开了被子进去。
被子里温暖得很,都是萧烈歌的体温烘热的,萧烈歌就跟个小火炉一样,总在不断地向外释放着热量。
薛知景想抱抱她,又担心自己冰凉的手冻着她,就没敢动弹。
不过她上床的动作还是让萧烈歌醒了,或者说半梦半醒吧。
萧烈歌嘟哝着说道,你回来了?
薛知景侧了个身子,说道,嗯,吵醒你了?
萧烈歌像个大虫子一样地拱进了薛知景的怀里,也顾不得她怀里还带着些寒意,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薛知景便笑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揽住了她。
萧烈歌还在她怀里嘟哝着,好晚啊,我都做了好几个梦了,一个是你跟谁说话来着,然后我喊你,你不听,我扯着脖子喊你,你还是不听,好气哦。
薛知景呵呵乐着,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人在梦里有的时候是无法自控的。
那也是你坏。萧烈歌的手放在薛知景的腰上,手指软绵绵地戳了戳她的腰。
薛知景低了低头,亲了亲萧烈歌的鼻子,然后一路往下含住了萧烈歌的唇。
萧烈歌此时处于毫无防抗力的状态里,嘴唇也软绵绵的,任由薛知景亲吻着。
坏。萧烈歌无力地推着薛知景,好困,睡了。
薛知景这才放过她,不过感觉手上温热了,便将萧烈歌抱得更紧了。
第二日早起,竟然开始下雪了。
薛知景都有些不想起床,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早上还没有睡够时间,不过萧烈歌却已经醒了,她从薛知景的身边翻了下来,披了件衣服掀开门帘出去看,然后兴奋地蹦了回来,景,下雪了,起来,我们去玩去。
薛知景叹息一口,将萧烈歌的手抱到了怀里当个抱枕,不能玩了,又下雪了,还得赈灾,哎,老天爷啊,怎么就不能给我点好的年景了。
说到这个,萧烈歌也心情沉闷了起来,我也应该去问问萧德睿了,辽国怎么样了。
薛知景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终于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了起来。
她去浴室洗了个澡,终于觉得自己浑身神清气爽了,也不知道这个精神头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出去吃饭的时候,薛知景特意让去叫已经开始工作的林筵一起来吃。
林筵也是有些家底的人家养出来的女儿,礼仪很是讲究,其实像她这样坐在轮椅上,是很不容易整理好仪表的,可她却表现得好像个正常人一样,足以见得她对自己的要求有多高。
萧烈歌不是很喜欢林筵,她也说不好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薛知景对她总是颇为照顾吧。
但是这些年萧烈歌也学会了,很多时候自己不舒服不要太表现出来,毕竟薛知景要面对的人这么多,她还能阻止她不见人?而且大部分时候薛知景都喜欢君臣相宜,或许这就是薛知景的君臣相宜啊。
只是,萧烈歌总偷偷地看薛知景。
薛知景微笑着招呼林筵喝牛奶。
薛知景关心林筵是否吃得惯餐桌上的肉干。
薛知景询问林筵是否需要再给她上一碗她刚才已经喝光了的粥。
林筵温文尔雅,但又不会显得过于柔弱,萧烈歌努力地想了想,大概就像是一棵从悬崖缝隙里面长出来的柔弱的绿植,看上去脆弱不堪,但却带着内里独特的坚韧。
她家的小景啊,就是一棵扎根大地的青松,一看就觉得挺拔又坚韧,跟林筵完全不一样。
而她萧烈歌呢,若是植物的话,应该是布着可以刺破皮肤的荆棘一样的植物吧。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不太喜欢林筵呢,不对,她是不喜欢看薛知景看林筵的眼神,太过照顾,又有诸多欣赏。
欣赏吗?
现在瘟疫严重,为了避免可能的染病,老大薛墨和老二萧和贞都被留在了宫里,由宫里的女官帮她们补习小学的课程,直到春暖花开。
萧烈歌坐在教室的一旁听着两个孩子读课文,思绪已经飘到不知道什么方向去了。
实在有些忍不住,她还是从教室里溜走,去薛知景的书房见她。
虽然天气冷,但薛知景还是开了一扇窗户用来换气,萧烈歌正好走到了那一扇窗户外,此时正见着薛知景站在大幅的大周堪舆全图前面,她的面前正是坐在轮椅上的林筵。
两人似乎在说新来的一个地方上的信息,准备考虑用什么方式去处理的时候,薛知景说要跟林筵玩一个游戏,两人各自在自己的手心写下一个字,然后给对方看,看是否是同一个意思。
萧烈歌看到薛知景和林筵两人,掌心皆是同一个字,两人对着笑了笑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第179章 番外3.2
什么,出去打猎?
薛知景吃着饭呢,筷子都停在手里了。
萧烈歌却点着头说,三个孩子我也要带着去,她们都在宫里憋多久了,再不出去松松筋骨,都发霉了。
可是现在,天寒地冻的。
怕什么,三个孩子身体都好着呢,再说了,这样的天气我从小见多了,我还在这样的天气里猎过熊呢。
熊不冬眠吗?
萧烈歌一噎,反正我就想带她们出去了,再说了,春天要给动物留下生养的机会,夏天容易误了农时,秋天也要秋收,就冬天适合玩乐,现在不去,难道等明年吗?
关于时间的问题确实如此,但是薛知景还是颇为担忧,最近疫病严重,所以才将孩子们都关在宫里的。
我知道,不过我带的都是近卫,他们不都没染病嘛,出去又不是去村庄城镇,是去郊野草原,哪里染病?
薛知景虽然觉得今日萧烈歌有些任性,但也没觉得突兀,萧烈歌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自从她大侄子萧德睿从皇家综合大学毕业之后,她就彻底将辽国的朝政推给了萧德睿,美名其曰,皇帝的责任自己担。
她呢,每日就做起了带孩子的工作,因为她自己从小是接受的契丹族传统的野外生存教育长大的,所以她带孩子也非常的粗犷。
薛知景也曾经跟她沟通过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不过薛知景自己没有什么经验,有的都是前世从各种地方顺手学来的,没有实践过,比不得萧烈歌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不过薛知景也考虑到,这三个孩子身处两国皇室,又都是女孩子,未来可能要经历的风雨不少,不能按照所谓后世的一些温柔的教育方式来教育,容易养成温室当中的花朵,养得粗犷一点,或许还能活得长一点。
其实也是薛知景实在毫无时间精力来管孩子了,她现在也就是能保证每日有半个时辰的亲子时间,和孩子们一起吃个晚饭,沟通一下今日大家都做了什么,偶尔再一起玩点五子棋之类的游戏。
所以,到这个时候,薛知景虽然内心里面诸多的担忧,却还是比不上萧烈歌那一套一套的理论,她只有自我安慰道,三个孩子身体都很好,侍卫又这么多,出去打猎而已,锻炼一下可以的。
那你带上陈棠,她力气大,若是有什么危险你照顾不过来她也能帮忙。还有,上医学院找两个妙儿的医学生带着,男女各选一个,几个小女孩若是生病了受伤了,女医生看还是好些的。
说起这个,薛知景的脑中突然就浮现起孩子们受伤的状况来,顿时心里就酸了。
我说乖乖啊,要不还是别去了,孩子要是磕着碰着了,我这心里难受啊。薛知景突然有了一种老母亲的心酸感,就差没捂胸口痛哭流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