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会上楼的功夫,她出演《白首相离》张银翎一角的事情已经占领热搜,狼耳二搭的相关话题更是热度激增。
cp粉做梦都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天。
先前片方官宣许听廊出演男主,cp粉虽然狂刷一波存在感,事实上心里根本没报太大的希望。
这些年来,嗑狼耳夫妇不亚于在机场等轮船,cp粉从没尝过什么甜头,连做梦都不敢太贪心。
谁能想到,机场真的等来了一艘轮船,不巨轮。
他们的底气从来没那么足过。
「什么,我嗑的cp官宣结婚了?什么,你说他们只是一起演个电影?哦,都二搭了,结婚不是迟早的吗,我贷款高兴一下不过分吧」
「份子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请问狼耳在哪拜堂?」
「本脱粉人员高调回归,代表自己唾弃曾经的放弃,从此我和狼耳锁死,钥匙我已经磨成粉泡水喝了」
更多的声音是反对的。
钟尔复出以后一直我行我素,乖张叛逆,并不是受大众欢迎的形象,网友对她的批判一直没停过。
但这般规模壮大的声讨还是头一回,比之前爆出恋情的时候还要恐怖。
她花名在外,他们怕许听廊着了她的道,八年前他们是众人喜闻乐见的金童玉女,但今非昔比,现在的钟尔无论从表演成就来看,还是从演艺路线定位来看,亦或从最关键的名声来看,都无法与许听廊相配。
唯一还配的似乎只有外貌。
但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许听廊的粉丝更是气得失去理智,有跑到钟尔及官宣微博下大骂的,有在超话及许听廊所属的庞卓娱乐官微下抗议的,闹得乌烟瘴气。
「不看,滚【吐】」
「庞卓娱乐你恰烂钱恰得开心吗,为了热度脸都不要了【开心】【开心】【开心】?我哥在圈内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一桩丑闻,到头来一世英名全让自家公司给毁了,心疼我哥」
「八年前好不容易避开的一坨翔,八年后又扣上了,论惨还是我哥最惨」
「吐了吐了,我就知道又要被扣荡-妇羞辱的帽子,荡-妇羞辱是块万能砖,哪里需要就往哪搬,合着她还委屈上了,我们粉丝不委屈?我们捧在手心里当宝的人凭什么借你们蹭热度【开心】【开心】有本事滥交,就别怕别人说三道四啊,复出两年绯闻男友手脚并用够数吗,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吗,不是缺爱就是性-瘾,我就叫她一声公交车怎么了【开心】」
cp粉虽然在数量上没有优势,但此时此刻他们的状态不亚于嗑了兴奋-剂,战斗力少说也能以一敌十,【请你们原地结婚】党和【海后离帅哥远点党】在线火拼。
两军交汇,寸草不生。
网络发达的当代,一个人想评判另一个人真的太简单,只需轻轻敲击键盘就能做到,每个公众人物都或多或少遭受过网络暴力,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内心再强大的人,也难免感到愤懑委屈。
很多人甚至终其一生,都无法与陌生人的恶意和解。
钟尔是极为罕见的类型。
她一复出就开辟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腥风血雨之程度,整个圈内无出其右,有很多人喜欢她,也有很多人讨厌她,她活在众口-交烁之下,却完全不在意外界的评价,而且她天生如此,无需修炼。
丁瓦评价这是她的天赋技能,虽然这个技能总是让他很头痛——因为她根本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所以她无法无天,谁也休想管她。
就像没有痛觉的人虽然免去了疼痛的烦恼,但是感知不到伤口,是一件更危险的事。
平生第一次,钟尔看着网友的评价,没法无动于衷。
并非因为他们对她进行大规模的荡-妇羞辱,也不是因为他们质疑她的演技,或者断章取义夸大其词地扒她黑料。
可是太多太多的人,都在说她配不上许听廊。
还有营销号发起投票:「你觉得许听廊这次能逃开钟尔的魔爪吗?」
近5000人投票,70%的网友投了【能】。
热评第一:「上次怎么躲,这次就怎么躲」
“我怎么就配不上许听廊了?我怎么就泡不到许听廊了?”钟尔气得咬牙切齿,打字的力度几乎要戳穿屏幕,“他算哪根葱?”
小方当她发酒疯,没当回事,他也想观摩钟尔造成的网络盛况,干脆暂停了手头的整理工作,上线吃瓜。
热搜上逛了一圈,他回到自己首页,下意识往下一拉,刷新新微博。
紧接着,他心脏骤停。
最新微博来自钟尔。
钟尔nido:「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小方瞳孔十八级大地震,他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才确信眼前的一幕不是梦,钟尔真的本人下场和网民battle,真的隔空喊话许听廊。
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小方来泉市前,曾跟丁瓦信誓旦旦保证过自己一定管住钟尔,如今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闯出这等弥天大祸,他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被丁瓦杀头的末日场景。
权衡利弊片刻,他颤抖着嘴皮子,冲钟尔扑了过去,试图抢她手机删博。
钟尔早有预料似的,灵活地一避。
紧接着,她当着小方的面,不顾他的苦苦哀求,点下了对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的关注。
正主关注cp粉粉头……小方两眼一翻,经受不住那个刺激,腿软着摔到了地上。
十五秒后,盛悉风抵达战场。
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她好疯,我好爱」
作者有话要说:许听廊:女儿抢我台词
第17章
小方彻底放弃抵抗,不等丁瓦兴师问罪,他自己先拨了电话过去,丁瓦连个“喂”都没来得及说,小方放声大哭,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瓦哥,我无能,我要辞职,你换个人过来伺候她吧,我真的不是她们的对手。”
这个“们”,指的当然是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的盛悉风。
丁瓦也已经麻了,在极度的惊惧之下,他居然都没感觉出愤怒,甚至还能冷静地分析利弊:钟尔在公司本就恶名昭彰,经过此劫,全公司上上下下,根本就不可能找出第二个能接、最重要的是愿意接钟尔这颗烫手山芋的冤大头。
他强打着精神安慰了小方几句,完了还得深更半夜起床赶到公司开会(挨骂),老板的怒火无处发泄,必然迁怒到他头上。
小方挂断电话又伏在床边哭了一会,好像要把这两年来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钟尔黑心黑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没有一丁点闯祸了的自知之明,还在旁边贱嗖嗖地戳他:“小方,你哭了?不会吧,你真哭了?”
小方都怕她把头探到床下看他到底哭没哭,这让他回想起自己小学的时候,也是这么对被他惹哭的女同学。
苍天饶过谁。
一通发泄之后,小方勉强冷静下来,他还有正事要办,丁瓦交代他去实地勘察许听廊的反应,钟尔这一趟泉市之行带了不少随行人员,他是总负责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放心交由别人去办。
他到厕所洗了把脸,出来冷着脸对钟尔说:“你的行李我先不收拾了,我去找许听廊。”
钟尔听到许听廊这个名字,不由得眼前一亮,兴致勃勃道:“我也要去。”
小方急眼,连“妮多”都不叫了,对着钟尔直呼其名:“钟尔你不要添乱了!”
他平生第一次对钟尔如此硬气,出门前不但没收了她的手机,还叫了四个随行人员到钟尔房间里,下达命令:“看着她,哪里都不许让她去,更不许她擅自跟外界联系。”
小方出了钟尔的房间门,小袁也从许听廊房间里出来,身上歪歪斜斜穿了件法兰绒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显然刚洗过澡。
出了这样的大事,许听廊那边也被打了个绰手不及。
俩人走近了,小袁发现小方的方向似是冲着许听廊房间而去,一把将人揪住:“你干嘛去?”
“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你们那边……”小方难以启齿,“可以跟我们行个方便吗。”
小袁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这个真的无能为力哈,先别说我们听廊不喜欢媒体和大众干涉他的感情问题,更重要的是,钟小姐前不久才爆过恋情,我们这边肯定是要避嫌的,免得被有心人揣测插足感情。”
这个回答完全在小方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想再努力一下:“让我去跟听廊谈谈吧,我想当面跟他道个歉。”
“别去了,找骂。”小袁心有余悸,“我就没见过他那么生气……我热水器坏了在他那洗澡,洗到一半连泡沫都没冲干净,就被他逮了出来,要我马上去找钟小姐删博。”
“我已经删了,cp粉头也取关了。”小方摇了摇手中钟尔的手机,他搓了一把脸,挫败地说,“但是删不删的,也没多大区别了。”
明星的微博粉丝量和博文阅读量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便上一秒发,下一秒就删,截图也会全网飞。
俩人长吁短叹一阵,小方犹不死心:“听廊真的很生气吗?但这些日子以来,我明明感觉他对妮多……”
“其实我也……我完全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总之你真的别去,真的很恐怖,现在找我们公司谈都比找他谈胜算大。”小袁难受地扭扭身子,“对了,你浴室借我冲个澡,泡沫没冲干净痒死我了。”
*
钟尔在房间被严加看管,又没得玩手机,她只能指望许听廊看到新闻能主动过来找她。
他迟迟没动静。
等着等着,钟尔就睡着了。
一夜好梦,梦里许听廊不顾公司的反对,直接对外公布了他们的恋情。
她明知故问:“你这是干什么啊。”
许听廊说:“不想你遭人非议。”
女明星大张旗鼓倒追男明星却没能得到回应,自然称不上光荣。
钟尔其实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也不觉得很丢脸,但他愿意替她着想,她特别开心。
“那我要怎么谢你啊?”
梦里场景变幻,他们回到了《不是山谷》名场面花絮的湖边,湖光山色笼在蒙蒙的薄雾中,他的眼神里也蒙了雾气似的,柔软又潮湿,温柔得不像话。
“谢就不必了。”他缓缓地,勾住她的手,“但我从不名不符其实。”
梦醒,钟尔睁开眼睛,脑袋在宿醉后略有些昏沉。
隐隐的天光从窗帘后面透进室内。她扭头,看到房间里还有两个女同事,俩人被委以整夜看管她的重任,她们把沙发搬到了门口挡着,俩人都不敢擅自上她的床,只能局促地各占半边沙发,将就了一夜。
钟尔一动,其中一个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看过来。
“几点了?”钟尔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只能问时间。
那女同事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马上六点。”
另一个女同事也听到动静转醒,钟尔看她俩都很疲惫,说:“你们回去睡吧。”
俩人犹豫不决。
“放心,我酒已经醒了。”钟尔扶着脑袋坐起来,“不会再干坏事了。”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小方的“三不”教诲:不要听信钟尔的巧语花言,不要指望钟尔的良心发现,不要低估钟尔的无法无天。
双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