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池一脸微笑的看着陈顶天,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即使是被这么多枪指着,他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黑龙集团的老板,绝对不是一般人。
陈顶天立刻就下了定论。
但对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去探究。
令陈顶天感到有些兴趣的是,这个陆泽池一出现以后,范兴龙就默不作声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忌惮些什么。
陈顶天没有搭理陆泽池说的话,而是直接看向范兴龙。
“范兴龙,是不是这家伙指点你,在南城兴风作浪的?”
陈顶天语气平静的问道,不带丝毫的压迫。
可是,这话听在范兴龙的耳中,比那些枪指着他更加令人害怕。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冷汗。
一般情况下,人有这样的表现,会是两种情绪。
要么就是紧张害怕。
要么就是心虚。
而范兴龙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在畏惧些什么。
那就有意思了,他到底在畏惧些什么?
是畏惧自己,还是……
这个骤然出现的黑龙集团的老板。
看到陈顶天没有搭理自己,陆泽池的眼中稍微闪一丝不善。
但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在一旁。
陈顶天没有继续多问,而是用目光盯着范兴龙。
感受到陈顶天的注视,范兴龙的压力骤增。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上仿佛有一座大山。
而且这座大山,不断的将他压在底下。
那种沉重感和无力感,让他这个新晋的地下皇帝都感到了绝望。
在陈顶天的注视之下,范兴龙的脑袋不断冒着冷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一想到其他的事情,立刻就闭上了嘴。
现在的他,就像是走在一条独木竿上。
左边是悬崖,而另一边同样也是悬崖。
“范兴龙,你可是要想好了再回答,毕竟现在,你的小命是掌握在我手里了。”
陈顶天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听到陈顶天说的话,范兴龙打了一个哆嗦。
周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他就算再怎么勇猛嚣张,那也只是针对普通人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只不过是蝼蚁罢了。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这种极度安静的场面,更是给人带来无比沉重的压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范兴龙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鱼,变得越来越难受。
终于,他的眼神开始动摇。
范兴龙抬头看了一眼陆泽池,眼神之中似乎有些犹豫。
看到他这个样子的时候,陈顶天就知道已经是时候了。
想要让范兴龙开口,就必须要下一味猛料。
“范兴龙,老城区华润路那边,应该有你的一处住宅吧。我想想看,那处住宅的主人叫做刘什么芳来着,好像还有一个小孩……”
陈顶天语气非常轻松的说道。
可是听在范兴龙的耳中,却如同一道惊雷一般。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顶天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
那个地方,其实就是他秘密购下的一处住宅。
至于住在那边的母子,其实是他的情人和私生子。
只是一直以来,范兴龙身为这条道上的人,不敢让自己的情人和孩子露在别人的面前。
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做的错事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被别人抓住机会,肯定会治他们于死地。
这是他的弱点,自然不会随意暴露给别人。
但是现在,陈顶天却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
听到陈顶天的语气,范兴龙一下子就绷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陈顶天。
“你想要做什么!祸不及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范兴龙有些激动的喊道。
在这一刻,他为了自己的家人,无视了周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虽然范兴龙这么激动,但是周围的西境战士并没有直接出手。
没有陈顶天的命令,他们是绝对不会擅自动手的。
陈顶天听到他说的话以后,冷笑了一声。
“你都对我女儿下手了,还想要我跟你讲江湖道义?”
范兴龙怒视着陈顶天:“那只是一个意外!”
对于范兴龙而言,他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陈顶天,怎么可能就要针对对方的女儿。
说白了,那就是一个意外。
如果不是那群蠢货手下,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这些话说出来,又有多少人相信呢?
范兴龙现在只希望陈顶天不对自己的家人出手。
然而,他除了无能狂怒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陈顶天听到他的话以后,只觉得有些好笑。
“意外?一句意外就可以否定你做过的事情了?”
“你让我不要牵连你的妻儿,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差点伤了我的女儿?”
陈顶天对着他反问道。
对于陈顶天而言,他的家人就是他的逆鳞。
别说是故意的,就算是意外,陈顶天也不允许它发生。
从陈顶天的角度上来说,他这么做并不卑鄙。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手段。
陈顶天是从战场之下活下来的西境战神,不是圣人。
他要做的就是赢!
而有些时候,光做好人,是赢不了的。
至于周围的西境战士,没有一个露出震惊的表情。
因为在他们看来,陈顶天这么做是对的。
他们在西境这么多年,想要活下来,靠的就不只是仁慈。
听到陈顶天说的话,范兴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也有些绝望。
范兴龙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我……我认输。”
范兴龙失魂落魄的说道,语气极为颓废。
看到范兴龙这个样子,陈顶天就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突然拔高声音,对着面前的范兴龙喝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被陈顶天这么一声大喝,范兴龙吓了一个哆嗦。
他的心防失守,有些呆呆的说道:“是他,就是陆泽池让我这么做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陆泽池脸色有些难看。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面带微笑。
可是现在,却完全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