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因着之前的事情,明南汐还是对这大叔有好感的,可是眼下他的做法,却着实让她失望。
不过她也没有立场劝阻他,而且自己还是他要报仇的对象。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墨寒烨一直挡在自己的身前,那么他们便会一直这么纠缠下去。
这么想着,她便从墨寒烨的保护下走了出来,扬声道,“好,我跟你打,这件事跟墨寒烨和我儿子无关,还请你不要伤及无辜。”
玄战点头。
而墨寒烨却不赞同地看向她,“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汐儿你放心,这个人我能解决掉的。”
明南汐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件事本就该我自己解决,你护好明喻,这个人就交给我吧。”
随即她走上前站到玄战的面前,恭敬地道,“那便请颜伯父手下留情了,我出手了!”
她说着,便已然率先出了手,玄战的身手一看就不简单,是以要想赢过他,便只能出其不意,抢夺先机。
玄战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皱眉道,“我姓玄,不姓颜。”
而后便不欲多说,提着长剑便迎了上去。
明南汐闻言诧异,已然做出的攻击都下意识停滞了一瞬,而后被玄战格挡掉。
而后明南汐便不再主动出手,只是一味地躲避。
眼看着玄战出手越来越密,可是明南汐还是一味地躲闪,并不主动出手。
墨寒烨在一旁看得担心不已,嘱咐小团子待在原地不要乱动后,便也加入了战局。
只是他看得出明南汐并想跟这人交手,是以他也只是为明南汐挡掉玄战的攻击,同样不主动出手。
就这么进行了一会儿,玄战便忍不住冷哼一声,停了手怒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是瞧不起老夫么?觉得我打不过你们?老夫告诉你们,哪怕是以一敌二,你们都不是老夫的对手,莫要看不起老夫,你们速速出手!否则,就不要怪老夫以大欺小了!”
明南汐叹了口气,看着他微微有些迟疑,思忖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不瞒你说,我一直在寻找一位玄姓的故人,寻找了很久,甚至连姓玄的人都没有碰到过一个。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大名吗?我想知道,你是否跟我的那位故人有关?”
玄战皱眉,倒也没想瞒着,便直接道,“老夫姓玄名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现在可以继续了?”
然而明南汐在他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然绷不住了。
她刚刚就在想,会不会这个大叔就是她那个久未谋面的父亲,可是这大叔是有女儿的,然后她又忍不住想,会不会这大叔是她父亲的什么人,或者是远亲,或者干脆只是个同姓的陌生人。
可是她还是很想亲口听他说他是谁。
而今,答案已经在她耳畔响起,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的状况不止吓住了墨寒烨,更是让玄战都有些绰手不及了。
自己的对手突然哭了起来,这让他如何下手!
可是不出手,他又该做出什么反应……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踟蹰不定。
墨寒烨忙着安慰明南汐,一时也顾不上去理会玄战,而就在玄战纠结着要上还是不上的时候,明静已经翻墙回来了。
看到老仇人,他当即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分外眼红地直接冲了上去。
玄战也当即迎了上去,两人之间的交手简直是一触即发!
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渐渐拼起了杀招,明南汐急忙泪眼婆娑地跑上前,大声喊道,“你们不要打了,舅舅,他是我爹,我的亲生父亲!你们不要再打了!”
一言发出,简直把在场的几人都镇住了!
玄战不可置信地停了手中即将要发出的杀招,抬眸看向明南汐,眼里满是震惊和怀疑的神色。
而明静也住了手,跳到一边,眨巴着眼睛连连看了玄战好几眼。
明南汐看着玄战,擦了擦眼泪,随即便要上前。
然而看到明南汐上前,玄战连连后退,他有些不敢相信明南汐的话,可是明南汐又为何无缘无故地说出这些话呢?
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打架么?可若是为了制止他们打架,有很多种理由,不一定非要用这个很容易戳破的借口啊。
他面上尚且平静,可是心里早已变得惊涛骇浪,有一些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想法,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疑了,可是他自己却还是不想相信。
明南汐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是受颜卿的蛊惑,不愿意相信她,她甚至能猜到颜卿在他的面前,说了自己多少坏话,从他一次次地来找自己麻烦,就可见一二。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伤心了。
她怔怔地看着玄战,已经擦干的泪水再度流了出来。
“你不信我?可是你却轻易地相信了颜卿。”她说着,神色无比地哀伤。
玄战摇头后退,嘴里不住地说着,“不,我的女儿已经找到了,她是颜卿,如今还在谷中,你怎么会是我的女儿?”
明静看他的样子就来气,不由地问道,“好,你说颜卿是你的女儿,那她是用什么证明自己的身份的?”
玄战道,“是银锁。”
提及银锁明南汐便明了了,她就说颜卿是怎么得到玄战的信任的,原来竟然早就偷去了被小团子珍藏了许久的银锁。
不过她还有别的可以自证身份的东西,她将母亲的珠钗从怀中掏了出来,母亲的遗物,她一直贴身珍藏着。
在那珠钗摆在玄战的面前时,玄战便直勾勾地看着那珠钗,想来他还是认得的。
而后明南汐又说出了母亲如今埋葬的地点。
而明静也拿出了独属于明家的信物,证明了自己跟明歆的关系,也证实了明南汐便是明歆的女儿,同样也是他的女儿。
诸多的证据摆在面前,玄战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又是悲又是喜,又是相信,又是怀疑,整个人已然陷入混乱中,不可自拔。
明南汐也不催促他,只是将他请进了屋,给他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