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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第7节
    十八岁那年,他通过诸星岛考核,第一次下山历练。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莽莽撞撞,对整个修真界有过绚丽斑斓的畅想。没想到,给他这张白纸涂上第一笔色彩的,不是惊悚刺激的冒险,也不是突破极限的收获,而是一个女子。
    一个巧笑倩兮的女子。
    舒愉说,她见他第一面就喜欢他。他何尝又不是呢?
    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对她的情意,要比她对他的,持续得久的多。
    起码,直到此刻,他心中的情意一点都未淡去,反而日久弥深。
    除了隐藏在暗处的机关阵法结界,问天宗的内门建筑看起来,和外面的那些普通居民建筑也没什么不同。
    “你住哪里?”舒愉问道。
    路景声本可以自己过去,但他私心想多陪舒愉一会儿,便道:“兰阁那边。”
    舒愉垂下眼帘,道:“走吧。”
    两人经过议事殿,刚好遇上从中走出的几人。
    除了舒欢,还有问天宗另一位副宗主傅溶玉,以及诸星岛大长老柳逢。
    舒欢没想到舒愉这么快就回来了,面上稍露诧异。
    柳逢本摸着自己的胡须,认真听傅溶玉说话,骤然看到站在一起的舒愉和路景声,他脸色一变。
    他眉毛拧在一起,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事物,沉声道:“景声,过来。”
    路景声不明所以,还是恭谨地走了过去。
    舒愉满不在意地对柳逢一笑:“柳长老,好久不见。”
    柳逢只装作没听到,又哼了一声。
    舒愉又道:“姐,溶玉,你们忙,我先回去休息。”
    没等两人反应,她便闪身离开。
    路景声本想好好道别,这下只能远远看着舒愉的背影,脸上的失落怎么也掩不住。
    看到他这副作态,柳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碍于舒欢和傅溶玉在场,他未出声,只在心中骂道:“真是妖女。”
    舒欢道:“也请长老先回去休息,剩余的事我们明日再议。”
    柳逢作了一揖,用眼神示意路景声和他一块离开。
    走在路上,柳逢的脸已冻成了冰块,一向机敏的路景声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他气愤地咳嗽一声,路景声才找回了神智:“师父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认识那妖,那舒愉多久了?”柳逢盯着他道。
    路景声怅然道:“六年了。”
    柳逢眼中似有利剑,厉声说道:“我不许你再和她往来。听到了么!”
    “为什么?”路景声下意识问道。
    “我们诸星岛的天才不能都栽在她手里!”柳逢咬牙切齿,“再让我看到你和她往来,你就当没我这个师父。”
    原来,舒愉喜欢过的诸星岛之人,不止他一个么?
    天才?他此前怎从未听说过?
    柳逢的神色明显不好,路景声不敢再触霉头,只点头称是。
    舒愉回到独属于自己的院落中,小花园整洁干净,一看就是有专人打理过。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植物,此刻它们都生长得很好,凛冬已过的喜悦尽显。
    舒愉在房间中翻箱倒柜,试图寻找一些有趣的玩意,回头带给晏采玩。
    晏采越是高高在上越是古板,她就越想要用这些凡人稚子才会喜欢的东西勾他。
    敲门声响起,感受到舒欢的气息,舒愉便道:“进来。”
    “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随便翻翻。”舒愉道,“姐姐找我何事?”
    舒欢:“你的事已完成了?进展为何这般迅速?”
    “最近我在阵法和自身修为方面都有所突破。”舒愉道,就喝了点晏采的血,她的修为便隐隐有向上的趋势。
    舒欢一脸深思,直接问道:“那个诸星岛的弟子,你把他拐进山门里去了?”
    “哪有?不是他。”舒愉摸了摸鼻子,“姐姐你就别问了,我又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
    舒欢轻轻瞪她一眼:“行行行,我不问。你此番回来,准备待多久?”
    舒愉想了想,“一两天吧。”
    晏采还等着她呢。虽然他可能表面上不太乐意见到她,但舒愉总觉得他只是嘴硬。
    各色男人的心思,她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舒欢拍她脑袋一下,不满道:“最近各处都不太安稳,你给我小心点。”
    “放心吧姐姐,当年那么艰难我们都捱过来了,我可是很惜命的。对了,之前你来看我那日,溶玉把你唤回来,所为何事?”
    舒欢神色一正,“宗门内有细作。溶玉本来针对那人设下一局,却叫他给跑掉了。”
    舒愉:“那人的身份有什么线索吗?会不会是魔修?”
    舒欢微愣:“为何这样说?”
    舒愉严肃道:“我之前在文星镇上碰到一魔修正在害人,随手就将他杀死,因为什么都瞧不出来,我就直接将他尸体化掉了。”
    舒欢也已经许久没看到过魔修了,沉吟道:“莫不成是北部魔宗派人南下了?天罚越来越势微,还真不好说。不过,也有可能是修真界本土人士,只是不知从哪儿习得了魔灵界的修炼法门。按照之前的迹象看,那个间谍,应当不是魔修。”
    她看着舒愉,认真道:“碰上魔修,要尽可能小心,特别是北部魔宗之人。他们人数虽少,但每一个都是从刀光剑影中拼了命才能活下来的,实力不容小觑。”
    “我也不是那三岁小孩,这些道理我自然懂得,姐姐莫要担心。而且,我们也是很拼命很拼命才能活下来的。”舒愉笑道。
    舒欢点点头,“那我先回去。”
    “嗯嗯,姐姐慢走。”舒愉含笑目送她推门离开。
    舒愉拿出之前买的瓷娃娃,食指点了点他的脸颊,小声道:“你啊你,有没有想我?”
    娃娃依旧是那头大身子小的样子,脸上表情云淡风轻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看来你没有想我,但我却是很想你呢。”想到晏采那清隽秀美的脸,冰冷柔软的嘴唇,生怕她玷.污了他却拿她毫无办法的样子,舒愉只觉得心痒痒。
    她念叨完,开始在床上打坐修炼。
    之前尝了点晏采的血,她还没有好好吸收一番。此刻观察自己的身体,竟发现了异样。她那繁花似锦,玄瑜草遍布的识海中,竟然多出一株小苗,极小极小的苗子。
    舒愉观察半天,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她只能察觉出,这不是有害的变化。
    修炼一途的艰辛之处,就在于每个人都只能自己探索。前人固然可以指导,但他们的经验也终究有限,只能针对于修炼的大方向。而每个人具体的修炼情况都是截然不同的。
    舒愉知道那株小苗无害后,便不再管它,以后机缘来了方能知晓这究竟是什么。
    她专心打坐调息,运行功法,炼化晏采的血,巩固自身修为。
    不知不觉中,以至深夜。
    她刚准备结束修炼,就感知到有人靠近她的院落。舒愉睁开眼,没隔多久,就听到路景声的声音:“愉愉,我可以进来么?”
    第8章 重温
    舒愉眉头微蹙,但还是没有拒绝,“进来吧。”
    门缓缓推开,露出路景声那张俊朗的脸来。他知道自己携着一身寒气,便使用灵力在体内游走一周,将寒气驱逐,对舒愉道:“我本来只想在外面陪你一会儿,见你屋中还有光亮,所以才出声打扰。”
    舒愉:“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我姐姐告诉你的?”
    路景声点头。
    见他站在门口,也不敢坐下,舒愉似笑非笑:“你都敢进屋了,在那站着做甚?”
    少年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听到舒愉这番言语,便搬了根椅子,坐到舒愉床边,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愉愉,从前,你也是最喜欢这个时候进我屋中来的。”
    路景声的眼神纯净,明显还没想歪。舒愉倒是回想起,他在与同伴历练的时候,她跟了他一路。白天倒是没做什么,等到晚上,她就会溜进他的屋中,同他欢好。
    少年人虽然害羞单纯,但也有用不完的精力和热情。他白天除妖伏魔,本是疲倦至极,夜晚见到她来,就又能恢复小树一般生机勃勃的模样。路景声的情意滚烫而赤诚,毫无保留,舒愉就在那样的一段夜晚里,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极乐。
    见她出声,路景声伸手在舒愉面前挥着,“愉愉?”
    明明旧人已在眼前,舒愉却觉得有一丝莫名的怅然,“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路景声低垂眼眸,眼帘轻颤,缓缓道:“明天我可能就会离去了。此番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所以,我想问问你。”
    他抬起头,看着舒愉:“你当初,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
    “你是来向我表达你的怨怼之意的吗?”其实舒愉看得出来,路景声对她没有一丝不满。所以她才好奇,他怎么能在毫无预兆地被抛弃之后,还这般毫无芥蒂地诉说对她的情意、
    听得这话,路景声一急,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会怨你呢!我,我只是不知道,我当年哪里做得不好,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说到最后,他低下头,不想在舒愉面前暴露自己失态的表情。舒愉,一向是只喜欢看他笑的。
    就像一头受伤的小花鹿,在她面前倔强而难过地舔舐自己的伤口,在她的心湖中搅动。她叹了口气,道:“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原因。我只是突然失去了新鲜感而已。”
    路景声心神一震,抬起头,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他此刻宁愿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他还年轻,他有的是机会改正。平白无故的厌倦,却是他最无从下手的。他想挽回,都没有了任何可能。
    他嘴唇轻颤,试图扬起一抹笑,竭力道:“不,都怪我,是我太无趣,没能留住你。”
    他试探着握住舒愉的手,就像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愉愉,我们已经分开了六年,有没有可能,让你重拾了一点新鲜感?我可能,和以前也不完全一样。或者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改,可以学……”
    路景声从没在她面前这般卑微过。
    少年人鲜衣怒马,心高气傲,热烈而张扬,笑起来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亮的。
    她那时最喜欢他那一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姿态。
    现在的他,却那么虔诚地匍匐在她脚下,乞求她的垂怜。舒愉承认,她竟可耻地有一点心动。
    路景声是她近些年来唯一一个还记得住的情人,也是唯一一个,在分别之后还能再遇见的人。
    一向不喜欢回头的舒愉,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心中颇为纠结。
    路景声看出了她的摇摆,他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宛若在沙漠中迷失已久后,寻到了芬芳的绿洲。他不愿放过这一点微末的希望,小心翼翼坐到舒愉的床上,以她最喜欢的姿势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瓮瓮地说:“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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