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最后他越来越激动,直接开始手舞足蹈比划起来。
祁央:
这人不去当唐僧真的可惜了。
确认了不是什么真假障眼法,祁央稍微减少了一点敌意。由于不知道那张日记上的线索,这会突然遇见一个和自己关系半生不熟的玩家,她权衡几秒后便决定还是保持原来的距离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还是逃生世界,那自然有它的破解方法。祁央淡然开口,俨然一副大佬风范,也别想着你的被窝了,过了这关,说不定这噩梦一样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不算很大,堪堪够二人听见。对于这句判断,祁央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第六感,只是大着胆子进行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若是她与容成姣顺利离开,那么说不定,牵扯到不知多少无关人员的这一切也会随之终止。
行吧,希望我们都活的下去才好,唉其实我总觉得刘矶风习惯性地差点又开始悲观叹气,结果未出口的话被祁央一个眼刀就给吓了回去,好的小黎姐!知道了小黎姐!小黎姐说得对!
他是个乖孩子,自然立刻放低姿态并且从善如流改口,然后自觉加入了祁央的单人队伍里毕竟,他也是在某种程度上见识过祁央的超级无敌霹雳旋风飞毛腿的人这种结盟于他而言并不吃亏。只是刘矶风走近后忽然四下打量,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那个,沫姐呢?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走,现在就去和她会合。
祁央没有直言或是用上什么类似失散、下落不明这样的词汇,以免徒增头顶阴云。
开始时只稍稍冒头助攻了几乎一点点的所谓已知剧情度,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那个百分之四十的数字仿佛就是个苍白的安慰,所以祁央现在已经不指望什么多余的金手指了。而对于现在第三个世界里半天毫无反应的通讯器,祁央又似是早已料到
这个灵异世界里能干扰电子设备的东西很多,而又无法从剧情预知的话,那当然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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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捏住手腕上的红绳,祁央回想着容成姣先前教导过的使用方法,拽住手链的一端。她没敢对这风干咸菜样的脆弱绳子施加太大外力,而是极为小心地一点点拉动。随着她的动作,原本系成一圈的红绳从打成结的中间部分缓缓散开,但在手链彻底断开的刹那,古老的红绳没有蔫头巴脑地垂下,而是奇异地昂起头。
一端被祁央柔柔持在手中,一端高昂着,左右偏移晃动了几下后,毅然决然地定在了一个方向。
连心绳?好东西,不过只对情侣之间的心电感应最为明显有用,普通队友之间倒是成了鸡肋。刘矶风也算半个无限流老人,这会祁央一用就认了出来。他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瞅了瞅祁央,不过很聪明地不再选择多话。
祁央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微微泛起的光芒。她望着手里的连心绳,恍惚间感觉耳垂好似再度传来女子俯身过来、红唇开合时的温热气息,连同那再熟悉不过的玫瑰香气好似都真切了起来,心神不禁轻轻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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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容老大,又美又帅又厉害的家伙,一定不会有事的。
祁央憋住气又重重呼出,连同大脑里的胡思乱想一起丢弃,而后大步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突然回味过来什么的祁央转头问道:刘先生,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跌入那个逃生之门的时候,里面的情景和平时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啊,和原来一样的刺眼,跟情侣身边的电灯泡一样。当然,你要是问我那些光里面有什么的话,我可答不上来,毕竟之前我听说有人不知好歹非要盯着门内的通道看,结果眼睛瞎掉了。
心头再度沉了沉,但是祁央面上不露声色,随意点了点头后继续行进。
一时之间,两人彼此都短暂地沉默了下来,唯有匆匆的脚步声在这密闭的空间中偶尔荡起浅浅的回音。祁央一边顺着连心绳的指示弯弯绕绕,一边认真记下路线,只是步履比平时急促大步许多。某个转弯处,碰巧用余光注意到刘矶风似乎在捣鼓什么东西,想了想大概是他在道具栏里习惯性挑选,以备不时之需。
联想到还能使用的连心绳,无疑,这个副本里的道具栏没有被封锁。祁央于是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果断毫不客气地朝刘矶风伸出手:刘先生,不知道您还有多余的道具吗,可否借我几个那种增益小丸子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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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乖巧跟在祁央身后的刘矶风停下了仓鼠掏袋模式:?
狐疑地看了看祁央手腕上可以被称作贵重道具的连心绳,又迷茫地掏掏耳朵确定她只是要最低级的增益小丸子,刘矶风几番确认祁央没有在开玩笑后,还是摸不着头脑地把自己的一部分道具分给了她。
这几个小丸子捏碎就好,哦你会用?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咳咳。然后这点是疗伤药,哦对了,还有这把匕首你拿着,以你闪电般的身手,这把本就锋利的刀肯定可以发挥更强的作用。末了,刘矶风还很认真地指点几番,发挥你快速灵活的优势,攻击时瞄准脆弱的动脉血管一类的,借着初速度加持的力气捅下去,再不然,利用刀刃割或划都是可以的。
祁央听得认真,接过道具后礼貌致谢。
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潜意识里她似乎就这么非常顺畅自然地接受了这种血腥残忍的格斗和进攻模式。
两人皆是身高腿长走路不慢,更何况本就有点焦心的祁央更是走得比平常快不少。可分明已经行进了很远的距离,他们略微有些气喘地停下张望,却没有发现半分目标的影子。
早在先前,二人就通过几个经过的岔路口内的石室构造,猜测出这应该是一个地下墓室一类的环境,但别说什么其他玩家的人影了,他们连机括暗器、僵尸粽子啊什么的,都没有碰上。随着他们跟着连心绳的指示行进,祁央能朦胧感觉到脚下的道路在逐渐向下延伸
很少有传统墓室设计成这样的一个走势,但他们确实正慢慢地靠近最深处。
这种感觉简直像极了
你说,这儿像不像为我们设计的坟墓?而我们正无比听话地顺着设计者的意愿,自己主动地一步步走去躺进棺材里。
伴随着刘矶风幽幽话语声的落下,那根一路牵引着他们的连心绳,忽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死气沉沉地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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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小可爱~感谢你的支持鸭!! =3=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找到她。
艹!
祁央本来就被刘矶风故弄玄虚的话语弄得心头七上八下, 这会连心绳突然拉胯,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呸了一声, 赶紧询问队友:连心绳要是出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这是道具坏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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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将绳子颠来倒去地甩了甩, 企图触发什么隐藏功能。
这个道具实在罕见,我也只是偶然听别人提起过它的功能。刘矶风皱眉, 我记得并没有道具能够屏蔽两根连心绳之间的感应, 所以我猜,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唔, 你说会不会可能是另一方那里已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等刘矶风说完,祁央呼地一声扭过头,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发一言,眼眶发红,但是眼神却阴沉冷冽得可怕。
刘矶风浑身一震,整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后悔不该胡乱猜测,他心中的小人儿暗地里疯狂拍自己的嘴, 连忙道:对不起!这些都是我瞎猜的,呸呸呸我撤回。实在抱歉,但是除了这个我也给不出连心绳的其他有关信息了。
祁央收回视线,无力地摇摇头。
她们所要面对的已经是超越了这个位面的上层势力,别说随心所欲屏蔽一根小小的连心绳了,逮个机会利用副本鬼怪肆意揉扁搓圆她们都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这个灵异世界的时空法则底线不会允许那些人这么猖狂罢了。
关心则乱, 她叹了口气, 哑着嗓子道了声歉。
两人之间一时再度陷入诡异的沉寂。
关键时刻,替祁央锲而不舍地搜索已知剧情里的233, 从资料堆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了一个重要信息:阿央别慌,虽然这个已知剧情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有玩家曾经使用连心绳的记录。你看,你们的连心绳现在还没有断掉,也就是说容成姣应该没有遇到生命危险。
233的话无疑如久旱的甘霖,祁央精神微微一振,连忙接收233发来的详细剧情细细看了一番,然后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努力平复有些混乱的心情,一点点将连心绳的隐藏功能回想了一遍。
倏地,一处非常隐蔽的细节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片刻后,红唇慢慢地勾起,祁央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遮盖住了她眼底异常兴奋异常疯狂的光。在她身旁的刘矶风拧起眉,经常混迹无限世界的神经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劲,他看向这个身材高挑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本能地生出了一种想要光速离她而去的逃跑冲动。
没有向刘矶风进行什么解释,祁央一手拿住连心绳,一手默默地拿出了那把匕首,然后用锐利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逡视了一番刀刃,好像在判断匕首的锋利程度。
你要做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矶风预感不妙,下意识想要阻止,但被祁央躲开了。
我会感谢你的止血药的。
祁央莞尔浅笑,手上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她抓住匕首,然后毫不留情地猛地划开自己的手心!殷红的鲜血瞬间渗出,祁央赶紧将连心绳紧紧握住,手链压上伤口的刹那又是带来了一阵更为强烈的剧痛。祁央死死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光滑白皙的额头上逐渐渗出一点点细密的汗珠,但祁央反而加重了攥紧红绳的力道,仿佛要将它揉刻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拜托了,一定要成功。
古老的颜色仿佛在沾染上鲜血的那一刻变得鲜活了起来,垂首的红绳此刻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灵智一般活络了起来。但唯有祁央知道,在这个好兆头下伴随而来的还有连心绳更为诡异的变化,红绳上仿佛传来了一股极为可怕的强烈吸力,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在顺着掌心上的伤口疯狂流逝。
连心绳此刻宛如一头苏醒的凶兽一样,以祁央的鲜血为食,大口吞噬,乃至表面都泛起了浅浅的血光。
目睹这一切的刘矶风无比震撼,几次想要制止祁央疯狂的行为,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无限流的世界里人心薄凉,别说普通搭档和队友了,就连亲人、爱人都随时有可能反目。刘矶风见多了那种窝里斗,这次面对祁央义无反顾的选择,一时间竟是无言感叹。
不知道刘矶风的内心活动,祁央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她的双眸有些涣散,眼前止不住发黑,薄唇也不知是失血还是被狠狠咬住的缘故,已经逐渐失了血色。
现在支撑着她保持清醒的唯有一句在心头不断重复、不断呢喃的话语。
那不是对虚妄神明的祈祷,而是祁央自己做出的承诺和笃定的信念。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找到她。
*
幽深的地底,男人垂首站在一具棺材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黑色细线,双眼全是血丝,几乎遮蔽了瞳孔。
面容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但心底的不解和愤怒似乎盖过了这些,男人抬头,紧握双拳,对着虚空愤怒地质问:好啊,原来是你主动帮她们打开了古堡里的那个锁!我就说呢,凭那个小妮子,怎么可能在怀表被我操控的情况下还有本事打开逃生之门!
愤怒的吼声在周围荡起了袅袅的回音,不过,他并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复,唯有他自己不屈的吼叫反反复复传递而来,嘲笑着他作为走狗的无能。
也不知是对方高高在上的睥睨态度让他不悦,亦或是疼痛将他的神经刺激到了狂化的巅峰,男人第一次没有再畏畏缩缩地噤声,反而更嚣张地啐了一口唾沫。
说话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拿出你先前折腾我的气势啊!怎么,之前口出狂言,结果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女人都搞不定了?也是,贵为神明结果还需要向我一个凡人低三下四地商量,你也不过呃啊!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咙,缓慢地向上提去。
双眼暴突,太阳穴周围青筋毕露,他像一条干涸的鱼一样无力地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惨白像死人一样的舌头快要从口中耷拉出来,不断有白沫在嘴角泛起。两条腿慢慢地悬空离地,先是疯狂地挣扎踢动,不过不到片刻后就无力地渐渐下垂。
摆清楚你的位置,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