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八卦聊天也有话题。
当然,必要时候,说不定也会帮帮忙,或者说帮忙报个警啥的。
到了地方,王建国便不管不顾的直接用扁担捅开了大门,嘴里也在大声骂着,骂杀人犯之类的话。
可是他这门一推开,跟着他们家看热闹的那些大娘都不由捂鼻:
“张神婆也太不爱干净了吧,家里味道怎么这么臭,熏死个人了!”
“这味道比我家猪圈还难闻。”
“妈呀,这味道闻着怎么感觉有点像尸体臭了的味道啊,我记得我家老头夏天死的,停尸七天就有这味道了,不过要比这边淡上许多。”
听到有人说像尸臭味,前面的王建国脸色不由一白,边上看热闹的那些大娘大婶,也不由把已经准备迈进去的脚收了回来,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信老婶的话。
“建国,要不你进去看看?”
他们不敢进去。
就开始怂恿起王建国了。
王建国咽了口唾沫,又看到身后一大群人,顿时胆子又大了些。
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一分钟后,伴随着尖叫,王建国颜色惨白的跑了出来,吐了。
眼神中满是恐慌畏惧。
这下子,大伙不用猜也知道刚刚说尸臭的那位大娘应该说对了。
“难道张神婆死了?”
“真有这可能,我记得上次看到张神婆好像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最近这一个月有谁见到过她吗?”
“半个月前我见过。
不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靠后的那群大娘大婶讨论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发觉,她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过张神婆了,因为张神婆平日比较孤僻,家里也没有儿孙,更不上工,而且村里人如果不是家里有事,绝不会过来找她,因此突然死在家里,还真没人知道。
“建国,她真死了?”
王桂花看王建国的呕吐稍微缓和了些,这才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王建国因为呕吐导致眼睛看着有些通红,但在吐干净上涌出来的污秽之后,还是十分如实的说道:
“太恶心了,浑身都是蛆。
张神婆已经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里面的味道,啊,天哪!
简直没法形容。”
说着说着,王建国似乎又回想起刚刚见到的东西,又吐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人都死了,他们总不可能再去鞭尸什么吧,报警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再严打,那警察也不至于把死了半个月的尸体拉回去严打。
因此,他们现在的讨论重点完全变了,从怎么对付张神婆以及要不要报警,变成谁去给她收尸。
最后,还是村长派人去县里报了警,让警察过来看看,也好表示张神婆的死跟他们没关系,随后又花了点钱,请村里几个胆大的老人家,帮忙把张神婆的尸体处理了。
等乔木带着一家八口人回来的时候,张神婆的丧事已经匆匆的办完了,而且,村里一些孤寡老人似乎也因为此事受到刺激,变得不愿单独居住,宁愿跟以前不合拍的对头住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免的死了臭了都没人知道。
……
“奶,我打听到消息了。
说是张神婆死了。”
乔木因为回村之后感觉村里的气氛跟她离开时有了些差别,所以特地让孙子出去打听了一下情况。
结果却没曾想听到了这消息。
再思及王建国,忙问道:
“该不会是王建国干的吧?”
“啊,奶,你想什么呢?
王建国哪有这胆子啊!
咱们村除了您,谁敢杀人?
听说啊,是王建国带着一家去找张神婆麻烦,结果到张神婆家门口才发现她早死了,尸体都臭了。”
乔火火笑嘻嘻的回道。
看着似乎对死亡毫无畏惧。
也不知是傻还是胆大。
或者就是傻大胆。
乔木简直不知该怎么吐槽,自己敢杀人到底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啊,都能当夸赞的话给说出来:
“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我杀人的事了,知道吗,你住院那几天没看县里严打着呢,你当着人面说两句,我就能被抓进去,你信不信?
虽然解释两句就能出来。
可不也是麻烦。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学校里抢人家小孩东西的事,这种事不许再干了,要是再干,小心我打断你的腿,还有你们几个也都一样,别以为老娘在跟你们说笑。
现在外面严打。
都给我收敛点。
不然回头被抓进去劳教,甚至被枪毙,别怪我没能力去捞你们。”
第344章 一家极品愁煞人(7)
乔木虽然对这段时间的具体政策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可是最近几天她在县城里吃饭睡觉啥的,对县城的整体风光面貌还是有些了解的。
总体来讲,乱中有序。
混乱很多,严打也很严。
这时候,正处于全国政治方针变革的关键期,也处于下乡知青大规模回城的暴躁期,大量知青回城找不到工作,在家里待着又被家人嫌弃,嫌弃吃干饭,再加上国企倒闭和大量工人失业的浪潮,整体社会秩序想稳定都难,自然得严打。
目前街上偶尔能见到一些投机倒把的,也能见到小商小贩,虽然数量不多,还被人歧视,但也比一些找不到工作,成为混混的下乡知青要好上许多,至少能自食其力。
可惜那些投机倒把和小商小贩也是在冒着坐牢的危险做事赚钱。
因为这时候投机倒把罪还没有彻底取消,查不到还好,一旦查到且较真,那也是有可能要坐牢的。
因此,胆大的终究还是少数。
大多数人宁愿混日子找关系。
也正因如此,社会当中多了许多闲杂人等,这些没有工作,也没什么钱的闲杂人等自然就成了社会不稳定的关键因素,必须得严打。
换成未来的话来讲,那就是大量的失业人口造成社会秩序紊乱。
“妈,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别吓着他们,耍流氓和投机倒把才算大罪,他们要别人两颗糖又能算什么事,说出去也好意思。”
乔卫国混不在意的反驳着。
在他看来,这种事,显然已经小到不能再小了,那些警察就算不忙,应该也不至于闲成这样,要是要个糖都抓的话,那得抓多少人?
警局怕是都没地方塞了。
“严打的事,就没轻的罪。
昨天我还看县城里抓到了一个投机倒把的,你知道判了什么吗?
枪毙!
前两天一个流氓罪也是枪毙。
你还觉得这是小事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商量,都听我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我不想听你们怎么想,我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别说废话。
我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来,你去把你们家那两孩子的期末考试卷子拿过来给我看看,还有你,为党,把你们家那两个的也拿过来,让我看看他们的成绩。”
乔木因为知道原身在家里的威望之重,所以倒也不是太担心她的吩咐会被别人当做耳旁风,就算被当做耳旁风,打两顿也就听话了。
她现在只想看看孩子的成绩。
这件事才是当前当要之急。
赚钱啥的都得先撂一边。
过几年,赚钱的路子法门多的是,实在不行,九十年代走股市走一走,那也能轻松赚上一大笔钱。
因此,其他事都不要紧,乔木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这四个孩子的成绩,她有种预感,恐怕提升这四孩子的成绩才是最困难的事。
“试……试……试卷?”
乔火火顿时被吓的一个哆嗦。
过去他奶奶可从来没有要看过他们的试卷,他们一直跟他们奶奶说试卷总分是五十分,他们几个考三十几分已经算学校中游水平了。
他们奶奶也还算满意。
从来没要看过他们的试卷。
怎么现在突然要看了?
难不成是先前在医院的时候跟别人闲聊聊到了试卷的总成绩?
越想,乔火火就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