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总有点意犹未尽。
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情不自禁再次低头……
然而,这一次,他还未碰到她的人,她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望着徒然在面前放大的脸,苏南玥惊恐地后退,她坐的是滑动的椅子,双腿用力一蹬,动作太快,她自己未回神。
椅子从屁股下滑走,她坐在了地上。
脚那传来阵钻心的疼痛。
“啊!”她叫出了声音。
十二爷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
脸色不着痕迹一沉,见到她直接坐在地上了,一时间哭笑不得:“你慌什么?我有这么坏人吗?”
他更吓人的时候,也不见她逃得这么猛。
苏南玥抿紧唇,一瞬不瞬盯着他,眼底有愤怒。
想骂几句话,又觉得只会让自己生气。
索性一言不发。
想起身时,左脚往地上一踩,脚踝那传来疼痛,她咧嘴倒抽了口冷气。
“怎么了?”
男人阴影立刻覆在她身上,紧接着他蹲在她面前,声音里带着关怀,紧张:“脚扭伤了吗?”
还好意思问。
如果不是他,她会扭伤吗?
除了脚踝疼,她屁股也疼。
抿着唇,她面无表情道:“不关你的事。”
还傲娇上了?
十二爷抬手:“是不是左脚?”
手指未碰到她腿,她如惊跳般抽回脚:“不是。”
“……”
死鸭子嘴硬!
十二爷看向她,现在越发觉得她在他面前,脾气越见涨!
一个女人敢对一个男人涨脾气,十二爷觉得,那是恃宠而骄!以前在他面前,客气,礼貌,小心翼翼,拿他当上司。
说到底,是对他动了心。
又矜持着。
苏南玥不知道男人心里想着这些,要是知道,怕是会呕死去。
她扶着办公桌,站起来:“十二爷,很闲吗?hb集团这么大,阮胜那里堆积那么多事务,您不用去处理吗?”
潜台词,你可以走了。
“哪只脚扭伤了?”
他答非所问,像听不懂苏南玥的话。
这副样子,苏南玥深呼口气:“十二爷,我真的不需要你关心,我就是腿断了,也跟你没关系,可以吗?请你不要借着上司便利,对我……”说到这,她停下来,艰难吐出三个字:“性骚扰!”
“……?”
十二爷被最后三个字,气得不轻。
性骚扰?
还真有她的!
他问:“你是打算去劳动局举报我吗?”
“你再这样,我不敢保证!入职合同里标注违约赔偿金额,是我工资的一百多倍,这已经违背劳动法,是不平等条约;换言之,公司解雇我,会赔偿五百万给我吗?不可……”
“当然会。”
“……因为公司永远不会在合同期内把我炒了,是吧。”苏南玥补充道。
商人,怎么可能做折本买卖?
听到这里,十二爷笑了声。
那笑声,似笑非笑,听着让苏南玥浑身不舒服,她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理论,她理论不过他!
忍着脚踝上疼痛,重新坐回椅子上:“十二爷,我申请调到设计部门。”
不再一个办公楼层,不是总裁助理,她跟他有了分割,再见面,不会这么容易;再者,设计部门同事多,他会有忌惮。
“你确定?”
“我确定。”她十分肯定回答。
“那边工资是现在的一半……”
“我不缺这点工资。”
“……呵呵。”十二爷笑了下,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出了办公室。
这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苏南玥心里疑惑。
身体往椅子一靠,脚用力,才想到脚扭伤。
拉下袜子,才看到脚踝那,肿了。
她疲惫地呼出口气。
想到刚才睁开眼,看到十二爷与她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
明明跟他说了,她跟关柏珩还没离婚,他怎么依旧如此?
烦燥抓了抓头发。
拿出手机,不由自主点到关柏珩手机号码。
想问假证原因,手提僵在半空中,迟迟未点下。
进入网页,搜他名字。
第一条便是昨天,他带着吴雨柔在香江河岸散步的新闻,照片里,他与吴雨柔牵着手,背影上看去,天生一对。
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期待什么。
明明一直警告自己不去想,可总是会控制不住想。
就像现在,觉得很烦燥,不由想到他。
这不是一件好事。
非常不好。
办公室门这时被敲响,不等她说话,门推开了。
十二爷已经走了进来。
他手里擒着个白色塑料袋,袋子上印着明城药业。
就在公司大楼对面药店。
十二爷来到办公桌这边,接着蹲在地上,不等苏南玥开口说话,手已握住她小脚脖子……
她试着抽回,没抽动:“我自己揉揉就行了。”
“别动!”十二爷命令口吻说完,直接将她的腿搁在了他的腿上。
感觉到他语气里的愠怒,苏南玥一时间不敢太大声,太激烈反抗,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跟刚才不一样。
典型的欺软怕硬。
“真的,十二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麻烦您的。”
十二爷像没听到她的话,脱了她的鞋子,再将袜子脱了……一只白皙的脚露了出来。
修得圆呼呼的脚指甲,中间脚趾涂着芭比红指甲油,另外四个是薄荷绿。
格外唐突,又透着可爱。
这是前天,她跟北鸾玩时,俩人都涂了这个颜色。
脚趾微微卷缩,非常尴尬。
十二爷自然看到她的反应,视若无睹,查看脚踝,那里已经肿了起来。
真是娇气呢。
就这样跌一下,都能扭伤。
他一手按着她的脚,另一只手将药油倒在掌心。
温热的掌心贴在肌肤上,苏南玥倒抽口凉气。
掌心先在位置上按柔,动作是轻柔又缓慢的。
因药油关系,女人嫩滑的皮肤,温度升高,掌心下一片灼热。
男人眸底略暗,接着是拇指按在扭伤部位,四指按在脚底,拇指指腹转圈揉捏……苏南玥差点叫出了声音:“十二爷,你是不故意的是不是?”
十二爷看了她眼,见她贝齿咬着唇瓣,冷酷地丢下俩字:“忍着。”
他动作已经是最轻了。
谁让她那么娇气呢?
苏南玥她一遍遍的倒抽凉气。
实在太疼了,她带着抱怨口吻:“你轻点好不好,很疼……嘶,啊~”
“这是在帮你揉散淤血,利于消肿。”
说话音,动作重了些许。
“不要……你轻点……”
“已经最轻,最慢。”他回答,手指往边上移动。
那个位置更疼,苏南玥在椅子上动了动,大声音:“你就是在报复我!不要碰……那里,不要碰那里……”
“你要是想明天走不路,你就再叫大声点。”
“……”
“我明天,躺床上,行了吗?”
因为疼痛,一双眼睛布满委屈,湿漉漉的,瞪着不怜香惜玉的男人,里面是嗔怒。
十二爷扫了好一眼,低喃:“有那么疼吗?”
门口,阮胜抱着资料,听着里面传出对话。
总觉得哪儿不对径。
具体哪不对径呢?好像……这是在开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