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鹤年掌心一收,颇有几分得意的道:“自然是从那妖女身上搜来的,有这凤符在手,咱们这一路可以多不少便利。”
拓跋灭不禁看向被绑缚着的孟如一,和樊鹤年一样,他也不太置信孟如一会是这块凤符的主人。
不过,在看到她衣衫破裂,狼狈不堪的模样后,他脸色顿时凝结成霜,一把推开了樊鹤年朝她走去。
樊鹤年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但出于心虚,他也只得忍着。
“你没事吧?”拓跋灭挥指解开孟如一的穴道,想替她整一整衣服,但她外衣被彻底撕开,只能挂在身上。
拓跋灭眉头一皱,剑锋挑开了绑住她手腕的绳索,继而将自已的外袍脱下来替她披上。
孟如一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想承他的情的,可是,却不可否认,他帮了她。
若不是他即时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身上披着的外衣,她还是由衷的说道:“谢谢。”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拓跋灭声音冷至了极致,与其说是说给她听,更不如说,是给樊鹤年的警告。
樊鹤年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然而,论身手他不是拓跋灭的对手,往后还得仰仗他在浮图国的势力,便再有不满,也只得咽下去。
“少主,不好了,鹰一快不行了。”熊二刚折回草棚片刻,便惊惶失措的冲了出来喊着。
“鹰一?”拓跋灭神色微变,来不及多问,立刻便朝草棚冲去。
樊鹤年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见老陆还忤在外面,忙喝道:“还不进去帮忙?”
老陆这才应了声跟了进去。
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草棚,孟如一活动了一下刚刚被释放的双手,自空间中摸出了一把手术刀。
她现在若割开脚上的绳索逃跑的话,不知道能有几成胜算?
且不说周围会不会再有什么陷阱,有樊鹤年和拓跋灭这两大高手在,她恐怕也逃不了多远。
如果不逃……
拓跋灭这人还算君子,有他在,她应该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人身危险。
“不好了,血止不住啊。”熊二惊恐的声音突然从草棚里传了出来。
“老陆,你赶紧想办法。”樊鹤年催促着。
“不行,他伤的是要害,已经来不及了。”老陆的声音既是焦急,又是无奈。
“都是你,之前若不是你拒绝替鹰一治疗,他的情况不会这么糟糕的。”鹤六愤怒的指责着。
听草棚里乱成一团,孟如一叹了口气,没有再犹豫,挥刀割开了脚上的绳索。
自空间中掏出可能要用上的器械装在袖袋中,顾不上脚麻,大步冲入了草棚。
“麻烦让一下。”草棚原本还算宽敞,此刻却挤得水泄不通,孟如一不得不扬高声音喊着。
所有人都在揪心着草床上的鹰一,乍听到这一声高呼,都还没反应过来,有人本能的退开了一步。
下一秒,当众人回过头来,看到是她站在眼前时,不禁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跑出来了?”众人这才醒过神来,拔刀的拔刀,抽剑的抽剑,警惕的指向孟如一。
“我是大夫,不想他死的,请立刻出去,别妨碍我救人。”孟如一言简意赅的说着。
众人不禁一怔,人质这么嚣张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有动。
“你是怎么解开绳索的?”樊鹤年狐疑的打量着她。
“需要我详细解释吗?”孟如一目光看向床板上躺着的鹰一,道:“在他身上的血流干之前,我应该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她的,都出去。”拓跋灭突然发号施令。
熊二鹤六都是曾经亲身领教过她医术的人,顿时便生出了一份希望。
老陆已经宣告无能为力,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是说能救鹰一,他们都愿一试。
“大家请先出去,救人要紧。”拓跋灭的人立刻帮忙清场。
“拓跋兄,你怎么能相信她,你也不想想,她会那么好心替你的人疗伤吗?”樊鹤年只怕孟如一又要耍什么花招,冷声劝着。
拓跋灭毫不客气的道:“樊大人,既然你的人无能为力,就请不要耽误她救人。”
老陆救人救到一半撂挑子这笔帐他还没跟他算呢。
樊鹤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终有些理亏,一甩衣袖,道:“我也是为拓跋兄好,既然拓跋兄愿意相信她,那就听你的吧。”
说着,率着他的人撤出了草棚。
“你们也出去,我疗伤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干扰。”孟如一说话间,已经上前开始检查鹰一的状况。
“你们出去吧。”拓跋灭对剩下的几个属下说着,又对孟如一道:“我留下来帮你。”
鹰一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出现休克,伤口处的血却依旧没止住。这种情况下,她一个人的确会手忙脚乱,孟如一便没有撵他。
“我先替他止血,否则,他可能撑不过三分钟。”
孟如一利落的自袖袋中掏出一干用品,先为鹰一注射了一支强心针,这才拿出止血钳,寻找出血点。
奈何棚内光线太暗,只得又掏出一支野外急救用的便携无影灯塞入拓跋灭手里。
“补光。”孟如一边说边要继续止血,看他盯着手中的灯看了又看,有些不知所措,遂提醒道:“照着伤口。”
拓跋灭虽完全不解,还是按她所说,试着将手中的灯对准了鹰一的伤口。
这下,孟如一终于看清了。
鹰一所中的箭伤只差几毫米就伤及心脏了,可以说相当凶险。
孟如一用止血钳钳住出血点,对拓跋灭道:“你来拿住钳子,保持不动。”
拓跋灭悟性还算快,忙腾出一只手来接手。
孟如一则迅速找出医用针线,开始缝合。
她的针法很快,几分钟后,血便止住了。
“把你手伸出来。”孟如一彻底缝合好了之后对拓跋灭说着。
拓跋灭不知她要做什么,只下意识的配合。
孟如一拿出一支笔样的东西,冷不防在他中指上扎了一下。
拓跋灭只觉指尖一疼,还不等他挣开,孟如一便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