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拜访我吗余恒微微侧眸,他对沈熙的印象很不错, 尤其是知道对方从小便是孤儿后, 更是感其韧性, 觉得他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很不容易。
不过, 你这次怎么这么好心, 来帮他们告知我一声?抬起眼皮, 余恒上下打量着杜弧凯, 他记得杜弧凯之前可是十分嫌弃容天乐, 连带着对沈熙,印象也不太好啊。
没什么, 就是答应要投资他那部电影了,作为合伙人,我当然要帮他一把了。杜弧凯眯了眯眼睛, 嘴角翘起。
这么说, 你还是接受了容天乐的好意。
余恒眸中若有所思。
忽然,少年端正着身体站直,他一只手放进裤袋里,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那次醉酒,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如果说没发生什么, 余恒是不信的,毕竟杜弧凯态度变化的如此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杜弧凯显然不接余恒这一招,他离开墙面站直,双手抱臂:说到上次醉酒,我还没问你呢,你这小孩可是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所有底细都透露了出去?
杜弧凯可忘不了,他第二天酒醒后的场景,头本来就还晕乎着,接着就被容天乐给拉住了,霹雳乓啷说了一堆,说的他头更疼了。
我只是把实情给说出去了,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余恒一晒。
杜弧凯闻言苦笑了两声,余恒确实是只说了实情,可他却被容天乐给缠了不知多久。
自从容天乐知道自己还没伴侣之后,那可就真的是变本加厉,□□裸的目光都不带收敛的。
清香飘过,杜弧凯忽然想到了那略带侵略性的吻,唇齿之间,带着争夺与掠抢,直到最后血腥味飘出,连呼吸都带着炙热,这才逃离而出。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余恒盯着杜弧凯看:我记得你很少脸红的,这是想到了什么?
语气中带着戏谑,让杜弧凯的心跳一下子又乱了,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容天乐强吻他时的场景,简直丢人!
清咳了声音,杜弧凯面上正经:天太热了。
不等余恒回答,杜弧凯接着说道:小孩子就别想太多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正好告诉沈熙。
余恒轻笑了一声,他看出了杜弧凯的窘境,也就识趣的不再追问:那就这周六下午吧,其他时间我都有事。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杜弧凯问。
他好些时间没碰到余恒,今天要不是特意等在这里,可能也遇不到。
别提了,很多烦心事!
想到这,余恒又想到苏柏那渗血的纱布,以及少年当时苍白的面庞,心底腾出一丝怒气,谢胡!
呦,这是谁包天的胆子,敢烦到余大少爷?
哼。冷哼了一声,余恒的眸子里带着凉意,不和你多说了,我先过去了,是和人算总账的时候了!
余恒今天把马媛媛也叫了过去,这谢胡为非作歹了那么久,总是要清算总账的!
好,那余大少爷你先忙着,我去和沈熙把时间说了。
杜弧凯笑眯眯地看着余恒,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杜弧凯摸了摸下巴,他还真有些好奇,谁能把余恒气成这个样子。
刚才余恒浑身冒着冷气,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快,这明显是真的动怒了。
敢把余氏集团的少爷惹成这样,也算是有胆子!
长焰路
马媛媛一直站在路口等着,她提前来了半个小时,生怕自己会迟到。
低头看着脚尖,马媛媛抿着唇站在光影之中。
突然,汽车的一声鸣笛响过,马媛媛抬头看去,只见她面前停着一豪气贵派的轿车,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这应该是斯莱恩加。
斯莱恩加作为轿车贵族中的贵族,即使是马媛媛,也略知一二。
上来吧。
余恒打开车窗朝马媛媛招手,他看见女孩在看到他的瞬间,先是一愣,然后才回过神一般地往这里走来。
坐后面就行。余恒道。
打开车门,马媛媛拘谨地坐了进去,她没有想到,竟会是余恒亲自开车过来。
在害怕我的车技?余恒半开玩笑道。
不是,不是!马媛媛连忙摆手,她把头低下,脸涨的通红。
车子开始启动了,余恒的车技很好,开的也稳,整个车内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开口说话。
这是马媛媛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她平时坐个公交车都是奢侈,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可以坐在斯莱恩加上。
而且还是余恒开车
偷瞄了几眼开车的人,马媛媛又把眼睫垂下。
这就是余氏集团的公子吗
马媛媛觉得余恒身上有一种同龄人没有的魅力,沉稳而又大气,善良而又坚定
想到这儿,少女的脸色忍不住更红了一些,她想:还好她是坐在后座,如果坐在余恒旁边的话,这通红的脸颊都不知道怎么隐藏,那时候一定会很尴尬的。
到了。
清朗的声音打断了马媛媛的遐想,女孩赶忙跟着下了车。
这里是?
周围都是一片荒凉,寂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他就在里面。
余恒抬了抬下巴,长腿向面前的一个小屋子迈去。
谢胡吗
马媛媛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紧随余恒之后。
余少,人就在里面。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对余恒弯了弯腰,然后打开铁门。
余恒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子血腥味,阴暗的房间中心放了一把椅子,而谢胡就坐在那个椅子上。
男人的胡子很长,邋遢而又憔悴,他的左臂上面有着一道很深的口子,位置与苏柏受伤的地方相差无几。
骤然射进的阳光,让谢胡的眼睛闪了闪,睁不开。
等他好不容易睁开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而少年的旁边则是马媛媛。
瞳孔极速缩小,谢胡目光紧紧地盯着马媛媛不放,里面的狠劲,看的女孩身体一抖。
可当余恒走过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谢胡浑身一抖。
怎么,还没享受够啊?
余恒只要一想到谢胡砍下来的那一铲子,他就觉得怒火中烧。
不是的,不是的!
经过这些天,谢胡已经老实多了,他用一种近乎讨好的眼神看着余恒,嘴唇不停的抖动,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
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谢胡在这几天里,就见识到了这些人通天的本事,他斗不过这些人的,斗不过!
那种如同蚂蚁一样被人宰割的感觉,让谢胡的心脏像被冰锥子给打过一般,皮开肉绽。
他宁愿去监狱里面呆着,也不想再停留在这里分秒!
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走吧!
谢胡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马媛媛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恶棍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放你走,放你去哪啊?余恒冷哼一声,这人想的倒美。
哪都可以,哪都可以!谢胡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他不能呆在这了,不能呆在这了!
我过来还有其他的事情。余恒看了一眼旁边的马媛媛,示意马媛媛来说。
得到了余恒的鼓励后,马媛媛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平时一直踢打自己的人:我想让你和我妈离婚。
她说出了这句,她和妈妈曾经都不敢说出的话。
什么?!!这句话果然激到了谢胡,他双目瞪大,呲目咧嘴:小□□,你说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恒一脚踢到了肚子。
谢胡疼得蜷缩着身子,可是他又不敢对余恒发火,只能瞪着马媛媛。
我要你和我妈离婚!
马媛媛的声音大了起来,这次几乎是吼叫了出来。
女孩的脖颈通红,甚至带着青筋。
这些年你怎么对我们的,你心里清楚!我也不要其他的,我要你和我妈离婚!还她一个自由!
马媛媛只要一想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她就觉得恶心!
你敢!谢胡见平时懦弱的马媛媛竟然也敢吼他,如果不是他现在被绑着,他简直就要跳起来把这个贱货给踹死!
她不敢,我敢。
余恒一脚踢向谢胡坐的椅子,力道之大,直接把人吓了一跳。
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伸手捏住谢胡的一巴,余恒手指用劲,让谢胡觉得自己的骨头都仿佛要被捏碎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余恒看向谢胡左手臂上的伤口,那是还给苏柏的!
如果你再这么不识趣,下一个砍的就是这里。
用手指了指谢胡的心脏,余恒的表情冷酷而又瘆人。
不要觉得我不敢做,世界上消失的人太多了,也不多你一个。
少年的声音很轻,可听在谢胡耳朵里只觉得隆隆作响。
谢胡知道这个男生的背景很深,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得罪的起的人!
他想到这几天的遭遇,几乎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余恒站直身体看着谢胡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眸子里划过一丝嘲讽,这当然是吓唬谢胡的,对于谢胡这种狠毒的人渣,也只有以恶治恶,他才会感到害怕。
等这事处理完了,他就让人把谢胡送警局去,加上那些他以前做过的众多恶行,就准备在那蹲一辈子吧!
余恒看着自己碰过谢胡的右手,想着一会一定要用酒精好好消消毒。
你要是不想的话,就继续呆在这吧。余恒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说道: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好说,这里荒山野岭的,如果有野兽出没,也是没办法。
马媛媛,我们走。
等下!身后传来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每说一声,声音就加重一分,谢胡看着马媛媛,目光里几乎是深沉的恨意。
同意就好,那这就简单了。余恒拍了拍手,立刻进来了几个人。
等下,你要干什么!谢胡见进来这么多人,一下子就慌了。
放心,野兽今晚吃不下你。
说着,余恒迈出了屋子。
余少。孟长泽站在余恒旁边。
余恒看了一眼里面谢胡狼狈的样子,对着孟长泽点了点头:事情办的不错。
哪有哪有,那都是余少你吩咐的好。孟长泽笑说。
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把谢胡身上的伤处理一下,然后送警局吧。他干的那些烂事,够他出不来的了!
如果不是余恒看了谢胡之前的调查报告,他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人,真是自作自受!
余少放心,我都会处理好的。孟长泽点头。
对于谢胡这样的人渣,孟长泽当然不会有任何手软,这个谢胡就等着吧,为他犯下的罪孽,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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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千万不能碰水。余恒顺着医生的话, 又说了一遍,他看着苏柏微微蹙眉,生怕少年自己忍不住再沾上水。
没事的。苏柏抿了抿唇, 很开心余恒能陪他到医院检查。
那也不行。余恒起身帮苏柏把外衣扣子扣上,两人来到了医院的长廊上。
马媛媛的母亲一直想要再见见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看看?余恒问。
好。苏柏点了点头,只要余恒愿意,他都可以。
低头看着刚刚被余恒扣上的衣扣,苏柏的唇角在余恒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翘起。
顺着马媛媛给的地址, 余恒很快就找到了马母的病房。
而马媛媛此刻也正在病房里照顾着她的母亲。
余恒?
马媛媛看到余恒, 面露惊喜。
快请进, 快请进!
她打开病房门, 给余恒和苏柏搬了两个椅子, 放在阳光透亮的窗边。
马翠当听到马媛媛喊的是余恒的时候, 就着急地想从床上坐起来。
诶, 您不要动!余恒上前制止了马母的动作, 如今马翠刚动完手术,身体还虚的很。
这哪能啊马翠摇了摇头, 她虽然坐不起来,但依旧紧紧看着余恒和苏柏。
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两个小伙子, 真的是谢谢了!
她用手紧紧握住余恒的手, 然后又看向苏柏受伤的左臂,心里带着沉重的内疚。
阿姨,这不关您的事。苏柏知道马翠现在在想些什么,但他更是同情马翠的遭遇,想要说些什么, 安慰她。
可还没等苏柏再开口,马翠的泪水就已经流了下来。
泪水划过女人带着褶皱的脸,明明还不到四十岁,但却已经面色沧桑,白发满头,就连握住余恒的手,也是厚茧遍布。
不不马翠轻轻摇了摇头,在她闭眼的瞬间,又是一滴泪水掉落,这伤虽不是我弄的,但根源还是在我们
目光混浊中带着忧伤,少许,马媛媛走过来给自己的母亲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