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趁热打铁,“好,既然大王子答应了,那咱们现在就白纸黑字写清楚吧,以免将来说不清楚!”
那钦被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那钦黑着脸签字后,冷哼一声道:“现在该写的都写了,端王妃是不是可以开始为本王的阿妹医治了?”
得到了字据,一式两份,楚婳把其中一份交给了萧老代为保管,心情大好道:“那是自然。”
她与萧老一同进了房间。
在他们走后,那钦给众位太医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盯着那边的进度,就等着楚婳丢脸的一刻。
他就不信,短短十天时间,楚婳就能治愈雅若所患的顽症!
是夜。
等到北狄公主入睡,楚婳就回了那钦给她安排的房间。
伸展了一下腰身,她走到屏风后,掰着手指算着时间,接下来的三天是治疗中最宝贵的时间,万万不能出一丝纰漏!
接下来,还有十天的硬仗要打,她需要好好休息。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褪下外衣,正准备解开衣侧的带子,就听到一边的窗子外面有异响,有人打开了窗子。
楚婳双手一顿,从旁边的衣服下面取出了一把匕首,仔细聆听着屏风后边的动静。
“主人,有人过来了!”
楚婳本就紧张,听到小七的提醒,不等它把话说完,手中的匕首就刺了出去。
可来人身手矫捷,武功很高,她那一下根本没有刺中,反而被人抓住了手腕,那人的力道大得足以碎骨!
楚婳猛地从发髻上抽出一只金簪,再度刺了过去。
“婳婳!”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楚婳紧绷的神经一松,竟有种即将虚脱的感觉。
幸好夜璃渊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纤腰,顺势将人揽进了自己怀中,凑到她的耳边,“别怕,是我。”
楚婳羞恼得挣扎了几下,可完全挣脱不开。
她很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她拼命想要逃离的男人,“你……你先放手!”
夜璃渊感觉到她的抗拒,心下一叹,终究还是放了手。
他将匕首归于鞘中放到楚婳手心,深深地凝望着她,“婳婳,你记住,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若是有一日,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尽管用它捅过来,我绝不闪躲!”
咬了咬唇,楚婳夺过匕首,狠狠的刺了过去。
“噗嗤!”
匕首刺穿了夜璃渊的胸膛,他闷哼了一声,黯然的看向楚婳,眼中透着一丝失落。
楚婳心头微微一动,按捺着内心的动摇,退后两步,“你不用对我做承诺,我不会相信。还有……这么晚了,你闯进来做什么?”
夜璃渊忍着痛,缓慢的拔除匕首,放在桌边。
“来……看看你。听闻,父皇给你定了个十日之期,可有把握?”他虽然早有筹谋,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得到解决。
但是王妃,替他承担了大部分的压力。
听项书说这件事全赖婳婳和萧老帮忙,他心中既欣喜又担忧。
欣喜她并不如表现得那般无情,可又担忧她锋芒太盛,会被那些有心之人盯上。
原本,他并不想她搅进这件事来,但无论他愿不愿意,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只能想办法保护好她。
楚婳见他关切地望着自己,目光下滑,看见了他胸膛在流血,心下微动,撇开眼望向窗外。
“有没有把握又怎么样,我有的选择吗?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竭尽全力,没有退路可走!”
“父皇逼你了?”夜璃渊拧眉,事关北狄与大岳的关系,父皇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可以利用的借口。
能够让婳婳这么听话,怕是……
他眸色渐沉,凝望着楚婳,“你若是不愿,没有人能逼你。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来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父皇的关系,我已经与那钦定了赌约,所以说什么都不能输。你还是快走吧,这里毕竟是北狄的地盘,万一要是被人发现……”
说着,她便伸手推他。
夜璃渊见她急得脸都红了,娇憨得可爱,不禁失笑,“婳婳,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你想多了,我担心的是我自己。之前,你不是答应和离了吗,还想要与我保持距离,我觉得甚好。等这件事了了,我就趁机向父皇请旨,我们……唔……”
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了她的嘴。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初夏时节,原本还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与热烈,应该温而不疏,淡而舒适。
可两唇相接的一刻,楚婳却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间爆开。
热浪侵袭,脑子“轰”的一下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幽邃中泛着点点碎光的瞳眸,直直地望进了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感到灵魂一颤。
一向沉稳自持的夜璃渊,心头微微泛起甜意,裹住了丝丝缕缕的苦楚。
他只是不想听到那些刺耳的字眼,欲将堵住她的嘴,却用了这样的方式,简单直接,毫无转圜的余地。
这样的他,实在是太不像他。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生出了些许温柔缱绻的意味。
他不觉得后悔,心底反而一丝丝的庆幸和欢愉,还想要继续探求他曾未知的一切……
楚婳后知后觉的狠狠咬了他一口,发泄似的踩住他的脚,迫使他放开自己。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夜璃渊被迫松口,眸光微恼,“你……”
“我什么?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把那些统统都忘掉!”楚婳羞恼地捂住自己的嘴,连续蹭了两下。
她想要抹去男人留下的印记,可那酥麻炙热的感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夜璃渊心里酥酥痒痒,什么恼意都没了。
他再次抬手揽住楚婳的纤腰,轻哄道:“之前,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不过,民间不是有句话,叫做夫妻哪有隔夜仇吗?婳婳,我的心意你该知道,我……”
“我不知道你的心意,我只知道你是个浪荡的登徒子,臭流氓!”楚婳虽然恼恨,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动了外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