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小丑，斗得过蟑螂，拆得了东墙，补得了西墙，当得了刺客，做得了女王。——摘自《张氏春秋》
    城市里没有小丑的踪迹，也没有任何我熟悉的阿卡姆人才，我能理解，他们可能还没长开，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凝练。
    我一直悄悄跟着布鲁斯爸爸，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只不过我不敢跟得太紧，毕竟爸爸身边还有一位儒、雅、随、和的管家侠。
    管家侠是蝙蝠一家食物链的顶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男女心事，照顾着所有韦恩的生老病死，我没和管家侠交过手，只听二哥哥说达米安有一次犯浑然后被老人家反手爆锤狗头还取消了当日的小甜饼。
    当时我就下了决心，无论怎样，要和管家侠打好关系。
    希望管家侠不要发现厨房里莫名消失的水果和小点心，还有麦片和面包皮，没办法，忍者的体力消耗是很大的，我总不能靠啃韦恩庄园的草过日子，就算我受得了，草皮也受不了，草坪莫名其妙秃了一块，可要比厨房少了点吃的奇怪多了。
    我也尽职尽责地守着，白天有管家侠陪着，我就去四处找活，杀人越货，晚上再潜入达米安家保护他那未成年的爹。
    这孩子睡觉不老实，一会儿一个把式，跟达米安一模一样。
    我偶尔会站在窗外打量蝠爹的睡眠情况，虽然他没有达米安好看，也没有达米安心态好，更没有达米安能打，但这毕竟是我亲岳父，要是夜惊蹬被着凉发烧感冒肺炎小命呜呼火葬场一条龙就不好了。
    一晚上少则叁五次，多则十几次，我都要忍者潜行进布鲁斯爸爸的房间，就为了给他盖被。
    玛德制杖。
    这样看来，蝙蝠家大哥哥和叁哥哥睡觉是最老实的，毕竟二哥哥梦里骂娘习以为常，达米安深更半夜睡成一团还没忘了锁我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和达米安的第一次比试以我的投降告终，但是好日子没几天，新一轮的比试又来了，我不能让妮莎师父为了我破坏业内的规矩，只好硬着头皮扛着刀去了。
    妮莎师父又捡回了被我提着脖子扔出去的大橘，还给它取名为张四。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达米安大表弟你爱得深沉。”我祖传的嘤嘤嘤这回作用不大，太子爷二话不说，直接拔刀劈了过来。
    真是生猛转基因，个头不大，一节更比六节强。
    我就地一滚，“达米安大表弟，你要是把我弄死了，你小姨妈会伤心的！”
    刀锋雨点般落下，我前滚后挪，左扑右腾，上蹿下跳地像头田里偷瓜的猹。
    真っ直ぐ私に向かって来なさい！太子爷吼了一句，我愣在了当场，差点没躲过当头一刀。
    正面上你？
    WTF？
    认真的吗？
    “你说真的？”我凭借着顶级女忍者的直觉闪避着越来越密集的刀网。
    “当然是真的。”达米安越发不耐烦起来。
    “那好吧。”我格挡开他的刀，一个飞身虎扑压住太子爷，顺手制住他的关节，揭开他的忍者面具，吻了下去。
    我起身的时候，太子爷还生无可恋地躺在那里，仿佛一朵饱受摧残的小白花。
    达米安：我不干净了。
    他还矫情上了？
    我拿袖子擦了擦嘴，一脸没眼看，“说实话，像这种要求，我这辈子也没见过。”
    我再一次完整地回到了妮莎师父身边，和师父讨论了她大外甥的教育问题，并重新把张四扔出了刺客联盟。
    “…”
    让我康康是谁在敲窗子扰人回忆？
    哦，是布鲁斯爸爸啊，那没事了。
    我以四十五度角明媚而忧伤地晒着月亮，尽量让自己的侧脸带着蝙蝠家特有的正直美好。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爸爸，我是你老儿子的女朋友，也是你未来有且仅有的儿媳妇。”
    布鲁斯：“…你离我远一点。”
    “既然这样，放心吧，爸爸，我会在你一百米开外守着你的，直到你和塔利亚师伯以天为被地为庐，搞出人命为止。”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布鲁斯爸爸的表情不仅没轻松，反而悲愤起来。
    “你给我走！”
    “爸爸，您别激动，别气坏身体，我这就走，p.s别再踹被了。”我连忙逃离了事发现场，十二岁的蝠爹我是一个能打八个的，但我可不想被管家侠当成什么每天无所事事狗狗祟祟在窗外偷窥的女忍者。
    我法外狂徒的一世英名一定不能毁在这里。
    我住回了下水道，从前在纽约的时候，我也是住的下水道，里面有鳄鱼，有蜥蜴，有毒液，还有忍者大师斯普林特与他的四个变种龟徒弟。
    说真的，我们相处得不赖，如果不是我坚持要把杀手这行发扬光大，兴许斯普林特大师还会收我当徒弟。
    做人，最重要的是坚持，干一行爱一行，一行行行行行嘛。
    现在我坐在哥谭大桥上，静静地想心事，死侍靠在我肩膀上，我们两个一下接一下地往河里扔忍者镖，看谁打起的水花大。
    “我饿了。”我两眼无神地望着死侍。
    “哥也饿。”死侍撸起了一只袖子，“咬吧，哥这块小鲜肉随你安排。”
    “咸不咸啊？”我凑上去闻了闻，“你是不是有日子没洗澡了？”
    “哥早上来了一发手艺活，还没洗手。”死侍制服上的大白眼变成了两个月牙，“喝点祖传配方秘制饮料吗，手动现榨，绝对新鲜。”
    “你忘了达米安怎么把你大卸八块扔进阿卡姆的了？”我磨了磨牙，还是放掉了到嘴的肉。
    “准确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这个世界的我不是那个世界的我，不过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哥和你是说不明白的…”死侍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我好饿啊…”
    “你有没有听哥说话？”死侍薅住了我的小辫儿晃来晃去。
    “从你说完‘准确来说’我就没在听了…”我的肚子咕了起来，“手里有活吗，韦德，带我一个，我好饿，我不想努力了。”
    “不是哥不带你，关键你们亚洲人不显老，你长得像个初中没毕业的黄毛丫头，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哥炼铜，有损哥的清誉。”死侍少女般羞涩地扭了两下。
    “你们雇佣兵还要什么清誉？”我已经啃起了死侍的制服，“我二十叁了，我入这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别啃了，小祖宗，手工的制服，成本太高，带你带你，纽约走不走？”
    “当天去当天回？”我挣扎着问道，“我这边还有人要保护。”
    “当天去当天回，包吃包住洗澡吃饭足疗一条龙。”死侍从不明的地方掏出一个手机，“稍等，我叫个出租车。”
    “顺便点个外卖，要披萨，双倍芝士，八份意大利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