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看着这个方流韵对老爷子也不怎么上心，验伤之类的肯定没什么问题就是了。
    安排完自己手头的事情之后，陈晓生再一次满脸笑容的听着姜娆的话，生怕什么时候错过哪句。
    而对于陈晓生这个白嫖脑力劳动力的家伙，姜娆也没有那么大的意见。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个乱七八糟的宴会，然后回去休息。
    “我记得当时塞东西给我的人手上是带着手套的，而且很有可能是白色的。这样的话在香槟瓶子上除了我和霍谨修的指纹应该是找不到第三个人的指纹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我说的并不存在什么我从服务生手里抢香槟这一说法。”
    宴会虽然正式，但服务生并不是人人都带白手套的。而当时虽然停电，但多少还是有些光亮从室外透进来，白色这种在黑夜里这么明显的颜色从眼前一晃而过，姜娆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方老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拄着拐杖的，当时的拐杖就在方老的正前方，就算方老突然被刺伤倒地，拐杖也应该原地倒下，而不是滚落到那么远的地方。”
    “然后再从地上这个香槟碎片的痕迹来看的话，对方很有可能是将香槟瓶子直接砸在了方老的拐杖上，砸碎了香槟得到凶器之后又立刻趁着方老失去拐杖支撑站立不稳，而攻击了方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根滚落墙角的拐杖上应该有很多香槟液体，并且在某个位置上有比较多的玻璃碎片划痕。”
    随着姜娆仿佛闲聊天一般的娓娓道来，陈晓生十分及时的安排人去查看了拐杖的状态，得到和姜娆说的同样的特征之后，对视一眼，留作证物。
    “刚才颜若轻不是说真正的凶手在攻击了方老之后再把香槟瓶子塞给我的话没有时间逃离么？但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逃离。”
    姜娆安静的依偎在霍谨修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静静的看着众人，神情冷静而淡漠，仿佛自己正在说着的并非是什么涉及到了方家的恶意伤害事件，只是在和陈晓生聊家常罢了。
    “所以……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房管家，把你塞在胸前口袋里的白色手套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眼呢？”
    姜娆的话音落下，走廊中陷入片刻的寂静，而跟在寂静之后的，是宾客之中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不会吧？这事儿难道是房管家做的？他跟着方老怎么说也已经几十年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是啊，我也觉得不应该啊，他是靠着方老吃饭的啊，方老要是有点什么事儿，他自己也受影响了吧？”
    “更何况，这警察啊救护车啊之类的都是他自己联系的，这事儿要是他干的，他总不能这么从容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因为之前姜娆说的很多东西都一一印证了，所以如今就算姜娆说的事情大概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大家也下意识的想要相信姜娆。
    而此时突然被姜娆推上了关注顶峰的房管家却似乎神情有些诧异，又觉得有些好笑。
    原本就站在人群旁边的房管家听到了姜娆的话，微微的笑着，走到了人群之前，站到了姜娆的对面。
    “姜小姐，我们做人说话也不能乱说的啊，您自己摆脱了嫌疑，为什么又要把事情推到我的头上。”
    “首先我毕竟也是跟了老爷子二十多年了，老爷子对我很好，我根本没有这个动机去伤害他啊。我为什么要自己断了我的前路啊，这毕竟是违法犯罪的事情。”
    “再说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和颜小姐都是在原地扶住了方老的人，事后我也是第一时间就忙前忙后去联系救护车和警察了，于情于理这事儿都不应该会找到我身上啊。”
    房管家给出来的理由十分充足，这也是一开始的时候姜娆提出来这事儿可能和房管家有关的时候，众人觉得诧异的原因。于情于理，这事儿是谁干的都不会是房管家干的。
    “姜娆，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告诉你，房管家对爷爷尽心尽力的，肯定不可能是房管家做的，你别以为你自己狡辩，暂时逃过怀疑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
    颜若轻在这种时候肯定是少不了一顿讽刺的，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颜若轻再说什么话已经没有人在意了，姜娆更是直接就把颜若轻给忽略了。
    陈晓生闻言皱眉看着姜娆，明显也是有些不太敢相信，而姜娆则是安安静静的笑着看向房管家，二人心平气和笑容友善，仿佛是刚刚认识正在打招呼的好友一样。
    姜娆勾唇，并不着急。
    “既然房管家这么笃定自己身上一点嫌疑也没有的话，你身上那么大面积的香槟液体和上上下下的玻璃碎片又怎么解释呢？”
    “呵呵呵呵，姜小姐真是说笑了，我为什么要解释谢谢东西呢？方老出事的时候我正好在方老身旁，身上被沾上这些东西也是正常的吧？”
    “那当时就在你旁边的颜若轻身上怎么没有你这么严重？”
    “那可能是因为凶手打碎香槟时候的角度问题吧。”
    正在姜娆和房管家这样对话的时候，周围的众人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确实，房管家身上好像湿乎乎的，上面都是香槟，只不过他今天穿着的黑色衣服在浸湿了之后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颜色变化罢了。
    只是，如果按照房管家解释的这样，似乎也说的过去，姜娆也并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断定这事儿就是房管家做的。
    房管家面对姜娆的质问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姜娆仍旧只是淡淡的笑着。
    “既然房管家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么，可以把你胸前口袋里放着的白色手套拿出来给陈警官检查一下吗？”
    姜娆平静的提出这样一个请求，连态度都十分合理，可房管家硬是愣住了一瞬间，随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