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把李程程叫到办公室，纯粹就是想要发泄一下怒火。
    不过，时机不到，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李程程准备了王辉的黑料，也是不到时候，不能爆出。
    但是，同一时间线上的柳茹雪，已经按照李程程的安排去和那位刘行长见面了。
    柳茹雪是什么人？
    当年的大美女，如今的投行丽人。
    虽然她捅了篓子，回到中国想办法找钱找补，但以她的身份地位和相貌，怎么可能看上刘行长这种土鳖？
    地方商业银行的行长，在本地人眼里，也许有点儿社会地位。
    在柳茹雪这种见了不知道多少大钱和大人物的女人眼中，算个屁啊！
    可惜，人在屋檐下。
    为了捞出菲利普，就要支持李程程上位。
    就得按照李程程的要求，来哄这个刘行长开心。
    柳茹雪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这里，是西餐厅。
    周围卡座里，几乎坐满了人。
    烛光摇曳，灯光迷离，小乐队演奏着不知名的曲子。
    面前红酒浓烈，牛排喷香，就连大蜗牛看上去都那么可爱。
    气氛，相当不错。
    刘行长捋了捋没剩几根的头发，笑道：“柳小姐，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在哪里见过。”
    见过个屁！
    柳茹雪笑道：“应该没有见过，不过我也觉得刘行长面善呢！”
    李程程说，这位刘行长喜欢熟女，尤其是喜欢比自己大的熟女。
    这个所谓“喜欢”，柳茹雪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很恶心，因为这些年她就算偶然有一夜风流，对象也都不是一般人。
    自己的身体，岂能让这个死肥猪染指？
    她有把握，依靠自己的魅力和手腕，让刘行长俯首帖耳。
    至于占便宜……呵呵，先让刘行长支持李程程再说吧。
    两家地方商业银行，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共进退的。
    搞定了刘行长，另外一家银行就容易多了。
    柳茹雪有把握，让刘行长一直看得到，吃不到。
    这也是她敢接这个任务的主要原因。
    “威特儿！”刘行长打了一个响指，将服务员招来，“让乐队换一首浪漫点的曲子！”
    柳茹雪微微皱眉。
    真是个土老帽。
    西餐厅配乐队，讲究的就是个气氛。
    这刘行长还真就当成点歌台了？
    不过，这位刘行长显然在本地还是有点儿名望。
    几个乐队成员朝他的方向看了几眼，有些犹豫。
    但是大堂经理立刻就过去对他们交代了一番。
    于是，音乐风格陡然一变。
    舒缓朦胧的曲子，变成了微微欢快的所谓“浪漫曲”。
    刘行长轻咳一声，扶着圆桌，朝柳茹雪的方向挪了大概一米多。
    俩人本来是坐在一个半弧形的卡座里。
    这么一来，俩人直接快要肩并肩了。
    柳茹雪十分不习惯得往一侧挪了挪。
    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刘行长，竟然搂住了她的腰。
    而且，微微用力。
    难以挣脱。
    “茹雪！”刘行长喘着粗气，“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是我想要找的女人。”
    “你美丽大方，气质温婉，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
    “我想和你交往！”
    “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你放开我！”温柔的灯光下，柳茹雪用力想要推开对方。
    “你有家庭，有孩子，而且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怕被看到么？”柳茹雪后悔了。
    她没算到，这个刘行长竟然如此猴急？
    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手动脚的。
    “那我们不在这里，我们去对面的宾馆，我刚才用手机订了房！”刘行长的气息越来越粗重。
    活脱脱一个急色鬼。
    “放开！你放开啊！”柳茹雪低吼着，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她不能把事情闹大，那样就没法向李程程交代。
    可是……她更不能忍受自己被刘行长这种男人糟蹋。
    “茹雪，你原来在这里啊？”惊喜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借助这个机会，柳茹雪麻利得摆脱了刘行长的纠缠。
    但是当她看到来人的时候，微微一愣。
    “杨芸？怎么是你？”
    “茹雪，我找你有事，这位先生，能把茹雪借给我一会儿么？”杨芸朝刘行长一笑。
    “啊……请便！”刘行长在杨芸这个级别的美女面前，下意识得维持了一下风度。
    就眼睁睁得看着俩美女手拉手，走出了西餐厅。
    ……
    奔驰商务车内开着空调。
    温度适宜。
    “你怎么找到我的？”柳茹雪淡淡道。
    “我从你出门，就一直跟着你！”杨芸道。
    “你要干什么？”
    “看看往日姐妹，也需要有理由么？”
    柳茹雪哈哈一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行了，你满意了吧？看到我被一个肥胖的谢顶男人纠缠，却不敢做反抗，你就该知道，我现在活得很惨。”
    她依然在笑。
    笑得愤懑不已。
    想她柳茹雪，一直以来走到哪里都会是男人的焦点。
    再豪横的男人，见到她，都会下意识收敛。
    以维持自己的正面形象。
    可今天，她真是开了眼。
    这种地方商业银行的头目，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茹雪，你何必这么自甘堕落呢？”杨芸淡淡道，“你有困难，为什么不去找凤耀？”
    “找他？可算了吧！”柳茹雪冷笑，“他巴不得我死呢！”
    “我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生了孩子，然后现在又回来找他，他早恨透我了！”柳茹雪道。
    “未必！”杨芸叹息道，“现在，关凤耀可很看重王辉呢！王辉遇到事情，关凤耀都会去关心一下。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毕竟你是王辉的母亲。”
    “什么机会？”
    “重新走进关凤耀的生活。”
    “哈？”柳茹雪一愣，然后表情极为精彩，“杨芸，你发烧了？还是精神分裂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芸苦笑道：“我知道，我在劝你回到关凤耀身边。”
    “杨芸，我们是情敌，你懂么？”柳茹雪微微扭身，胳膊肘撑在中控台上。
    这个角度，她能够看到杨芸的大半张脸的表情。
    “不是！”杨芸轻轻摇头，“关凤耀从来只把我们当做床伴，从未把我们放进他的人生计划中。”
    “所以，咱俩算是很么情敌？充其量只是两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中年女人罢了。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不会有。”杨芸喃喃道，“我们，都该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