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老朱和李霄汉等人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巴西烤肉趴。
    团队随行人员大快朵颐。
    在享受烤肉的过程中，老朱作为领队人和联络者，不停得拨打接听电话，然后轻声布置各种事情。
    李霄汉不是凑过去和他低声聊几句，有时表情轻松，有时稍显凝重。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圣保罗，然后飞回北京。这一趟，出来了一个半月，大家辛苦。”李霄汉作为团队重要人物主动举杯带酒，气氛再次热烈。
    “老师，那个东西……能带回国？”等到李霄汉坐下，顾瑞悄悄得问了一句。
    “咱们国家海关是带不过去的。但是谁说要带回国啊？你个笨蛋！”李霄汉用勺子敲了一下顾瑞的头。
    顾瑞恍然大悟：“是打算……运到美丽国去。”
    “有一万种办法。”李霄汉呵呵一笑，“别操心了，对了，咱们的日程你可不要给曼婷汇报呦。”
    “那不会的！”顾瑞立刻摇头，像是车内放置的晃头狗挂件。
    “老师，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在资本市场上折腾呢。没想到你干的这些事儿，就跟间谍似的。”顾瑞挠挠头，憋出一句话来。
    李霄汉呵呵一笑，端起酒杯：“走，咱们过去吹吹风。”
    他朝宴会厅的阳台努努嘴。
    一老一少朝阳台走去，嗯……其实李霄汉也并不老，今年满打满算才四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
    热带雨林的空气中带着一股特有的湿润，混合着各种气息。
    虽然他们距离雨林还是有段距离，可是地球上最庞大的生物体系岂是闹着玩的？
    “那只箭毒蛙，已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李霄汉淡淡一笑，“那边自然会有人想办法。”
    “孤军奋战比不过团队作战啊。”李霄汉拍拍顾瑞肩膀。
    “老师，您还没回答我呢？”顾瑞追问，“我知道您是一个资本玩家，但是我没想到您会做这些事。”
    “资本玩家怎么了？”李霄汉道，“我找一只毒蛙，去坑美国猪，这相比他们对咱们做的恶心事儿，根本排不上号。”
    “每一次天灾人祸背后，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咱们，恨不得趁着我们自顾不暇狠狠得咬上一口肉，喝上一口血。”李霄汉冷哼一声，“我只是找了一只毒蛙，可你知道，那群白皮垃圾为了做空可以直接派雇佣兵去杀人，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说到这里，李霄汉的表情渐渐阴冷：“我对你说过，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黑箱，我们能看到的所谓真相，只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东西，你可以说我是阴谋论，但是很抱歉，我之所以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知道的阴谋太多。”
    “我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我们不能总是被别人针对，我们要反击。懂么？”李霄汉攥着拳头晃了晃，“就像有黑客和红客之分，我们这些玩家，也是有颜色的。”
    “我明白了！”顾瑞点点头。
    也就是说，李霄汉老朱这群伙伴，除了在资本市场上游荡之外，还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爱国资本”。
    “和那些毫无底线的白皮相比，我们已经很含蓄很仁慈了。难道只许他们组团来吸中国的血，而不许我们吸回去吗？”李霄汉反问道，“现在资本市场的玩法，都是白皮确定下来的，其实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字——赌。”
    “可这种规则，谁也改不了啊。”顾瑞无奈。
    “谁说的？”李霄汉笑了，“当然能改！只是时机未到，总有一天，这个世界的所谓资本玩法，会变得更好。”
    李霄汉的视线落入深远的夜空，语气变得缥缈起来：“你能想到，也许有一天，股票市场不再是庄家和老鼠联手就能做局的么？你能想到某一天期货这种买空卖空的东西，也会变得有迹可循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少数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么？你不信！”
    顾瑞茫然得点点头：“对，我不信，因为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玩，连老师你也是这么玩啊。”
    “是的，我开始也不信！”李霄汉微笑，“但是现在我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怎么可能？”顾瑞摇摇头。
    “哈哈哈！现在我要是跟你说，某天美国会解体为六七个小国，或者三四个大国，你是不是还不信啊？”李霄汉笑容灿烂。
    “老师，你疯了吧？”顾瑞目瞪口呆。
    “你说疯了就疯了吧！”李霄汉淡淡道，“我一直不结婚，只是逢场作戏，就是因为我知道我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危险，所以我不想拖累别人。”
    “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我手里有钱，我就用这些钱，达成利益最大化。让这些钱去搅风搅雨，搞乱那些想要搞乱我们的人，我也不孤独，老朱他们，都是为我们的……同志！”
    同志？
    顾瑞让这个词震了一下。
    “老朱，他的曾祖父，可是共和国第一批将军。”
    “老朱旁边的那个海哥，他爷爷第一个老婆生的三个孩子，全都牺牲在解放战争中。他奶奶是组织上介绍给他爷爷的，就为了让这满门忠烈不至于绝后。”
    “还有那个比你大六七岁的郑哥，你知道他爸爸是谁？”李霄汉低声说了一个三字的名字，一位著名的企业家。
    这让顾瑞愕然已对。
    “我们这些人一共有四五十人，有像我一样，家里有点儿背景的，也有白手起家的富一代，还有草根逆袭的强人。我们想法基本都一样。既然已经有了好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赚再多也只是个数字，那么……不如做点儿有趣儿的事儿，让那些盯着我们的饿狼也知道，总有人会抄起棍子打狼的。”李霄汉拍着顾瑞肩膀，“你呢……现在还在考察期，啥时候通过了，我再跟你说其他的。”
    说着，李霄汉从兜里摸出一枚精美的金属扣子，在顾瑞眼前晃了晃：“到时候，你也会有这么一枚扣子，是不是很中二？哈哈哈……总得有点儿仪式感嘛。”
    “我们这些人里，有人玩得大，有人玩的小，玩得大的，有人不小心连命都赔进去了，不过没人后悔。”李霄汉呵呵一笑。
    顾瑞伸手想去接扣子，但是李霄汉却哈了一口气在扣子上，然后在衣服上蹭了蹭，又放回内兜。
    “这次的事情完毕，我们下一个狙击的对象是梦山都。”李霄汉表情再次变得阴冷，“当然，我们不会傻到正面去对撞……只求能啃下一块肉，目的就达到，然后有空再兜回来咬一口。”
    “对了，你最近到底和曼婷联络过没有？”说完正事儿，开始说家事儿。
    “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等等看吧。”顾瑞叹息一声。
    本以为，跟着李霄汉全球到处跑，刺激的生活会让他忘记很多不开心的事儿，但实际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顾瑞就会更加想见李曼婷，把自己的经历对她说。
    告诉她，自己的人生有多精彩。
    李霄汉带着他去了吉隆坡，搅黄了美国某公司对马来西亚电信公司，也就是tm的股权收购，因为中国某家国有通信商也在和对方进行紧锣密鼓的合作商谈。
    这短短的时间内，顾瑞看到了台桌下的刀光剑影，甚至直接有一位tm的高管被送进了监狱。
    也正因为如此，他更能理解李霄汉说的那句话——世界本就是个大黑箱。
    “如果以后你真能让曼婷心甘情愿得跟着你，老师给你当主婚人！”李霄汉微微一笑，“你小子有股子冲劲儿，就是脑子有时候犯蒙，发轴。需要多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