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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失轨 第38节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身边陆陆续续走过的行人似乎都有最终目的地。我混迹在他们中间,不知道该去哪里,除了有陈锋的地方,哪里都好。
    天色逐渐暗沉,我不得不停下游荡的脚步,走进一家街边的宾馆。在准备办卡入住时,我才发现钱包里没有身份证。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心,就连老天也要和我作对,在片刻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我站在宾馆门口,拨通顾鸣生的电话,直到响了很久,那头也没有任何回音。
    他很少会不接我的电话,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抽不开身,又或是正好在休息。我实在不想以那么狼狈的姿态去打扰他,可是除此之外,我好像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买了一把伞,但肩膀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雨淋湿,风一吹过凉意就渗透衣服黏着皮肤,丝丝泛着冷。
    我压下寒意,按响了顾鸣生家的门铃,又给他发出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应,门就兀然地被人打开。
    “顾......”
    我抬起头,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眼前的人,脑子嗡的一声,好像不能思考。
    “林曜?你找鸣生有事吗?”
    杜宇琛穿着睡袍,是与顾鸣生相同的款式。他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头发微乱,似乎有些倦意地随性问我,等待我接下来的答案。
    我小幅度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这种情况下似乎什么都不应该说,什么话都是无用。
    我僵滞地摇了摇头,后退一步,握着伞柄的手冷得发振。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杜宇琛微微一笑,像是默认了我的话,“没关系,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改天说也是一样。”
    的确,对于眼前这个局面来讲,我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好像听到有人按了门铃。”
    顾鸣生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几乎在听到的瞬间就想转身逃走,可是来不及了,他的身影兀然顿在原地,脸上一闪而过错愕与来不及掩饰的心慌,随后快步朝我走来,看向杜宇琛的脸色缓缓沉下。
    “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林曜来了?”
    杜宇琛依然是那副随性的模样,只是笑容多了一丝冷意,“你在房间里,我就算说了你也听不见,何况他又没有什么急事,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顾鸣生目光泛着我看不懂的深意,他与杜宇琛僵持对视少顷,而后沉默地收回视线。
    杜宇琛挑起唇,回头对我歉意一笑,仿佛在说‘抱歉让你看见这样的事情’一样,以男主人的姿态对我这个突然闯入的第三者做出最合乎情理的解释。
    “小曜,”顾鸣生终于望向我,他似乎有很多话语都堵在嘴边,但最终只闪烁着暗光说出一句,“你要先进来吗?”
    我站在他们中间,好像和哪里都格格不入,满心的荒唐与讽刺顺着血液流运至全身,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不用了,和杜先生说的一样,我没有什么急事,改天再来也没事,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我看见顾鸣生飞快蹙起眉心,流露出一丝我所熟悉的恳求,可是直到很久他也只是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没有上前,也没有再说什么其他。
    他站在杜宇琛身边,好像自动与我隔开了距离。我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些什么,转身离开了楼道。
    雨还在下,没有要停的征兆。我仰头看着天空,心里空荡荡的不像是难过,更像是被挖走了某一处,连难过都感受不出来。
    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也许是顾鸣生发来的消息。他总喜欢在事情发生之后再做出迟来的解释,也只是因为他知道,我从来都不会真的和他生气。
    我没有拿出来看,那并不重要了。
    第57章
    也许人一生中总要面临几次难堪的处境,由现实到心理一点点地击垮。
    晚上九点的街道逐渐看不到行人,我坐在公交车站,平复了很久。
    无论如何,都要先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再说,而我眼下的选择似乎只剩下去找赵泉借宿一晚。
    我忐忑地点开他的微信,在发出消息之前突然弹出一条新的通知,来自蒋秋时在上一秒发来的视频。
    我顿了一下,转而点开来,不出意外依然是关于猫的内容。视频里的要要又圆润了一点,隐约可以看见一根黄色的逗猫棒在蒋秋时手里有规律地晃动,但要要似乎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只顾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舔自己的毛。
    这些天蒋秋时经常会给我发类似的视频,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少,仅有的几条也都离不开要要。
    我把视频看了几遍,好像终于有了些喘息的力气,像往常一样询问对要要的关心,蒋秋时也一如既往地平淡回复。
    仿佛我和他之间除了这一层浅薄的纽带,就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开口的理由。
    这的确是我预料中的结果,普通的朋友,再也没有可能逾越的关系。可他没有一点疑问和一点不同的态度,让我本就不能再糟糕的心情又跌至更深的低谷。
    我好像真的太天真了一点。
    一直以来,表面的风轻云淡掩盖住了我内里的自负,我从来都不是随波逐流地任由事态发展,一切的一切,从陈锋再到顾鸣生,实则都是在我假装随性却又刻意的引导下才发展成的局面。
    我根本不是什么都不在意,而是什么都太在意,才会跌得那么疼。
    蒋秋时又发来了消息,内容平淡无波。我心里失去的那一块依然空荡荡的得不到满足,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也想要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好像太贪心了一点,什么都想要,却什么都不愿放弃。
    手指有些颤抖,但在停顿几秒后,我还是缓慢而坚定地按下了备注着‘蒋秋时’的号码。
    免提声在耳边被低沉地拉长,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嗓音在雨幕中显得略微沙哑。
    “蒋秋时。”
    他接起后没有说话,也许是有些意外,过了片刻才应道一句:“我在。”
    一瞬间,好像浑身的重量都跟着松懈下来,我静静听着雨点砸在马路上的声音,说:“我想去看一下要要。”
    蒋秋时默了很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久。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才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现在吗?”
    “现在。”
    他什么也没有问,轻声说道:“外面下雨了,我过来接你。”
    我攥紧手机,半晌回以他一个字:“好。”
    这好像只是最寻常不过的要求,在最正常不过的时间。直到过去很久,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而蒋秋时又回应了什么。
    这通电话平静,短促,好像我什么都不用解释,他就明白我沉默中诉说的每一行字。
    谁也没有率先开口,一路安静地只能听见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轻响。这是一场短暂的小雨,当车停在楼下时,夜空已经彻底恢复开始的沉寂。
    他自然接过我手中滴着水的雨伞,撑开后放在阳台外。我站在原地看着蒋秋时的背影,好像什么语言都复述不出此刻的心情。
    那是复杂迷茫的交错,承着千疮的心一点点渗入带着温度的池水中。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躁动着,由恪守紧紧地压抑住。
    “你淋了雨,要先去洗澡吗?”
    蒋秋时说完,顿了一会,“我这里有换洗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拿去换。”
    “不介意,”我慢了几拍,才说,“我现在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了?”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但蒋秋时还是在片刻后勾出一个淡笑,“要是打扰,我就不会在电话里答应你了。”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狼狈,才会让他的语气都放得比平常更加温柔几分。
    蒋秋时递过来的衣物上有一股好闻的皂香,换上后更加鲜明地萦绕在周身。仿佛有种与他融为一体的错觉,如影随形,迟迟不散。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在笔记本的键盘轻轻敲打,鼻梁上的镜片折射出专注与沉静的光,在看见我从浴室出来时转为了一种更加暖调的色彩。
    他合上屏幕,起身面向我,“房间在那里,我带你过去。”
    “......好。”
    卧室的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一切都整洁地像是经过提前准备。我坐在床边,等待蒋秋时接下来的询问,哪怕任何一个细枝末节的疑问。
    可随着不痛不痒的话语落下,他对我轻声道出‘晚安’,像是要为这场短暂的见面划上最后的句点。
    在他转身走出房间之前,我飞快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几乎是出于本能,没有任何思考。
    我或许真的不会掩饰情绪,尤其在蒋秋时的面前。
    他没有再走,目光安静地询问我这样做的缘由,我张了张嘴,像是失了声,很久之后才低声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蒋秋时平淡地说:“如果我问了,你会怎么回答?”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反问,怔在那里没有出声。
    “林曜,你不用对我解释,也不用对任何人做出交代。”
    蒋秋时看着我的眼睛,沉静的嗓音好像蕴有无穷的让人心安的魔力。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还有我在这里。”
    我目光晃了晃,一时间模糊了眼前蒋秋时的面庞,房间的暖光逐渐分成层层光晕,像飞舞的蝶翼闪烁分明。
    时间似乎按下静止,我有些慌乱地撇开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从喉咙里泄出几声不成调的废音。
    他低下头,用指腹轻轻划去我眼尾的湿润,掌心的温度比上一次在车中覆盖而来时还要温暖几分,顺着皮肤刺入滚烫的血里。
    那种熟悉的躁动再次在灵魂深处重蹈覆辙,恪守与克制岌岌可危地动摇起来。蒋秋时的眼神太过温柔,在昏黄的暖光下蔓延牵扯出别样的深沉与暧昧。
    我不住仰起脖颈,一点点扯住他的衣领,以祭献的姿态试探着碰上他的唇,有些凉,比想象中柔软。
    他没有躲开,对我而言即是最大的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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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播通知:本文将在8月6日周五入v,届时会分两章更6000字,希望大家还能继续支持。
    结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1vn但也不是1v1,我个人觉得很合理并且有始有终。大家依然可以理解为1vn,所有角色的戏份都会贯穿至结局和番外,可以继续期待一下。
    后文还会有一些转折,这里做个预警,希望大家能理性消费,逐章购买,看到不适的内容及时止损,你好我好大家好。
    第58章
    脊背贴上柔软的大床,一瞬间的凉意席上后,来自唇上的温度立刻将我抽离而出。
    这个吻缓慢而缠绵,蒋秋时的手臂撑在床边,另一只手捧着我的脸颊,探入的舌尖是最温柔地侵略,顺着呼吸的频率逐渐与我融化在一起。
    我眼前微微模糊,视野中只剩下蒋秋时半垂的双眼与长而密的睫毛,每一下颤动都在我的心尖不住发颤。
    燥热从下腹蔓延至四肢百骸,我微微加重呼吸,双手环住蒋秋时的腰身,掌心贴着薄薄的衣料描绘他肌肉的轮廓,而后一点点下移,覆上他已经有了感觉的下身。
    仿佛按下一切的暂停键,所有动作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蒋秋时与我分离,他的眼底再度被清明艰难地占据,盛着浓郁的隐忍,后悔,与沉浮的克制。
    他松开了抵在床边的手,我下意识扯住他的袖口,可在停顿之后,蒋秋时还是从我掌心毫不留恋地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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