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成不解,哈?
陈州说:赵哥什么时候秒回过!而且我中午晚上发几次他都秒回,感觉跟一直捧着手机一样!如果是在打游戏那也根本不可能切出来回消息啊。
瞿子成脸色变了下,看着是不大对劲,我喊他一声。
瞿子成舔了下发干的唇角,还隔了好几步台阶就扬着调子喊:赵哥!
赵沉星没反应,甚至一动没动。
靠!瞿子成收回手,这回蓄了力,提高音量喊:星!!
瞿子成看了一下好像凝固在那的赵沉星,干脆豁出命去了,继续喊,爹的好大儿哎!
周围人纷纷侧目,有嬉笑的有不屑的。
然而赵沉星只是低下头摆弄了一下手机,似乎压根没听见身周的声音。
陈州一拍手,稍稍减肥成功的结果就是手不肉了,掌心一合击打声十分清脆,你看,赵哥绝对有事。咱们都不关心他,A班压力很大的,别给整抑郁了。
瞿子成将盯着他的走过去的一个男生瞪了回去,一边嘟囔着我儿子还挺多,一喊都回头了,一边撸起袖子,那走呗,去问问。
瞿子成嘴上说着去问问,却压根没动嘴,几步跳到赵沉星身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就伸手推晃,准备吓他一下。
赵沉星反应速度快,及时反应过来,迅速侧了一下身,只是和那只手擦过一点肩背,但毕竟站在楼梯口,离朝下的台阶只有几厘的距离,稍微一点力就能让人失去平衡。
赵沉星身体斜了一下,正想扶住一旁的扶手借力稳住平衡,再反手揍身后的人一顿,哪想到那人比他还慌,看他要倒了,连忙拽住手就往回拉。
瞿子成关键时刻力气还挺大,赵沉星一时不防难免踉跄,往后一靠就撞到一个裹得结实的茧,那茧手脚还蛮灵活,怕他靠不住,还伸手搂住他的腰向后带。
靠赵哥你撞的我胸口好痛!瞿子成一边抱着,还嗷嗷叫唤。
赵沉星听到声,本来向后探出去的胳膊肘猛地收住,但还是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瞿子成的肩,瞿子成你是不是皮痒了?
瞿子成又挨了一下,委屈的不行,不是啊赵哥,我刚刚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答应,我才拍你的。
赵沉星皱了下眉。
他低头瞥了眼表,估算时间。
他似乎是在这里站了挺久。
但他没有感觉。
耳机里的音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他依旧没有发觉。
身周似乎静了一刻。
赵沉星下意识抬起薄薄的眼皮,就和正拾级而上的沈律对上视线。
沈律穿着件灰绒翻毛领大衣,并不厚重,露着内里黑色的高领打底毛衣,将人衬得雪一般的白净,又冷肃。
沈律先是看了赵沉星一眼,随即将视线转向还抱着人的瞿子成身上,就着两人的姿势欣赏了一下,微微挑起眉尾,嘴角弯起的弧度却不知不觉地拉了下来。
瞿子成显然也看见了沈律,但他没觉得这种姿势有什么不对,只觉得他老大哥抱起来还挺舒服的。正好他怕冷,赵沉星又体热,在这冰冷的大冬天早晨简直是取暖利器。
沈律脚步未停,目光定在瞿子成那双小短手上。
赵沉星眼见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垂下眸子,没费什么力气就从瞿子成手里松脱开,顺手用力拧了一下瞿子成的小臂,低声道:下次找你算账。
瞿子成没头没脑地又挨了一下,嗷呜一声扒着身边的陈州叫屈,赵哥果然不对劲!我胳膊差点被他别过去!
沈律抬眼瞧着赵沉星飞快走上楼梯,拐过弯去了教室,眸光微沉。
瞿子成犹在叫唤,忽然听到身侧落下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你胳膊疼?
瞿子成一抬头,看见是好歹一块吃过饭的沈学神,熟稔地应声,啊。
沈律温声道:我看看。
瞿子成一时也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下意识就把那条胳膊伸了出去。
他瞧见沈律伸出修长笔直的手,翻过来放在他手心的下方,干净清爽的指腹轻轻触上他的指节、手背。
有点酥麻,瞿子成不合时宜地想。
沈律忽然用力一收,一秒松手。
沈律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行,会好的。
瞿子成目光呆滞,眼球都要暴突出来,哑声地看着沈律利落地转身走开。
他抖着自己被攥得发红变形的手看向陈州,我惹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对不住对不住断更挺久,鞠躬道歉
今天还有一更
保二争三!
第42章
大概是赵沉星赶到教室的姿态太急太少见, 如今座位就和赵沉星座位隔了一条走道的戴丰宇忍不住调侃,急着来赶作业呢?晚了,今天早读珊姐检查!
赵沉星没理他。
戴丰宇表面文秀, 但又不是个胆怂的,不仅一点不怕他那凶相,还贱兮兮地凑过去,哎, 要我借你吗?哪一门的?你说, 就咱们俩这关系我肯定得给你打个折扣!一门八十!
赵沉星拎开椅子坐下来,背包一放,甩出要交的作业和试卷, 轻轻一瞥他,要借你订正吗?一门五百。
戴丰宇惊了一下,靠你这口气!
他话说到一半,又想到这人上周周考三门单科班级前五, 物理一门班级第二, 顿觉无话可说。
尤其是人人都看得出来, 赵沉星上周状态不好, 谁知道他这状态只表现在情绪上, 学习上不仅一点不落,还突飞猛进。
这什么人呐。
这才来a班多久!
戴丰宇简直想问他到底是中了邪了还是吃了灵丹妙药了, 生活失意, 成绩上发狠可真太他妈牛逼了。
而戴丰宇又因为知道沈律那点事, 一直怀疑赵沉星这状态是和沈律上周不在有关。
只是苦于不知道沈神的手段和计划,不好直接问两个当事人。
大概是戴丰宇既纳闷又郁闷的情绪半点没掩饰地铺在脸上,沈律从后门一踏进来,目光从赵沉星帽子边缘处露出的长长了许多的黑色发梢上掠过, 才看向戴丰宇,怎么了?
戴丰宇一听见声音,猛地抬头,语气欣喜,沈哥!!
他说完又觉得不对,疑惑道:你不是周三回来吗?
沈律将书放到戴丰宇座位后的桌面上,简短道:临时改了。
戴丰宇哦了一声,见沈律又将视线投向从头到尾充耳不闻不动如山的赵沉星身上,一时来了精神。
沈哥我跟你说赵沉星他他在肚子里酝酿好刚准备将赵沉星这厮上周周考有多变态,以及上周也许因为沈律不在的缘故,桃花都集中在了池然和赵沉星那,池然那儿他不管,赵沉星这边倒是靠他自己吓走了几个,剩下的都被戴丰宇有意无意地挡了回去,包括想通过他周末约赵沉星的。
这怎么说也是个战绩。毕竟赵沉星现在人也不混了,成绩还好,人气比以前暴涨数倍,怎么着都是要提防着外人捷足先登的。
但他刚开口,班里慢半拍发现沈律从后门进来的人纷纷惊喜地涌过来,班长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比赛怎么样?
挤过来的人一多,戴丰宇半截话硬生生憋回去噎在嗓子眼,表情就更郁闷了。
倒是他发现小半个班的人过来问沈律提前回来的事时,一直闷不做声低头刷题的赵沉星似乎面色好了点,只在听到戴丰宇突然提到他的名字时斜过眼,脖颈微侧,警示地瞪着他。
戴丰宇:
沈律统一回答滨城这几天天气不好,趁还能走就临时改了计划,我也是刚到长淮,众人才散去疑惑,稍稍聊了几句就陆续回了座位。
毕竟沈律原先就不是个热络的性子,人气旺归旺,单单是那种高远清冷的气质和一贯微扬的姿态,就让人只敢远观。
赵沉星从余光里斜向后一瞥而过,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
他瞅见沈律落了座,疲惫地阖了一下眼,眼尾懒倦地舒展弧度,睫毛投落下一层青灰的阴影。
从方才遇到,赵沉星就觉得沈律似乎是瘦了一点,五官轮廓凸显地更为清晰,下颌线利落,只是抬眸轻扫便压迫感十足。
他手指顿了一下,捻着笔帽轻轻皱眉。
沈律支着脸,视线轻巧地在赵沉星的指根处上转了一圈,没见着上周送过的指环,连他自身爱戴的上帝之眼都少见地不见踪影。
沈律收回视线,抬手用食指指节磕了一下戴丰宇的椅背,见人转过上半身,才问: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戴丰宇被他这么一问,蹙眉回想。他刚刚说话被一群人打断,思绪早就乱了,此时嘴快地一开一合,下意识地就把记得的一些蹦了出来,我说赵沉星最近桃花挺多,我帮他挡了不少。
沈律轻轻眯起眼,哦?怎么挡的?
戴丰宇微微兴奋地挑主要的简要概述了一下,还没说完就看见赵沉星侧过脸,目光却并不定在他身上。他瞧过去时,倒觉得是刚从哪收回来。
戴丰宇回过神还想再讲,突然椅子猛地震荡,那力道差点把他震摔下去,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是赵沉星这位大爷伸着长腿一脚踹的。
偏偏这位爷踹完还跟个没事人似的,长腿勾挂在桌椅一侧,大有他再说一句,就再来一脚的架势。
戴丰宇瞳孔一震,讷讷地闭上了嘴。
沈律看着这情形,扬唇笑了一下,朝戴丰宇道:你的特产我放在家,你放学去拿。
戴丰宇接话题接的很快,立时清脆应声,喜形于色,成!谢谢沈哥!
他应完声,大概是仗着有高个撑着,又常年谨奉死亡如风常伴吾身的思想觉悟,十分不记打地看了眼眉眼鲜明又肆无忌惮的赵沉星,按捺不住地小声问沈律:那给这位带的什么?
沈律瞥他,和你的一样。
戴丰宇不信,真的?
沈律低下眸子,嗓音低沉含糊地笑了一声。
知道不是还问。
张静珊确实难得一大早就过来检查作业,但撇去检查作业不说,她主要是想布置点别的。
新的一周了,同学们。还记得下周五是什么日子吗?张静珊拢了拢鬓间的碎发,耳垂上坠着的银色珍珠耳饰随着笑容一同晃动。
元旦!
没学傻就行。我正式通知一下,班级布置以及元旦晚会每班出一个节目都是老传统了,元旦晚会在下周四下午,之后是三天小长假,你们尽快排一个节目出来,由文艺委员池然负责。当然张静珊有意停顿了一下,期末考也近了,注意时间规划,不要放松过头忘了学习。
张静珊走的时候眉眼温和,是带着这么一句话走的。
希望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还能看到大家。
但哪次换班不得换几个人?
这话一出,一群人又哄闹起来。
惹得这群人一会儿喜一会丧。
和其他班不同,A班绝大多数人一边吐槽,一边却是信心满满,嘴里还得嚷着好担心啊最近状态不好我好害怕掉下去!这种糊弄傻子的无稽之谈。
还有一部分人跑去和池然讨论该排个什么节目。
咱们简单点,就练个合唱得了。
这多没意思啊,要不排个话剧吧?
咱们班怎么也是人才济济,会说相声演小品的我看就不少,不排一个可惜了!
池然将他们的意见一一记下,微笑道:我一会和班长讨论一下,最后选出几个在班群里投票。
A班向来责任分的细致到位,大事小事上都没出过问题,众人提完意见,就拍屁股走人,反正出什么节目都有人能上。
池然拿笔记完,见眼下也没什么事,扶开椅子就朝沈律的方向走了过来。
只在路过赵沉星的时候,依旧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些。
他仍然有些不习惯
哪怕赵沉星明确说不再追他这件事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池然走开两步后才松下力,慢慢在沈律桌前站定。
班长,节目安排和教室布置的事咱们讨论一下,班里吵出去说吧。
室外又细细密密地下起冷雨,室内因为开着空调的缘故,窗玻璃上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几条水线顺着弯曲的轨道延展向下划出清晰的痕迹,隐约能映出一些室外的景象。
一高一矮的两道人影在走廊上相对而站。
赵沉星垂眸盯了一秒、两秒,然后撇开视线,再一侧过脸,面前就糊了一整面物理试题。
赵沉星稍稍别开思绪,斜睨着握着一本物理习题端到他面前的戴丰宇,做什么?
戴丰宇光明正大,问题目啊,这最后一道磁场题你会吗?
赵沉星其实鲜少被人问题,因此短暂地愣了一瞬,目光扫过那道题型熟悉的题,像为了故意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一般,迫使自己改换状态,掀唇道:你先回答我个问题,我就给你讲。
戴丰宇爽快答应。
赵沉星小臂撑着头,翘起一条腿,斜拉开桌椅之间的距离,挑眉道:我语文不好,语文课代表能告诉我足字旁加一个失去的失念什么吗?
戴丰宇下意识地在脑海中组成这个字,舌头卷着音节就吐出来,跌啊。
赵沉星眯了眯眼,哎。
戴丰宇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头发都要炸了,靠!
平常问他字的人很多,他居然半点没觉得这是陷阱!
赵沉星嗤笑一声,儿子还有哪道题不会,爹都给你讲了。
戴丰宇不甘心,拍开习题册,坐直了问他,不行,我也来问你一个。
他话音落时,沈律正同池然一前一后进来。
沈律落座,池然轻声跟他说了句什么,才抱着书走开。
戴丰宇没注意,满腔斗志地发问:葫芦娃的什么人被蛇精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