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开始狡辩,抵死不认。
慕悠悠却冷笑一声:“你妹妹就在府上,怎的不亲自去问?你一个当哥哥的,刚来不去找自己的娘,却非要来为难我,是何居心?”
云梓疏绞尽脑汁的想借口,颤颤巍巍的开口。
“悠悠,话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想要看望你,毕竟曾经我们……”
慕悠悠根本不等他说完,就冷脸打断他。
“云公子,曾经你也做过一样的事。这种事儿问问云家的下人便可。你若是抵死不认,自然会有人去调查,你敢认吗?”
云梓疏脸色一白,不说话了。
他哪里敢认?若真的惹怒了皇帝,可能就不仅仅是受罚,而是砍头了!
皇帝在这个时候也开口:“霸占慕家财产?你好大的胆子!”
他声音严肃清冷,眼眸如实质的利剑,几乎要将云梓疏劈开。
后者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我没有,我只是……”
他根本解释不出来!
皇帝气的脸色都变了:“既然你能这么说出来,看来云家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点了点头:“把他们都叫出来!”
侍卫们迅速去了云梓柔和苏裳琳的院子,将人押了出来,顺带着,将外婆也押出来了。
四个人跪了一地。
皇帝看着神色各异的四人,声音威严。
“这事儿,朕只说一次!”他怒目而视,“朕和慕家老爷曾经是旧相识,临死前,他将慕家托付给朕,希望朕能帮他护住一世心血和唯一的血脉。”
云梓柔和苏裳琳的身子猛地一抖:皇帝要护着慕悠悠?
云梓疏更是全身颤抖的厉害,他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外婆也是脸色一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紧接着就低下头去。
“今日你们既然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就说明早就势在必得!好得很!”
苏裳琳慌了,连忙摇头:“陛下,我儿只是一时糊涂,气昏了头才会说出这等混账话!”
说着她一把将云梓疏拉过来,狠狠的给了他两巴掌:“你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说这等话!我是慕悠悠的姨姨,怎能贪图她的东西!”
云梓疏迅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娘亲教训的是,是我气晕了,还请娘亲责罚!”
这一家子人,一唱一和,眼看就要把嫌疑给洗清。
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冷笑:“演,接着演,朕倒是要看看,你们云家到底还有多少绝活。”
他声音冰冷,怎么看今日这事儿都不能善罢甘休了。
苏裳琳的心理是真的没底了。
她哪里能想到,那短命的慕家老爷子,能和皇帝有关系?
又哪里能想到,这皇帝还真的说到做到?
慕悠悠这个时候再次跪下来:“陛下还能记得爹爹,小女感激不尽。只是小女一人实在无力承担这些人的算计。管家伯伯年事已高,他更经不得气。这是……这是天要亡我慕家!”
她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将他们全都赶出慕家!
吃她的,用她的,还要算计她?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皇帝点头,怜惜的将人扶起来,沉吟半晌才开口。
“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你们全都搬离慕家!”
一声令下,几个人全慌了。
他们就是为了方便私吞慕家的财产,才死皮赖脸的住进来。若是搬走了,他们举家要搬进来还有什么意义?
苏裳琳的心思百转千回,很快答应下来:“我们一家人,东西比较多,可能需要些时日收拾。等收拾妥当我们定会搬离慕家。”
她这话说的很漂亮,既没说自己一定要搬,也没有完全否定,甚至连期限都没有。
若是换做其他人,也就答应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掺和多了没好处。
然而皇帝却冷笑:“来人,帮他们搬家!好生看着,慕家的东西,一点都别想带出去!”
那些侍卫迅速答应下来,就浩浩荡荡的拥进了他们的宅院。
苏裳琳三人一看,脸色就不对了,却也不敢抗旨不遵,只能努力挂着苦笑,谢皇帝不杀之恩。
外婆在这时开口了。
“陛下,云家他们的确过分,但老身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搬出去?”
说着,她缓缓的跪在地上,全身颤抖:“老身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倘若陛下一定要老身搬离,若是住着不舒坦,再生了病……”
她话里威胁的意思非常明显。
外婆从很早之前就是个无赖,如今正占着便宜呢,更是不愿意送口。
皇帝可不吃这一套。
他将慕悠悠护在身后,冷笑一声:“那就将吞了拿了慕家的钱财,全都交出来。”
他声音冰冷,不近人情:“慕家夫人曾经交给朕一个账本,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每一笔账。你若是非要住在这儿也不是不可,将钱财如数还给慕悠悠,朕就不追究了。”
外婆一听,松了一口气:“那是自然。”
皇帝却半点都不让人喘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到最后:“你一共欠了慕家十二万白银。敢问老人家什么时候还上?”
外婆一听就急了眼。
“怎么可能!老身哪里花了那么多!那人是我女儿!这是我女儿的家,我花女儿的钱为什么要还!”
她开始耍起无赖。
外婆从未想过,自己这短命的女儿,就算是死了还要算计她一道!
活该她死了!
皇帝却好像早早算好了,淡然的从怀里掏出另外一张纸:“这可是你和慕夫人,在京兆衙门签字画押下的,早在二十年前,你们就断绝了母女关系,不知道老人家可否记得?”
他把纸张摊开。
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何年何月何日,甚至还有两人的手印。
外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扑上来想要把纸撕掉,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是假的,血缘关系怎么可能接触的掉呢!”
皇帝从不吃这一套,将纸收好:“再胡闹,就将你押入大牢!”
祖母张张嘴,终于还是又跪了下去。
“陛下,老身冤枉啊,老身哪儿有这么多钱!不然,不然老身一头撞死在这里,就算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