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悠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唐鸣昊疼的根本说不出话,只能颓然的在地上翻滚挣扎,看上去就像是某种恶心的虫子,蠕动着。
唐家主看到自己儿子变成这样,很快就明白了。
他猛地跪在地上,开始朝着慕悠悠的方向磕头。
“慕小姐,这主意全都是我儿子出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慕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唐家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希望能或者,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磕头,即便额头破了也毫不在乎。
“慕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肯放过我,从今往后我们绝对不会再骚扰您了,我们搬离京城,再也不会回来,好不好?”
他颤颤巍巍的说着,然后又慌忙磕头。
唐鸣昊疼的要死,结果却听到自己的亲爹,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强行站起来,忍着几乎要晕过去的疼痛,满身的怒气:“爹爹,这的确是我出的主意没错,但是难道不是你说的可以吗?还是你说的多找几个人,还要在当街进行,让所有人都看着,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他吼着,再次跌倒在地,不住的颤抖,唇瓣惨白。
唐家家主被唐鸣昊这样的反应给吓得腿都软了。
他甚至能想象到,这种药若是用在自己身上,他可能恨不得马上死过去算了。
慕悠悠看着他们父子两人,唇角微微勾起:“不然你们争论一下,到底是谁的错?反正陛下来了也是要断案的,不如你们分出个胜负,也能就地处决啊。”
唐家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眼眸里翻涌着仇恨。
他们那儿还有半点亲情可言,现在满脑子都是该怎样洗脱自己的罪名,把对方给弄死。
慕悠悠看着两人互骂,往后看了看。
那些人在接触到慕悠悠戏谑的目光之时,只觉得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抽在他们的脸上。
刚刚他们有多幸灾乐祸想要看热闹,现在就有多愧疚。
慕悠悠低低的笑起来。
“真是妙啊,这京城里乌烟瘴气的,看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个头了。”
她打了个哈欠,望向厮打成一团的父子两人,眸子漆黑如墨。
皇帝来的时候,地上的两个人已经看不出人形,地上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皇帝从未见过唐家家主这般模样,一时间难以接受。
慕悠悠望着皇帝,行了个礼:“陛下,唐家家主和唐公子,设计想要毁我清白,这几个人就是证据。”
她指了指另外几个人,又重新看向皇帝。
“另外,唐家应该不止这点事情,陛下可以派人搜府,说不准会有新的发现。”
她长长的伸了个蓝药。
“什么唐家廉洁,若他们真的廉洁公正,铺子里的东西怎会是臭的烂的?但是他们的账目可一向做的很好,陛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皇帝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
大理寺的人迅速进行搜查,整个院子被包围起来。
“哟,这是什么?”
慕悠悠信步走到废墟前,就看到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人长的布包。
很快就有人过去打开,紧接着脸色发白。
“陛下,是……是人……”
这下事情闹大了,废墟被彻底掀开。
大理寺的人陆续从里面搜查出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有一个孩童的尸骸!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闹剧了,大理寺迅速核查,然后这才断定了死者——是曾经某个家族的家主和小少爷。
那个家族早早的就没了,家主不知所踪,唯一的血脉也不见,其他人鸟兽散。
谁成想,居然早早就被害死,砌到了墙里?
周围鸦雀无声,皇帝的眼眸沉了又沉。
他一直觉得唐家主算得上是个好官,足够公正,也足够懂分寸,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只是一个骗局?
“将唐家人,一个不剩,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大理寺的人领命,毫不客气的将人全都押走。紧接着又把发现的尸首和物证带走了。
慕悠悠的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
她望向皇帝:“让陛下受惊了,臣女也没想到,此事会这么复杂。”
她叹息一声,毕竟上辈子只是隐约知道,唐家不太干净,但谁知道,这唐家胆大包天,居然还搞出了个杀人案?
皇帝也感慨万分:“吓坏了吧?今日你好生回去休息,等案件审理出来,朕派人过来叫你。”
慕悠悠这才乖巧的点头,紧接着下一秒,就直接晕倒在地,不醒人事。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温北乱正坐在榻前翻阅晦涩难懂的案卷。
影无的脸色依旧不好,感觉好像很久都没睡觉了。
慕悠悠头疼欲裂,缓缓地坐起来:“这是怎么了?”
她好像毫无征兆的就晕了,一个梦都没有,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温北乱合上案卷,眼眸清冷:“下毒的人没抓到。”
慕悠悠眨眼,这才明白过来:“真的是毒啊?”
温北乱看着她那张重新焕发了生机的小脸,一时间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这才点头。
“这毒很奇怪,无色无味,也不致命,甚至都无法排查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慕悠悠点头,好像半点都不在意。
“嗨,我都遇到那么多次危险了,每次都抓不到人,肯定还是他们干的。”
她没有一点负担,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
好像哪哪儿都疼,但是仔细感受一下,又好像哪哪儿都不疼。
慕悠悠古怪的皱眉:“我吃解药了吗?”
温北乱被她这模样逗笑了:“看给你吓得,若没吃解药,你能醒过来吗?”
慕悠悠这才松了一口气,就看向不远处的影无。
“你这两日去哪儿了?”
影无微怔,有些茫然。
慕悠悠指了指他的鞋子:“全都是泥巴,你别告诉我,哪儿都没去。”
影无的神情更无助了,他茫然的摇头,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