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爷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幻想起来。
如果真的能住进慕家,成为人上人,那简直就是他最理想的生活了。
于是他连忙点头,生怕慕悠悠反悔似的:“当然当然,这都是你应该做的。不过看你一个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以后我们可以当一家人,互相照顾着点。”
“你又没有爹,我也可以当你的爹爹,我女儿可以当你姐姐。”
他火速的想要认下慕悠悠这个女儿,脸上的愤怒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亲切。
众人最开始还觉得能理解,结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就是慕悠悠的爹了?怎么就开始认亲了?而且,什么叫做慕悠悠没有爹?这种话真的是一个府里的老爷能说出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不太能理解。
慕悠悠显然脾气很好,她点了点头:“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但是你们现在怎么办呀?难道今日就搬吗?”
她有些为难似的。
“你们宁家有没有东西要拿?要不要派人去帮忙?”
宁老爷见慕悠悠满脸真诚,是真的在做打算了,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
“不用不用,我们宁家的东西都是破烂,以后成了一家人,慕家那么有钱,可以随便买,全都置办成新的就好,反正也没几个钱。”
“而且这本来就是你欠我们的,对吧?”
宁老爷笑呵呵的说着,又长长的叹息一声,好像在惋惜似的:“只是我们要是去了,是不是只能住在客房里啊?慕小姐,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们也应该住在主院子里,对不对?”
这下众人越发觉得纳闷了。
不是商量着要补偿吗?这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呢?还住进主院,还随便话随便买,这都是什么屁话?
饶是觉得慕悠悠没理的人,如今也有些不高兴了。
慕悠悠却依旧满脸的好脾气:“那我是不是应该收拾收拾住进客房里呀,慕家给你们让出来就好了,对不对?”
她乖巧极了,语气里还透着几分稚嫩。
宁老爷一听,那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当然了,他就是这个意思,最好能把整个慕家让出来,这样他们宁家一跃……
“我呸,我当是什么呢,原来你打着这样的肮脏主意!”
“难怪从最开始就不依不饶像是个泼妇一样,这是看着慕小姐好拿捏,你就随意欺负了吗?!”
“真是不要脸,我看你才是那个最无耻的人!还想要把慕家给占了,我看你这是不要脸到家了!”
这些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个两个破口大骂。
紧接着,这些人又纷纷劝告慕悠悠。
“慕小姐你可别听他忽悠,他分明就是想要继承你们慕家的财产!这个人心眼多得很,你不是他的对手!”
慕悠悠眨眨眼,有些茫然。
宁芯儿这会儿也懵了。
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爹爹这样的一面:贪婪自私又恶心,说那些不要脸的提议的时候,脑子转的比谁都快,根本就不像是她平日里认识的那个爹爹。
难道……
她心凉了半截,有些不愿意去想了。
宁老爷见这些人谩骂,心里略微有些慌张,他连忙去看慕悠悠,紧接着解释:“你可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见不得你对我们好!”
“这本来就是你也觉得没问题,我们才开始商量的,不是吗?”
慕悠悠眨眨眼,好像在分辨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宁老爷有些着急起来。
“悠悠,你这怎么还开始犹豫了呢?难道你觉得他们这些人可信吗?他们可是刚刚都还骂你了呢!这出尔反尔的人,最是不能信了。”
他哪里肯放手?
眼看慕家就要到手了,这个慕悠悠又是个没脑子好忽悠的,他自然要抓紧这次机会。
至于其他人?
现在想骂就使劲骂吧,等他真的把慕家的财产拿到手,到时候有的他们好看!
慕悠悠往后退了一步,已经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宁老爷还不死心的在劝告,满脸的贪婪藏都藏不住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慕家,正好,你也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搬进去住怎么样?”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
宁老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快走啊,现在还愣着干什么?你该不会刚刚只是说说而已,逗着我玩的吧?”他企图通过施压,想让慕悠悠害怕。
慕悠悠猛地抬起头,眼眸里带着亮光。
宁老爷一愣,就听眼前的小姑娘脆生生道:“宁老爷,恐怕你的美梦已经到头了!”
就在宁老爷要破口大骂的时候,门被猛地打开,紧接着,一水的官兵直接将整个宁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接下来,温北乱就淡定的看着他们:“搜!”
官兵鱼贯而入。
宁老爷这个时候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白长了个脑子。
“好啊慕悠悠,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框我!难道觉得这样很好玩吗?难道你觉得我是好惹的?!”
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攥紧了拳头就要打人。
温北乱冷笑着,一脚将人踹开。
“找到了!”
官兵拿着一个小药包,里面放着的,是大夫最开始配的药材,全都是顶好的东西。
“还有这个!”
又有人搜出了东西,是发霉了的药材,看上去还在锅底灰里打了一个滚。
“这是什么?麻沸散吗?”
“这个刀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上面是什么,骨头?”
越来越多的人搜出了东西。
宁老爷急的满头大汗,迅速就开始和自己划清界限。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该不会觉得我这么幼稚,想出这种办法来害自己的女儿吧?这可是我的亲女儿,我为什么要害她!”
温北乱看着他急的满头大汗,眼眸越发冰冷。
“宁老爷,戏演完了,该收场了。”他说着,一把将人拽过来,扯住他的衣袖,翻开他的袖口,“麻烦宁老爷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什么?”
宁老爷宽大袖口掩饰下的里衣上,分明沾着没洗掉的浅浅血迹,还有欲盖弥彰的灰色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