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赚钱,我们也要赚钱,那狭路相逢自然就只能勇者胜了,我这话说的没毛病吧?”紫色鸡窝头运用他为数不多的知识,洋洋得意的给郭能上着课。
黑夹克闻言,咧嘴一笑:“那你们老师告没告诉过,这后半句才是文化的精髓所在啊?”
“咋地,你个小黑皮怪还打算给老子上上课啊?”紫色鸡窝头感觉自己渊博学识受到了挑衅,张嘴就骂了一句。
而站在一旁之前一直没吭声的陈老大,看到黑夹克之后,忽然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那我怎么就不能给你上课呢?”挨了骂的黑夹克也不恼,仍旧笑眯眯的看着鸡窝头。
“你别他妈给我扯没用的,这年头拳头大就是老大,你再给老子废话一句,我给你拽下来,牙都打掉。”鸡窝头举起坎刀,挑眉就骂了一句。
“拳头大就是老大?”黑夹克重复了一遍鸡窝头的话。
仗着人多势众的鸡窝头傲然回道:“是又怎么样!我跟你说,老子们青年街三少就是今年湘中最红的大哥!不管是曾经的刘氏,还是现在的弥勒,见了老子全得靠边站!”
“哗啦!”
只见黑夹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乌黑蹭亮的仿六四,径直把枪口对准了鸡窝头,笑着问道:“那我现在要你跪下,你跪不跪啊?”
“咕隆!”望着黑洞洞的枪口,鸡窝头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为了保证自己不在小弟面前丢脸,硬挺着回道:“谁知道你这玩意是不是假的啊?拿把破铜烂铁,你还想蒙谁啊?”
“亢!”
一声清脆的枪声彻底打破了山林中的寂静,感觉子弹就从眼前划过,就像被死神亲吻了耳根的鸡窝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腿不由自主地发出颤抖。
看到这一幕被吓傻的不只有“青年街三少”的马仔,包括不少如小黄一般年纪稍小的华通职工也是吓得面如土色。
无论是“青年街三少”的马仔还是华通安保的职工,那都是平日里作威作福已经养成习惯了的。
这突然一下碰到比自己更狠的,那瞬间就趴窝了…
相对镇定的是陈老大以及几位华通的老员工,虽然他们脸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过还没有彻底乱了分寸。
“他们就一把响,我们还能赌一把!”在得知请来的这帮马仔已经靠不住以后,沉寂了多年的陈老大决定亲自出手了。
其余几人对视了一眼后,近乎同时朝黑夹克冲了过去。
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跟着陈老大讨食吃了,多年过去虽然他们手上的功夫日渐生疏,但互相之间的配合却更加默契了,仅仅一个眼神,就都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了!
“嘭!”
“嘭!”
“嘭!”
接连三枪,草帽青年掀开黑布,端着锯短的五连,接连三次扣动扳机,瞬间将两台堵在路中间的面包车车窗玻璃打得稀烂,碎玻璃渣散落了一地。
纵然陈老大身边这几人在多年前,那都是江湖上刀口舔血的狠人。
但在此刻,面对表情淡定的草帽青年,他们没有一人再如年轻时候敢于向前迈步了。
这些年,华通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让他们成了家有了老婆孩子,而这些也成了他们的羁绊。
原本一个个能独当一面的大混子,眼下就好像是没牙的老虎,再也不能对弥勒这两名手下构成任何威胁。
“踏踏!”
十几台大货车上副驾驶车门近乎同时拉开,十余位端着长枪短炮的弥勒团队成员,簇拥着弥勒往陈老大等人的方向前进。
当看到弥勒的身影后,陈老大的肠子都悔青了,若他提前知道田宇叫来的帮手是弥勒,他哪怕就是辞了安保负责人的工作,也不来趟这趟浑水。
在多年以前,陈老大刚往起蹿的时候就与弥勒起过一次冲突。
当年的陈老大意气风发,自认为在湘中市跑江湖的里头压根就没有对手。
在遭遇了年轻的弥勒近乎惨无人道的爆锤之后,也让他萌生退意,接受了左家的招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老大能过上现在光鲜体面的生活,其实还得谢谢眼前的这位“老熟人”。
随着弥勒闲庭信步般的向他靠近,陈老大身上的汗毛已经根根竖起,脑海中不自觉的回忆起了曾经的惨痛经历。
“老陈,你这是不服老啊?”弥勒点了根烟,走上前来。
陈老大故作镇定道:“弥勒,这是我们华通和青青子衿的事儿,你掺和进来,考虑过后果吗?”
“你们不知道我是青青子衿物流公司的股东之一吗?还准备劫我的车,你有几个脑袋够我砍的啊?”
“唰!”
陈老大的脸色变得煞白,如果说他起初还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己方准备不足的意外,那眼下他已经很清楚,这就从头至尾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圈套了。
“行了,像你这种手下败将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了。”弥勒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鸡窝头,居高临下地问道:“就是你说,弥勒见了你也得靠边站啊?”
“弥勒爷…这…这是个误会,误会!”鸡窝头慌忙解释道。
“误会不误会的,也就这么回事儿!”弥勒轻轻地摇了摇头,用着指点后辈的口吻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江湖早晚会是你们的,有拼劲有闯劲,是好事儿!”
见弥勒似乎挺欣赏自己,鸡窝头也跟没长心似的谄媚一笑道:“弥勒爷,那要不然我给您当学生呗?”
弥勒面无表情的拒绝道:“我也不是老师,我收啥学生?”
“呃……”
说到这儿,弥勒又话锋一转道:“不过给你上上课还是没问题。大橙子,来!今天我聘请你当客座教授,好好给这个小兄弟上一课!”
“好嘞!”被称作大橙子的正是之前开头炮的黑夹克,他动作迅速地解下了自己的皮带,笑嘻嘻地说道:“今天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就是告诉你,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下半句,勇者相逢智者胜!咱多的也不说了,好记性不如烂“裤头”,我先让你感受感受智者的皮带吧!”
“大哥,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鸡窝头露出了惊恐的眼神,双腿试图往后挪动。
“按住他!”大橙子黑着脸一声喝道,身后两名壮汉很快死死地摁住了鸡窝头,迎接鸡窝头的是一顿销魂的小皮带。
“啪!啪!啪!”
皮带与肌肤亲密接触发出的响声,一声接着一声,被抽的皮开肉绽的鸡窝头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五分钟过去。
看了一眼手表的弥勒,招呼道:“大橙子,差不多得了!都是江湖儿女,你还奔着干死谁去啊?把老陈他们收拾收拾,咱准备接着出发了,还送货呢,误了点可不成!”
“弥勒,动我们的后果,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见对伙再次朝自己靠拢,陈老大双拳紧握,沉声警告了一句。
“对了!”弥勒一拍脑门说道:“听说你们喜欢按这个住院时间打,那我们今天也按住院时间打!都给我放开了干,要有哪一个俩月之内能出院,事故责任人负责会去医院补刀昂!”
弥勒说完,身后这群早已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壮汉们,动作整齐划一的就往前扑了上去。
陈老大见对方真要动手,挥着刀就要还手,而一旁的草帽青年再次举起了枪口,冷冷地说道:‘谁敢动,我就崩死谁!’
又是五分钟过去。
弥勒瞅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这些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华通员工后,说道:“把人的衣服全扒了,就留一条裤衩子,车也砸了,让他们趴回去吧!”
等马仔们完成了这一系列操作后,弥勒重新爬上了副驾驶,马上拨通了田宇的电话。
“田老板,事办完了,回头我们在城郊就下车了!”
田宇很快回道:“好!货场这边不用安排,但物流公司那边还得准备点人手。”
“放心吧!”弥勒笑着答道:“这些我早就想好了,要论做生意,我弥勒脑子确实不太好使。不过要说玩社会上这些套路,我弥勒绝对算得上他们祖宗!”
当晚十一点多,左名急匆匆赶到距离城郊最近的第四人民医院手术室门口。
望着手术室门上闪烁的红灯,左名脸色阴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