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那里一定会被填满的吧。
这样子的过程,让我感觉非常充实。
因为他是缘一,过去被无措与迷茫所困。因此,他才会感觉现在的生活是如此充实。
小芭内哑口无言。
缘一他从来没有和自己讲过这么多话。
像这样子的谈话在他们之间也是头一次。
小芭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
我会让鎹鸦给你带口讯,你记得回我一下。
一夜过后,小芭内迅速赶往自己管辖的区域,而缘一也再一次拜访了紫藤家。
虽然看起来他有些玩忽职守的样子,但是巧合的是,他的辖区就在附近。说是附近,其实是把整个紫藤村容纳了进去。
因为之前的袭击,紫藤红花夜向主公大人申请了一名柱的保护。虽然他也想有勇气地和产屋敷耀哉一样不需要柱的保护负责,但是村子里的人有些害怕鬼再度来袭,因而红花夜,既作为一家之主,又作为一村之长的他,向鬼杀队申请了柱辖保护。
缘一刚好是那个被划到了该领域的柱。
你来啦,快进来吧,刚刚泡了好茶。缘一受到了红花夜的欢迎。
紫藤红花夜挥动手臂的时候,手腕上一个系着红绳的小铃铛引起了缘一的注意。
那个是
啊,红花夜伸出手,是芒铃的东西。怎么说呢好歹是个念想吧。
父亲早早病死,母亲在听见长子的死讯后没过几日就去世了,现在连妻子也被鬼所杀害。
红花夜年纪轻轻就成了孤家寡人。
缘一道:请节哀。
他们甚至不知道杀害芒铃的那只鬼生前使用着怎样的一个名字。
周围的紫藤香气变得很淡,应该是特意驱散过了。
缘一捧着杯子喝了一整杯茶。
在红花夜那奇异的目光下,缘一问:能让我看看那本《日之呼吸舞》吗?
红花夜总是对缘一有求必应,就好像他是一个实现愿望的机器人一样。
红花夜送给他鬼切,羽织,那根笛子,还把日之呼吸的记载资料给他看。
缘一正是凭借此才学会日之呼吸的。
不过这个才字使用的不太准确。
因为明明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呼吸,仅仅在阅览一遍后,缘一就能够准确地使用出这些招式了
嗯,他以前一定会使用这个呼吸法和与之相配的战技。
红花夜和往常一样说道:好啊。
***
日轮的书房。
狭窄,但是装满了洞子。一本又一本的书堆列在一起,把整个书架都塞满了。
红花夜笑着说:说来挺好笑的。这些书大多数是父亲留下的,哥哥他是个不爱看书的人。我记忆里头,他单独读过的书两只手就可以完全数出来。红花夜一边说,一边在书架里寻找那本记录书。
这里本来沾满了灰尘,但是在遇到缘一后,红花夜把和要日轮有关的尘封已久的屋子都重新打扫了一遍。
已经变得干干净净了。
红花夜扫视着一排又一排的书籍。
啊,在这里。他稍微弯下腰,从书架当中抽出了一本软纸兽皮的书籍。
打开第一页,上面便写着日之呼吸四个大字,边上还著名了一行小字,不过前面几个字看不清楚了,只知道最后一个字是舞。
里面写着很奇怪的东西,并不是我能看懂的。我想,你应该可以。红花庄重地把这本紫藤日轮亲手写就的记录书递给缘一。
你一定可以做到最好的。
缘一翻开了《日之呼吸舞》,一阵风刮过,纸页迅速翻动,将前面那大半本的剑技招式自行演绎了一遍。
缘一突然之间就明白前面那行看不清的字到底说了什么了。
那样字其实是在说:可以将其看作是祈祷太阳神的舞蹈。
神乐舞。
取悦神明之舞。
但不是很重要。
缘一继续向后翻去在剑技后面,书写的东西属于紫藤日轮的笔记。
紫藤日轮在第一页写道。
「我是一个无法守护任何重要东西的,无用的人。」
缘一想,他也是啊。
但是他已经在努力做出改变了。
他翻到了第二页。
上面写着:「我们必须杀死鬼舞辻无惨。只要他一死,世界上所有的鬼都会因此而消亡。但是,我,一直在困惑一件事情。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无法对无惨下手。」
是什么事情呢?
边上那页有写。
笔迹比原来要深。
上面写着一句话。
「我的哥哥变成了鬼。」
作者有话要说:
「假使看到什么熟悉的句子请不要怀疑自己,因为我是鬼灭语和夜哥语十级选手啾咪!」感谢在20200614 11:47:58~20200615 11:5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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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回想起来吧, 那股盈满了你内心的涛天的怒意。
***
「父子之情,母子之情,男女之情, 兄弟姐妹之情血缘关系, 无血缘关系, 随意构造的感情, 无法言明的感情。曾几何时,我认为, 我之所以无法对鬼舞辻无惨下手,是因为我还顾忌着我那已然化鬼的兄长的存在。」
「不是这样子的。」
「假使有两个选择摆在我面前,一是斩杀鬼舞辻无惨,二是拯救兄长,我毫无疑问会选择前者。」
「一个人的生命似乎看起来没有大多数人的生命重要有些人可能会这样想。可是在兄长他选择抛弃人类身份, 以鬼的形态行动、吃人之后,他就已经铸成大错。」
「将兄长领入鬼杀队的我, 违背了鬼杀队的条例。理应原地切腹自尽的我,被年幼的新上任的主公原谅了。」
「有的时候,我也会去怨恨兄长,怨恨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卦, 杀死同队的剑士, 袭击鬼杀队,为了变强去吃人。我想不明白。我一直依赖都想不明白。」
「但随着年岁的渐长,我似乎稍微明白了一点。但在我过去的几十年的年月里,在那些不将心理想法诉之于口的日子里, 我以为他会懂我的想法, 但是他没有。同样的,我也没能做到那个。」
「或许, 结局之所以发生到这种的局面,一定是因为这个吧。」
「在被驱逐出鬼杀队的那些日子里面,我一直单独做着猎鬼人。当猎鬼人越久,我越发明白斩杀鬼舞辻无惨,将那个恶魔彻底消灭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我一定会消灭他,杀死他。我的生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断地延续下来。」
缘一站在书架前面,手指不停地往后翻动着。
紫藤日轮记载着的,并非紫藤日轮这个人的故事,而是属于别的人。
一定是某个转世,也许是初始的那个转世
一定是这样的。
他肯定道。
那么兄长是谁?谁是他记载当中一直提起的那个兄长?
缘一有了某个模糊的猜测。
他继续往后翻。
但是后面已经不再出现「兄长」这个人物了,而是一个陌生的,大概是女人的名字。
「母亲她向神明祈祷了七年时光,在她死前的那个夜晚,神明终于降临了。」
「**字叫做苏迦罗,意思是人类不可窥见的天上莲花。」
「但是,苏迦罗并不是母亲所期盼的太阳女神。她阴险,无耻,宛如鹈鹕城主所祭拜的魔神。隔壁城的城主鹈鹕景光,为了江山霸业,以自己长子浑身上下所有的器官为祭品,向四十八位魔神许下了愿望。他的长子因此失去了所有,却在菩萨的保佑下留下了头颅,又在各种机缘巧合下重新取回了一切。」
「母亲她,一定是向这样的魔神许下了愿望所以身体才会变得越来越差劲了的吧?」
「母亲的愿望,是希望我平平安安地长大,守护好和周围一切人的缘分。母亲她可能要失望了因为我总是一直在失去。我一直在想,如果母亲能和歌见上一面的话,她一定会很喜欢歌。」
「歌是那种把好像断掉了的风筝线牵起来的人。除了我离家出走的那一天,第一次遇见歌的时候她在哭以外,后来的歌总是朝我露出笑容。」
「在生活了七八年以后,我们结为了夫妇。一年以后,歌怀孕了。」
「那个时候的我,感到身体里有一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我的生活要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了。我是这么想的。」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木讷不懂得感谢他人也不懂得要如何与别人好好相处的怪家伙,是歌让我意识到了自己之所以会被别人排挤的原因,也是歌让我知晓了要如何和他人好好相处。」
「我会变得更好。我是这么想的。」
「我的梦想,就是一家三口住在小小的屋子里,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所爱之人的脸庞,伸出手就可以触碰到他们。也许这和继国家的生活相比是何等的平庸,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幸福的某种顶点。」
「我会变得越来越好。我是这么想的。」
「但是残酷这种东西发生的时候,总是无声无息,带着鲜血的气味。」
「那一天,歌即将临盆,而我则是出去找产婆。在路上遇到了想要爬过一座山去看战死的儿子的老人。想着歌还有几天的缓冲时间,我背着那位老伯去了另一座山。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产婆也都闭门休息了。因此,我重新回到了家里。」
「但是,等我回去的时候,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彻彻底底地死掉了。」
「为了保护孩子的歌,却被鬼活生生地扯开肚子,失血过多而死亡。」
「我本来想,我会有更加平凡、更加美好的生活。但是那一刻我才知道,幸福这种东西就好像水镜一样脆弱。而这个世界上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失去独属于自己的幸福,只因为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
「我是在那之后成为猎鬼人的。在那之前,我都不曾用过真刀。」
「我和炼狱约定了,以后要杀更多的鬼,要保护更多的人。我也曾和后来加入的兄长约定过,但是他最终还是成为了鬼。」
「我会亲自斩杀他的。在那时候,我会去与无惨战斗。」
「但是有一点我恨怀疑。」
「当时与无惨相遇之时,我为什么没有对他痛下杀手。大概是几十年的时间淡化了我的记忆,现在想来,我之所以当时没有能够杀死他,不是因为兄长的存在,而是我的实力不足。」
「是我的实力不足啊。」
缘一翻页的手顿住了。
「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为了能够延长一秒战斗的能力与时间,他们往往要经过好几个春秋的锻炼。那么鬼呢?天生就有着过分强健的身体的鬼如果学习呼吸法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中间被撕掉了好几页。
只有最后一面上还有字迹了。
「我拜托苏迦罗,下一世,让我转生成为鬼。代价和以往一样,汲取我的生命力作为她的养料。」
整本书到此就已经完结了。
缘一在这间书房里不吃不喝,站了整整七天。
嗯,我知道了。
他说完后,才放下书,离开了书房。
红花夜已经在外面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在缘一进入不再出来后的几天,他每天都会在门口待一会儿。他想,缘一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在做吧。
基于这个理由,他没有进去打扰对方。
缘一走出书房,白日的阳光落了他一身。
谢谢。我知道很多东西了。缘一对红花夜说。
嗯我也觉得那本书会对你很有用。我看不太懂那些文字,也没有深究过能够帮助你实在是太好了。那个早饭,你要吃吗?
鬼吃不吃人类的饭菜,听起来很可笑。
嗯,我们去吃早饭吧。
***
时透无一郎问:爸爸真的要出去采药草吗?外面在下大雨啊!
大雨,倾盆大雨,还伴随着雷电之声。
轰隆隆,轰隆隆。
十岁的无一郎有些害怕地捂住了耳朵。
他的妈妈梨惠,因为感冒发烧而引起了肺炎,现在正躺在床上忍着伤痛默默流泪。
无一郎的双胞胎哥哥有一郎抬起眼睛,讥讽似地说道:这个时间去采也没有用,草药根根本救不了妈妈。你去了也只会自己一起死掉。
有一郎在对他们的父亲八云说话。
他的嘴巴很臭,但是关切之意不难听出。
时透八云有着漂亮的红色眼睛。
总要试一试的,不是吗?他正蹲着才穿草鞋,有一郎,在家记得照顾好弟弟。
有一郎正在切菜的手一顿。他把手里的菜刀狠狠剁到菜板上面,半截萝卜直接掉到了地上。
无一郎呆住了。他有些害怕。
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去啊!你听不明白吗?!有一郎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十分响亮,直接传到了梨惠的房间。
无一郎小声地说:哥哥不要这个样子说话
有一郎的眼珠盯着菜板,不再作声,只是默默大力地切或者说剁菜。
时透八云弯了弯眼睛,没关系,我会早去早回的。有一郎,萝卜里的盐少放一点。
他已经穿戴齐全,要出门了。
狂风暴雨,树林被吹得宛如鬼在哭狼在嚎。时透八云记忆着自己来时的路线,并且直往悬崖走。
他要找的那种药草,就长在悬崖边上。
梨惠的病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如果今天不好转的话,怕是明天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在听说某种草药的草药根对肺病有奇效后,八云决定来试试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