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 在她头上
陆香凝被女儿这副样子吓到,虽然说得没错,可如果安茹成功成为灏王妃,对裴家,百利而无一害。女儿将自己和裴家完全割裂,这……
一瞬间,陆香凝没了表情,跪在地上看着眼里露出狠意的女儿,忘记言语,她不知道如何开口,生怕说错话,再次激怒她。
裴雅然收起满脸恨意,转而轻笑起来,她抬手仔细看着粉色豆蔻,“这指甲颜色。刚染上去。灏哥哥从南昭回来,看到我这粉色豆蔻,会不会喜欢?他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过话。”
说到这里,她冷哼一声,“灏哥哥光芒万丈,权势极大,喜欢他的女子,数不胜数。裴安茹,年纪太小,没心机。就算我答应你,将她召进宫中,她也成不了灏王妃。”
一股股郁火从裴雅然心底而升,说她坏也好,自私也罢。即便裴千灏一生都不接受她,她都不会让其他女子得逞。她得不到的,别人别想得到。她宁愿他一辈子不娶,孤独一生。
想到这里,裴雅然手放下,看向跪在地上的母亲,“你起来吧,就算我贵为太后,你还是我母亲。对裴家,我可以狠心。对你,我狠不下。至于裴勇,如果他当真犯法,我插手就是护短,会落下话柄。”
一句话表明她的态度,裴勇的事,她会管。但前提是,裴勇不能犯法。如果无辜,她肯定出手相救。
陆香凝站起身来,唤了声女儿的闺名,“雅然,你爹的意思是,不管裴勇有没有犯法,你都要想尽办法保全裴家名声。先延缓吴陵查办,灏王回北珉,如果追究起来,你爹会出面。”
“知道了,哀家累了,今日不留你在宫中。来人,送裴老夫人回府。”说完,裴雅然不再看陆香凝一眼,直接走入内室。
陆香凝怔了下,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这样对她,她心里,不好受。
“裴老夫人,您该出宫了。”宫女走到陆香凝身边,轻唤出声。
陆香凝点头,心里满满的都是痛,她看了眼冰冷宽大的慈宁宫正殿。叹口气后,她走了出去。
没有办法,裴家想保持北珉第一世家的地位,必须做出牺牲,女儿不幸地做了牺牲品。
进入内室的裴雅然,目光突然悲凄起来,她走到镜前,手抬起不禁抚摸脸庞。她才十八岁,容貌并没有老去。
何况,她进入皇宫,因为老皇帝身体不好,她的贞操一直在。这一辈子,她只愿意将贞操献给裴千灏。
然而,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狠心?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他付出了多少?后宫斗得最厉害的时候,她都挺了过来。
双手染满鲜血,不知多少后宫女子死在她手上。她本性纯良,在短短三年中,发生极大变化。
裴雅然轻笑一声,裴千灏,如果你将妖女从南昭带回北珉,我不会手软。
被裴雅然念叨的妖女,此刻刚从床上起身,走到架旁,拿下红裙,穿戴起来。
夜幕降临,外头丝竹声响起,龙船晚宴即将开始。
走出屋门前,苏曦儿抬手整理头上步摇,戴正后,她又拍了拍衣裙。
“曦儿姑娘,灏王吩咐您,醒了后去龙船晚宴。最中央的那艘大船就是。”宫女恭敬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苏曦儿打开屋门,点头,然后看向中央龙船。那艘龙船,她很熟悉,每年龙船晚宴,都在这里举办。
她抬脚往这艘龙船而下,缓缓地走了下去。
双脚踏在平地上,苏曦儿正往最中央的龙船而去。
正在此时,卫家马车到达菱河河畔,坐在车内的宁安莲稍稍掀起马车帘子,正巧看到一抹红色身影往龙船上走。
宁安莲眸色突然变深,她死死地看着那抹红色身影,是苏曦儿!
她将马车帘子再往上掀,一瞬间,她目光僵直,呼吸不禁放缓。翠绿色步摇,下面镶嵌玉坠!这是……她的步摇!宁茹兰所有首饰饰物,她就留下这只步摇。因为这步摇,意义非凡。
宁安莲思绪飘飞,母后离世地早,她只知道,那只步摇,本是父皇特意寻来,赐给母后的。中途,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宁茹兰母后那。
宁安莲的手握地很紧,宁茹兰母后抢了本是她母后的步摇。宁茹兰死了,她终于将步摇拿到手,万分珍惜。
可谁知,现在居然戴在苏曦儿头上!
宁安莲不会看错,那只翠绿色步摇,她时不时拿在手中,仔细查看。因为珍惜,所以她不经常带。只有偶尔试探云若风的时候,她才会故意戴上。
“马车内的是什么?”突然,侍卫声音传来,话音落下,侍卫就要掀开马车门帘查看。
卫广立刻上前,“这马车内的食材,不同前面那辆,全是珍贵品。即将送到酒楼。”
“放在以往,我不会执意查看,可云王刚下了命令,菱河一带必须严加查看。对不住了,卫员外。”说完,侍卫拿起横戟,掀开马车门帘,往里一看。
卫广的心都提了上来,刚想开口说话,便见侍卫收起横戟,“查看完毕,没有问题,放行。”
“谢谢官爷。”卫广松了口气,立刻吩咐家丁赶马车,前往酒楼。
这家酒楼就在菱河旁,侍卫看守的地方将菱河一带围成一个圈,只要进入圈内,就是放行。
马车行驶起来,宁安莲直起身体,看到裙摆边沾上的绿色菜叶,她眉头一皱。
苏曦儿将她害成这样,不能出席国宴,更是将她步摇抢,她怎能不恨。
很好,苏曦儿,本宫和你的梁子结大了。本宫不管灏王多宠爱你,势必让你不得好死!
宁安莲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的笑,男人都一个样,看上的都是女人的容貌。裴千灏如此,其余各国贵客也这样,即便是云若风,对苏曦儿也不一样。
如果苏曦儿没了容貌,成了凶手,看谁还会爱她!
苏曦儿,好好的路你不走,非和本宫作对。宁茹兰阻挡本宫,都被本宫整死,何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