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道长求见
苏曦儿入了灏王府,直往后院而去。此刻,正是奴仆干活的时候,看到她后,纷纷躬身行礼,“参见灏王妃。”
“不必多礼。”苏曦儿摆手,随即吩咐一名侍卫前去账房,今年多分发银两,冻伤膏多配点。
侍卫领命而去,后院好些奴仆听到,纷纷露出喜悦,“多谢王妃。”
“你们在王府当值,为灏王效力,这些是你们该得的。”苏曦儿笑着回道,一举一动,尽显王妃温婉仪态。最后,她放目四周,一名老仆查出她来意,恭敬地指向前方,“红栗姑娘在厨屋里熬药,若圆姑娘在柴房前砍柴。”
苏曦儿点头,随即往后院后方去,走了几十步到了厨屋,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药味。
红栗左右摇动扇子,一脸认真地熬药,听到脚步声后抬头去看,见是王妃,她立即起身行礼,“王妃,需要熬三个时辰,这才一个时辰,熬好后,奴婢给你送去。”
“红栗,今日起不用熬药,我换了一个方子。”苏曦儿笑着上前,拿下她手里的扇子说道。
“不用熬了?御医说,每日都要喝,府里的药还没用完。又开了其他方子?”
“开了一种不用熬的方子,效果很好。”苏曦儿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拿起药壶,熄了炉火。
西域太皇太后给的药丸,每天一颗,还剩几颗就吃完。再配上封啸的热敷药,内调外养,很快就能起效。
“王妃,您的身子,好些了吗?”红栗一边问一边抬手握住她,这一摸,欣喜地说道,“手比以前暖和多了,新开的方子,果真好!如此……”
红栗嘿嘿笑了两声,朝苏曦儿眨眼,意味深长,“小世子,小小姐,是不是快来了?你和灏王赶紧的,小孩子可爱!”
除却红栗和若圆,灏王府上下都期待迎接新生命,给灏王府注入新鲜血液。
就在此时,若圆抱了一大捆柴进来,看到王妃后,因为柴太大捆,身子蹲不下来,行不了礼。
红栗立即上前帮她拿,不多时柴被搬到厨屋灶头后。若圆加快脚步,擦了擦头上的汗,笑嘻嘻地说道,“这段日子,府里厨子特意改变膳食。之前你和灏王不在府里的时候,郭太妃来过,给了厨子一张膳食单,我和红栗偷偷看过,韭黄炒蛋,韭菜炒蛋,木耳炖鸽子汤。我听厨子说,这些都是利于房事的膳食。”她一边说一边嘿嘿笑了起来,眼里全是喜意。
不曾想到,郭太妃除了操心二皇子婚事,还操心灏王府子嗣绵延,苏曦儿脑海里不禁出现郭太妃的一张笑脸。
厨屋内欢笑连连的时候,侍卫前来禀告,“王妃,子虚道长求见。”
红栗和若圆听到道长两个字,脸色就沉了下来,然后紧张地看向苏曦儿。近日多名高僧和道士进入北珉京城,不顾灏王威严,要求在王妃身上作法。
现在,他们都被困于郡王府别院,怎么这会又来了一位道长?
她们本以为王妃会面色不善,吩咐侍卫将人轰出去。哪曾想王妃面带微笑,柔声吩咐侍卫,“快快有请,王府厅堂接见。”话落,她抬脚出了厨屋,留下面面相觑的红栗和若圆。
苏曦儿入了正厅,不多时,一身道袍手拿拂须的子虚道长走进,朝她恭敬行礼,“贫道参见灏王妃。”
昔日在司徒立面前,他自称本道。如今在她面前,称贫道。
苏曦儿立即扬手,示意他起身,“子虚道长不需多礼,快快入座。”
一旁侍卫见子虚道长恭敬有礼,又见王妃和颜悦色,两人之前必定认识,如此他放下心来,躬身退去,并将守在正厅外的侍卫全部撤离。
子虚道长并未入座,见侍卫全走了他才说道,“王妃,郡王府别院内的高僧道士,您准备如何处理?”
“他们受人蛊惑,事情一过,自然放了他们。不管身份如何,身为北珉子民,就该和北珉共进退。拿我说事,就是对灏王府过不去。皇上未完全掌控朝政,灏王为辅政大臣。他们纠缠于玄法,不顾北珉安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自会处理云若风,这些被利用的人,也需惩治一二。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子虚道长点头道,“王妃,贫道调查过,道士所在为不起眼道观,上下不超过五十人。有些身处高位的僧人,很多做住持没多久,五年之内,也有刚刚继位的。”
北珉不像南昭,对道观寺庙不过多约束,管制手段缺失。
子虚道长此次前来,说了这番话,用意很明显,他会帮她,稳住道士和僧人。也有要求,需要朝廷出一套制度,约束道观和寺庙。
“道长,朝廷早该管制,你费心谏言,我待灏王,感激不尽。”
“王妃,既然他们要求在您身上作法,您可以答应他们,一求身正。当然,只是口头答应。将他们邀请至灏王府,做出作法阵仗,王妃回避,之后交给贫道。”子虚道长面容诚恳,说完再次恭敬行礼。
“道长所言极是,此事需缓缓,等西域王来北珉,次日就邀请高僧道士入王府。”
子虚道长听到传言,西域王来北珉,“王妃,您打算瞒西域王么?”
“你觉得,我会瞒吗?”苏曦儿笑着回道。
“王妃重情重义,西域王若对王妃真的好,贫道猜测,无论结果如何,您必定如实告诉西域王。”
苏曦儿连连拍掌,“你将我的心思猜的很透彻,若你不是道长,入朝为官,为朝廷效力,必是贤臣。”
北珉朝堂缺少像子虚道长这样的人物,众臣太血气,没多少人情味。
“王妃谬赞,贫道只会占卜看卦。”子虚道长目光悠远起来,王妃刚才这句话,他年少时的好友曾经说过。
这位友人,能力更强,一次,友人见他,对他说了一句,子虚,我要在南昭呆一段时日。
此次一去,便再也不归。至于去南昭做什么,他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