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寒，我们离婚吧。”
    叶芷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唇齿薄凉，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是个盲人，嫁给傅凌寒两年，两年来，外人对她指指点点，婆婆看不起她，她在傅家的生活过得水深火热。
    可只要有傅凌寒在身边，叶芷然觉得这一切不算什么，她以为他们是相爱的。
    但……只是她以为。
    傅凌寒闻言，英挺的眉头深深皱起，语气不耐：“叶芷然，你在胡闹什么，是因为我最近没时间陪你？”
    “最近公司很忙，我抽不开身，你如果觉得无聊，我让张助理陪你出去逛街散散心，这是我的附属卡，你想买些什么就买什么……”
    “不是这样的！”
    叶芷然崩溃道：“我不是想要你的钱！”
    她捂着脸，崩溃地哭出声。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她像只被傅凌寒圈养的宠物，只有在他开心的时候才会陪陪自己，态度却还是不冷不热。
    她尝试过留住他，但每次傅凌寒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像一阵抓不住的风。
    这般不对等的爱意，终于让叶芷然醒悟，傅凌寒其实并不爱她，他留她在身边，是另有目的。
    叶芷然语气颤抖地问道：“你说你没时间陪我，真的是因为在公司加班吗？”
    傅凌寒沉默了半晌，吐出一个字：“是。”
    叶芷然的心忽而沉了下去，表情空洞，机械版复述道：“可婆婆告诉我，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医院陪着薛晓晓……”
    “傅凌寒，这两年来，你总是带我去医院，以做体检的名义抽血，其实是为了给薛晓晓输血，对吗？”
    “其实，你根本不爱我，你娶我，只是为了救薛晓晓的命，对吗？”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住了，长久的沉默后，叶芷然听见了令她心如死灰的答案。
    “是。”
    叶芷然自嘲地笑起来，“所以我只是薛晓晓的移动血库，对吗？”
    “叶凌寒，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其实根本不用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要娶我呢？”
    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重重地摔碎呢？
    叶芷然忽然很庆幸自己是个盲人，此刻看不见傅凌寒脸上嘲弄的神情。
    在他眼里，全心全意爱着他的自己一定就像个小丑般可笑吧？
    “这是离婚协议，签字吧。”
    叶芷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傅凌寒在看见上面叶芷然早已签好的名字后，勃然发怒。
    他恶狠狠地捏起叶芷然的下巴，语气森然：“三年前，你父亲开车撞了晓晓，导致她成为植物人昏迷不醒，这一切都是你欠她的。”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提离婚？我告诉你，晓晓一天不醒过来，你就永远不准离开。”
    “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不要产生其他想法，否则……”
    想到还躺在医院里的母亲，薛晓晓心中一紧。
    她流着眼泪，极力解释：“不是的，我爸爸没有开车撞薛晓晓，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什么，法医在你父亲血液中检测出了大量的兴奋成分，他就是故意杀人未遂！”
    薛晓晓闻言沉默，失去了解释的力气，傅凌寒根本不会信她，他心中只有从小青梅竹马的薛晓晓，又怎么会去相信一个杀人犯的女儿？
    “你想要我的血，救薛晓晓的命对吧？”叶芷然凄然一笑：“好，我答应你，我会继续为薛晓晓输血，但你必须和我离婚，否则……”
    叶芷然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水果刀，锋利的刀刃正对着手腕。
    “我就让你一滴血也得不到。”
    傅凌寒见状，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的气场冷的吓人！
    “你敢……”
    话音落，刀尖扎进柔嫩的肌肤，鲜血顺着手腕流淌在地板上，叶芷然微笑道：“傅凌寒，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懦弱。”
    “你现在就签字！或者……你想看我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