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然也不由得大惊失色,腹部受伤的齐夙居然也在这辆面包车上!
“齐夙!你怎么会在这里?!”
怕不是有诈!这极有可能是齐国志设下的另一个圈套,两人条件反射,立马便打算拉开车门下车,然而面包车已经启动了。
“快停车!!!我们要下车!!!”
半昏迷的齐夙被这两人的吼声吵醒,立马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冷静一点,看我这血,我自己都快半死不活了,我不也一样冷静的待在这车上吗,怕个球啊你们!”
经过刚才一激动,齐夙的伤口好像挣开了些,明明脸上已经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赶紧坐好,你们两个!不要碰到我和秦墨两个重度伤患。”
说完这句话,齐夙立马便“嘶”的一声,痛的躺回了原地。
齐夙一看这两人仍旧拘束的动作,就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连忙拖着一张惨白的脸,给他们解释。
“慌什么,这是我爷爷的车。”
原来,虽说齐老头早就和齐国志面和心不和,父子俩的关系如同水火,但齐夙这个大孙子结婚,齐老头定然是会到场的。
傅凌寒之前还有意在宴会厅找过一圈,但并没有发现齐老头的身影。
还以为齐国志和自己老父亲的关系,已经到了哪怕是齐夙结婚,也没办法看到三人同框了。
没想到,齐老头早已经躲在暗中出手了。
冷静过后,傅凌寒此时也看到了副驾驶的齐老头,两人连忙道上一声感谢。
“看到齐老你现在安安稳稳的坐在车上,真是让我等小辈内心高高悬起的那块大石头落下了。”
齐老头闻言,轻蔑的一笑:“他倒是想整死我来着,关键是还没有这个本事。”
“我这把老骨头,估计还能再撑几年。齐夙啊,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哎,你若是……唉……”
齐老头本想趁此机会教育教育,可一转头,看到齐夙腹部的伤口,还不断渗着鲜血,顿时这些到了嘴边的话,又悉数咽了回去。
“齐老,我们现在是要去医院吗?”
叶芷然看着齐夙的伤口,犹豫着要不要换辆救护车?
齐老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医院?去哪门子的医院?现在除了我那老屋,到哪儿都是等同于是去齐国志的窝点。”
“的确,目前看来估计只有我爷爷的老屋才能够保护我们了。”
这座城市早已经落入了齐国志的魔爪,只要齐国志一声令下,任何的保障机构都能够随时出卖他们。
“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说来吓唬你们,现在你们就算去报警,投靠警局,齐国志打个电话过来,那些什么局长所长,照样双手捧着把你们送过去,完事了,还得对着齐国志一脸赔笑。”
“山高皇帝远,我这好儿子现在在这地方,不就跟个土皇帝没什么区别吗。”
齐老头说到此处,一脸的讽刺。
“老子当初就真不该把他生下来!把他养大!早知如此,我当初就把他给掐死,同样把他给埋在后花园里。”
“种什么红玫瑰?老子给他种一亩的白菊花,提前超度他!”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接齐老头的话茬。
说穿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们这些个外人,就算再对齐国志有所怨言,可也不敢在齐老头的面前大放厥词,以免惹祸上身。
“秦大夫啊,你是个好人,这段日子你受苦了,等到事情摆平了,大家都开始重新起步的时候,你过来找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齐老头这番话,算是在替齐国志赔不是、擦屁股了。
秦墨刚从地下室里出来,还有些不大适应这车里的颠簸,他整个人十分的疲惫,多日不见阳光,苍白的脸色,丝毫不亚于受伤的齐夙。
整个人瘦的脱了相,连头发都有好几处被大力扯落了,露出了殷红的头皮。
齐老头回过头来看了他两眼,便不忍再看。
“作孽啊……作孽……”
秦墨却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这些日子的遭遇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别有意思的刺激体验。
“齐老的好意,小秦就收下了,到时候找上您这儿来,可不要不搭理我才是。”
见秦墨这般说法,众人这才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可齐夙却不这么认为。
“我现在可不管你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反正等我伤好了,我绝对要收拾齐国志这个老疯子。”
“若不是我爷爷早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车,将我从那队保镖的手里抢了过来,我现在估计被齐国志关在别墅里,秦墨所受的,我说不定还要再受一遍。”
“秦墨救出来了,然后我又搭了进去,这下莉莉也暴露了,这样的剧情发展下去,简直跟他妈的俄罗斯套娃一样,简直拿他齐国志没办法!”
“再说了,我也不能白挨这么一刀!”
“别再来这些软的了,赶紧的!赶紧将齐国志给我拉下台!”
齐夙说到这儿,十分的激动,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顿时鲜血打湿了衣衫,也打湿了叶芷然帮忙护理的手。
“齐夙你快少说两句,待会儿还没到齐家老宅,你就得晕过去,现在我们又不能去医院,你可别再乱动了。”
秦墨闻言笑了笑,弯着腰示意叶芷然换个位置。
“去医院干什么?我这个现成的大夫在这儿不用,等着拿来炒菜吗?”
看着秦墨熟练的动作,叶芷然心疼不已,明明这家伙也是伤者,现在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帮忙照顾着齐夙。
若是当初的自己在勇敢一点,秦墨和齐夙就不会受伤。
在这个暂时安全的环境里,叶芷然突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更加的埋怨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