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可……可真的太让人不爽了。
“费那么大劲儿,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可仍然是事倍功半,心里真的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齐夙双手插在裤带里,又痞又丧。
“算了,先别想这么远了,趁黄父现在还活着,赶紧多问点儿话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进了院坝里,黄父和黄母不同于之前,一张脸湿漉漉的, 脸上除了泪水,又多了很多汗水,望着傅凌寒和齐夙的眼里有着明显的惧怕,显然是以为这两人专门出去,是在商量怎么弄死自己。
“来人,给这俩老人家弄两瓶矿泉水,出了这么多汗,肯定口渴了。”
翻译连忙拿了两瓶怡宝递给黄氏夫妇,这两人却根本不敢喝,叶芷然见状,亲手接过矿泉水,微微一使力,扭开瓶盖再递给他们。
“喝吧,都是没开封的,干净的很。”
黄氏夫妇忙不迭的接过矿泉水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喝太猛了,把衣裳都打湿了。
“好了现在水也喝了,口也不渴了,我们再来继续聊一聊其中的细节。”
“当初你们带头打黄斌的地点是哪儿?”
一听傅凌寒开口问这个,黄父有些凝噎,似是有些不愿回想当初的梦魇。
傅凌寒也不催,反正这儿空气好,真要是耗下去,多待一段时日也不是不行。
正当齐夙都想要进屋去端一根板凳坐着等了,黄父忽然开口了。
“那个杂……黄斌遇害的地方在隔壁省的城镇里。”
此言一出,齐夙顿时振奋不已:“太好了,这么近,开车估计一天都要不了,傅总我们赶紧收拾好过去吧,这边就交给长铭他们,你看怎么样?”
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呆久了仍然是有些腻歪的,齐大少爷已经开始有些馋烧烤、啤酒、牛排、卤味了。
“这不行,不稳妥,我们几个去隔壁省,太过引人注目,害怕到时候被齐国志逮到,查到行踪,得反过来才行,长铭带一个人过去,我们留下。”
说干就干,长铭没有耽搁,立马便在这堆壮汉里挑了个人,离中午还差一个时辰,就快要到饭点儿了,叶芷然也没干站着,连忙帮长铭装好干粮。
“这边出山费时间,到了大路上就好办了,约莫估计得九个小时左右才能到隔壁省,到了差不多晚上八点的时候,记得给我回电话。”
长铭点点头,大踏步的离开了。
看着还站在院坝里的黄氏夫妇,傅凌寒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他在思索,该如何安置这两个人,想了想还是觉得大本营最可靠。
“齐夙,我还是觉得把他们送到齐家老宅是最稳当的,你觉得怎么样?”
“这还用问?当然是最稳当的,我完全不反对,我马上给我爷爷打电话,通知他准备接人。”
说完,齐夙便拿出了手机开打,电话响了两声,就自动挂断了。
齐夙一挑眉,又打了一次,结果还是这样。
“这山里头就这儿不好,信号差的不行,才两格信号,我出去打一打。”
齐夙好不容易在外头找到信号好一点的地方,结果电话倒是打通了,但他连续打了五个电话,齐老太爷根本就没接,齐夙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些不安。
“齐夙,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叶芷然看着走进来的齐夙没了之前的精神,整个人有些压抑颓丧。
“没什么大事,我刚给爷爷打了电话,连续打过去五个,他都没接,我是心里有些担心。”
叶芷然连忙宽慰他:“估计齐老太爷是出去逗鸟赏花了,晚些时候就会打过来的,你别着急。”
话虽如此,其实叶芷然心里也没底,毕竟就算齐老太爷出去忙了,可家里的下人这么多,不可能看着齐夙打的电话不接,估计是……叶芷然不敢再想下去。
“别想太多,秦墨还在别墅里陪着齐老太爷,我这边并没接到秦墨的电话,估计是没什么大碍。”
傅凌寒的话像是定心锤一样,让两人都安下了心,专心忙眼前的事儿。
晚上的时候,整个大山幽静又带着一丝恐怖,众人都歇息的早,傅凌寒带着两个人给两个看人的打手送了饭,打着手电筒刚从黄家那边回来,正准备钻进帐篷睡觉,便听见齐夙隔着帐篷在喊他。
“傅总,是你吗?我的肚子很痛,快帮我找找,有没有这方面的药?”
这事儿就很稀奇,他们明明吃的是一样的饭菜,齐夙怎么突然痛了起来?
“是你的刀伤没好?还是你吃坏了肚子?”
“我感觉都有……”
傅凌寒感到有些棘手,这荒山野岭的,要是齐夙出了个好歹,他可没办法和齐老太爷交代。
他赶紧让手下打着手电筒,他亲自扒拉着药箱翻找,幸好齐老太爷早都给这宝贝大孙子备齐了药。
叶芷然听到动静,从帐篷里面拢着衣服走了出来,见状,她连忙拿着热水瓶帮着冲药,脸上隐隐透着着急。
帐篷里,齐夙一张脸疼得惨白,大颗大颗的汗水挂在额头上,叶芷然摸了摸他的额头,顿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没有发高烧,谢天谢地,不然到时候又拉又吐的,在这地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齐夙大口大口的喝下了药,整个人好似虚脱,他颤抖着声音,虚弱的冲叶芷然说到:“你说我怎么命这么苦?摊上这么个爹,齐老头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且放宽心,齐老太爷吉人自有天相,万不会出事的。”
齐夙仍旧不安:“秦墨呢?秦墨给你打电话了吗?”
叶芷然摇了摇头:“凌寒和我的电话都没有打过,你安心睡吧,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说罢,齐夙这才闭上了眼睛。
叶芷然不敢走开,害怕这几个男人照顾不周到,她一直亲自守着齐夙,半夜的时候,齐夙并没有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