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两人来了精神,按照傅凌寒的意思,将齐夙和傅凌寒穿的衣服用力撕碎,再扯下一部分,准备把这些破烂的布块挂在那棵老树上,营造出一种是被巨大的力拉扯烂的感觉。
为了更加逼真,齐夙不顾疼痛,让叶芷然扯了几撮头发,又拿这些破烂的衣服,在傅凌寒受伤的大腿上蹭了几下,蹭出了几处血印子。
一切准备齐全,三人合力慢慢的将衣服挂了上去,傅凌寒又将那根带回来的麻绳,一头搭在了树干上,给人一种试图救人,却两人都不幸掉下悬崖的惨剧。
“芷然,你腿脚方便些,你现在离远一点,再抬头看看我们布置得像不像?”
叶芷然远远的冲他们两个比了个ok的手势,傅凌寒长出一口气。
“走吧,不出意外的话,这趟大山之行,终究是告一段落了。”
远山黛眉,青青悠悠,纵若迷宫的羊肠小道遍布满山,傅凌寒和齐夙一头一尾将叶芷然夹在中间前进,满是青苔的石板路,让坐惯了轿车,走惯了柏油马路的三人有些举步维艰。
看着大腿受伤,在前头用枝桠打着露水,脚步略有些蹒跚的傅凌寒,叶芷然好几次出声想要跟他换个位置,都被他拒绝了。
“凌寒,你的裤腿都湿透了,要不你跟我换吧。”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只是怕跟你换了位置后,我们到下午都走不出去。”
齐夙无语的不想开腔。
就这样,三人一边采着小路边的树莓野桑,一边开开玩笑,打打嘴仗,提起精神,距离大路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三人精心布置的惨案现场,也被齐国志的人发现了。
“齐……齐总……”
齐国志搬了根竹椅,正坐在农家小院儿里喝着粗茶,咋一看到自己的手下居然结巴了,便明白事情不对,连忙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发问。
“怎么回事?”
手下磕磕巴巴,整张脸白里透红,白是吓的,红是急忙跑过来累的,整个人仿佛闯了鬼一般,有种死到临头的惊俱感。
“老子是没给你饭吃吗?!快说!”
齐国志重重地将茶盅搁在旁边的木板凳上,怒目圆睁,比那木栅栏上的门神还要可怕。
“齐总……您的儿子齐夙他……他掉进悬崖……摔死了!”
只听两声重响,一脆一闷,茶水四溅,竹椅倒地。
报信的打手立马不顾疼痛的跪在了碎瓷片上,希望以此行为能让自己不受迁怒。
又听“啪”的一声,男人还是没躲过这一遭,脸上挨了五根清晰明了的手指印。
齐国志仍不解恨,又朝此人胸口上踹了一脚,直踹的对方两眼发黑冒金光。
“放你娘的狗屁,我儿齐夙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少在这儿跟老子胡言乱语。”
齐国志明显不信,他想的比常人更远些。
“说!傅凌寒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齐夙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让你在老子跟前如此胡吣乱呔!”
“卖主求荣的东西!”
说罢,齐国志微微提脚,又准备动手收拾。
手下欲要解释,可刚那一脚踹的实心,到现在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旁边的属下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冲齐国志说到。
“此事千真万确,齐总切勿发怒,今天上午,我们转山转了一圈,都没逮着人,便又回到那悬崖查看,这一看便大事不好,那树干上挂着的,是齐夙少爷的衣服,旁边还有一根手编的麻绳。”
“麻绳上到处都是勒出的血迹,还有那衣服,上头到处都是血污和头发,那衣服也不完整,一看就是……就是齐夙少爷掉入悬崖前,挣扎的时候被扯坏的。”
听完这番话,齐国志果然没再发火了,他用力的捏紧了拳头,指甲盖都泛了白。
“我tmd就齐夙这一个种,你们最好是保佑我儿没死,不然的话,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打手心里满是怨言,人是你提议让绑的,出了事儿却让他们来担,众人敢怒不敢言。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拿着这件破衣裳和这根麻绳,还有上面的头发,赶紧拿进城给我做dna检查!”
“剩下一批人留在这山里头继续给我守着,结果一天没出,一日不准离山!”
“再分一小队人马,给我绕到山那头,dna检测的结果等的太久了,直接到悬崖底下给我去找人!”
“齐总,那我们还继续转山搜人吗?”
齐国志原地踱步,想了想开口说到:“说不定是傅凌寒这畜生声东击西的计谋,转!当然要转!就算真的出了事,但他们那一小队人马,总归是会留下一个活口,逮着一个算一个,不是还有个女人吗?!”
齐国志突然就发了火,连摔带踹的,将这农家院子里的东西整的稀巴烂。
“tmd你们一个个中看不中用,连叶芷然这个女人你们都逮不着!”
一想到傅凌寒一行人,千里迢迢不惜闯入这人烟稀少的大山,也要找到证据扳倒自己,齐国志便一肚子鬼火冒。
兵分三路后,转山搜人的人员大大减幅,这更加给出山的傅凌寒三人,提供了大大的便利。
叶芷然明显的感觉到了行路的轻松,就连谨慎无比的傅凌寒,也停下了脚步,适当的休息了一会儿。
“一直朝着东方走,再过三个小时就能看到大路了,我们再坚持一会儿,翻过这座山头,我就下河里逮两条鱼上来给你们烤着吃。”
一听有肉吃,齐夙整个人都精神倍涨,脚步都快了许多。
“芷然,赶紧走,你赶紧走快些,赶紧翻!赶紧翻过这座山头,翻过去就有嘎嘎吃。”
叶芷然干涩的喉咙里笑出了声:“别这么激动齐少,你看你,都像个复读机了,小心待会儿一脚踩空掉下去。”
“到时候才是真的吃嘎嘎,好像在这边是叫吃九过碗,十个人一桌,还要挂角的那种。”
三人越走越远,幸运的没再遇到任何的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