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不信邪的上前想要推门而入,却在门口半天都进不来,他们运足了气力再推门,随后立马被一股力量直接弹飞了几百米。
这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秦嘉志顿时使劲拍了拍自己脑门,喃喃自语:
“不对不对,秦嘉志你快醒醒快醒醒!”
“行了,再拍你就更傻了。”
谢婉凝摇摇头,然后把刚刚拿到手的五十多个玻璃瓶拖到院子里,发给众人:
“干爹,你们待会就把这玻璃瓶砸出去,别看这东西不坚固,但是砸出去后玻璃渣子会碎一地,伤害也不小。
总之记住,你们就千万别出去,他们绝对进不来。”
“这东西好使啊!”
谢阳伯受到了启发,赶紧把家里的碗全都拿了出来,打算待会儿照着外面人的头来砸。
看自家爹抡起胳膊找准方位就往外空投玻璃瓶,简直如同投手、榴、弹一般稳准狠,谢婉凝便放下心来。
她在厨房里挑了一把趁手的菜刀掂了掂,便要直接推门而出。
“婉凝你要去哪?你别出去!”
谢母紧紧搂着小小,看到自家大女儿要出门,立马高声叫着着急阻止。
“没事,娘。”
看着那些海寇四散开冲撞着村里其他家,谢婉凝眼中带着冷意,然回过身来,却是冲娘笑笑:
“爹,你保护好娘和小小,我就出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女儿你别去,要去也是你爹我去!”
“凝姑娘,我跟你一起!”
此时,谢阳伯和云逸昭两人齐声出口。
谢婉凝转身,便看到了云逸昭眼中的坚定,和他唇角挂着淡然的笑意。
于是谢婉凝便也唇角轻勾,笑了笑:
“好,那便一起。”
谢婉凝出了门,却没有立马行动,她看着爹和云逸昭似乎武艺都不错,并没有吃亏,想了想后,她立马拿起了喇叭,将音调抬到最高:
顿时,那声音便如打雷一般,响彻整个村子上方:
“大家们不要怕!他们只有几十人,但我们有上百人!
一切反动派皆是纸老虎!(注)
汉子们站起来,保护公鸡小鸡大母鸡!
婶子们扎起来,眼睛喉咙下三路,让他们有来无回断子绝孙!”
因为声音调到了最高,最后那一句断子绝孙说完,就在整个村子上空一遍遍的还带着回响,反复播送响起。
“对对对!我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母猪啊!不能让他们抢了!”
“一窝母鸡那么贵,我养了三年了啊!全靠它们娶媳妇了!”
“对,我们人多不怕!让他们断子绝孙!”
有贪财怕死的听到母猪保不住,个个都握住了刀,而婶子们则是凶狠地盯住了那些外面人的下三路,打算他们一旦进来就手起刀落。
一时间,村民们备受鼓舞,虎视眈眈盯着对方下半身。
海寇顿时都凉飕飕的夹紧腿,还没开打就腿软了,都先一手护住了下三路。
宋寡妇把女儿紧紧关在房间里,看着那冲进来的海寇下意识软了腿。
她咬了咬牙,就要去扎人眼,然而事到临头,她却忽然又手一抖,刀便落在了地上。
“撕拉——”
“哈哈哈哈哈哈”
“小丫!你快跑!快从窗户跑!”
宋寡妇的外衣被身后那狰狞大笑着的人撕破,她却是不逃,手紧紧死撑在门上,呼喊声都是绝望。
然而下一瞬,后面那人却忽然没了声音。
宋寡妇顿时回身一看,这才又哭又笑软着腿滑到地上,又是惊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那谢家娘子,一记狠狠的断子绝孙腿,直接把人踹得疼到滚在地上无力反抗。
连瘦瘦弱弱的谢家姑娘都能做到,见此,宋寡妇再不犹豫。
为了自家女儿,她翻身骑在那人身上,把杀猪刀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告诉你,老娘没出嫁之前,村中外号送猪刀!”
...
“什么?这里也有人抢我们饭了?
兄弟们,干他!冲啊啊啊!”
“郡守大人,郡守大人,您没事吧?”
听到后面那嘈杂的声音,谢婉凝回头,便见着那一群衙役已经赶来,而他们身前那一群牢里的海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出离愤怒。
好似被人抢了肉一般,此时已经和海寇杀的难解难分。
看样子,危机终于解除了。
顿时,谢婉凝松下一口气来。
“阿姐快跑!阿姐快跑啊!”
突然之间,隔壁自家的篱笆墙上传来了小小撕心裂肺的大喊。
谢婉凝猛然之间寒毛倒竖,回过头就看着那个被割断喉咙的海寇,朝她扔出一把锋利的剑,直接朝着她心口扎来!
这个距离,躲不开了!
“咻”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只箭打在了在她心口前一寸的剑身上。
那剑立马便就被打偏了,随后扎在了一旁的地上。
谢婉凝看着她脚边一寸的剑,松了口气,回身便见着远处那长生玉立的青年,放下手中的箭,朝她悠悠一笑。
此时远处,火光熊熊,照映在那俊朗青年的脸上,衬的他眉目光辉一片。
他的脸上和衣上沾了一片不知何人的血,却是依旧一派淡然从容,唯独望向她时,眼中似乎蕴着些关切。
谢婉凝心口忽然猛的一跳,不由晃了下神。
“凝姐,凝姐,你没事吧?刚刚可吓死我了!”
秦嘉志此时这一嗓子,让谢婉凝一下又收回了心神。
她看了看已经或是伤亡或是被绑起来的海寇,这口气也彻底松了下来:
“我没事。”
“谢娘子,??这次还要多亏了谢娘子你未雨绸缪。”
此时,王捕头上前,恭恭敬敬地冲着谢婉凝抱拳行了一礼,心中再无不满。
一开始,郡守大人这般吩咐,让他们半夜盯着那海匪演戏时,他心里还有点埋怨这谢娘子无中生事太麻烦。
然而,现在他却暗暗庆幸,还好谢婉凝演了这么一出,不然只怕现在整个崖城都要大乱了。
“你们今晚应该是先去的柳巷谢家食铺,然后才来这里的?你们能来这里,说明柳巷已经没事了?”
“不错,谢娘子,秦大人您放心,崖城里的人已经都捉住了。”
今夜,他们本来是压着那群海匪先去崖城柳巷的铺子演戏的。
然而等到他们刚刚去了的时候,便已经看着门口来了一群人,正在那里打抢砸。然而那群人的斧头刚挥出去,便直接砸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群人直接踹出去的,立马抱着腿倒地,嘴里还吱呀吱哇乱叫的东夷语,看样子演的既卖力又像样。
当时,那一群海匪犯人和他们这些捕头捕快都是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郡守大人请了两批人来演?
不过,确实这些人演的更像啊。
那些海匪一听他们这话就急了,生怕没了好吃好喝,于是个个都红了眼冲了过去,两帮人见面就干了一架。
混战到后面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是真海寇,而且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多都断胳膊断腿,还有些被自己扎吐血了,这才这么轻易就被他们全都一网打尽。
王捕头当时就觉得不对,赶紧去找秦郡守,得知秦郡守在谢婉凝家,便立刻率人全都赶了过来。
听完这话,谢婉凝目光不善地撇了一眼那些海寇,对秦苍说道:
“干爹,我记得你说过林家后面有靠山,非砍头大罪你动不了,所以现在…”
“不错,现在不一样了!”
秦苍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外面一片狼藉的模样,他的手指还因为出离的愤怒在抖着:
“干女儿你放心,无论林立真这次怎么试图把他们撇清,你干爹我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犯下滔天大罪,这次我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那行,朝廷的事就都交给你了。”
自家干爹平时虽然戏精吃货了些,但也绝对不是没本事的人。
谢婉凝放下心来,又看了看自家那碎成一地的玻璃,顿时眯起眼,看向那群被绑起来的海寇,说道:
“不过这些人,得先交给我。
爹,秦嘉志,你们上去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给我扒光!”
“咳咳咳”
第一次听到姑娘说扒光男人说的毫不留情,秦嘉志惊得目瞪口呆一阵咳嗽。
谢婉凝斜睨他一眼,却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