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终于获得解救,况且成功捉拿鬼仙,横在她它复活面前的障碍已全部清除,唯独还剩下三年时间的考验。我们等得起,只要她能复活,即便是三十年,我也毫无怨言。
可是这份惊喜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堂屋摔东西的声音破灭,我把事情经过跟叮咚说了遍,她说我们不如再去趟仙人山,找胡娇娇求情吧。
我一想也成,反正手上还有五枚炼魂神针,进山也没人敢惹。此时凌晨四点,西门流星睡的像个死猪,我偷偷溜出堂口,让叮咚上身,风驰电逝般奔出市区,直奔仙人山。可惜的是,胡娇娇赐给叮咚的鬼萤丢失了。
有叮咚帮忙,很轻松滑入谷底,跑到了对面山头上。但到这儿一看,我们不由呆住,漫山遍野的树木,居然东倒西歪,像是被几十头恐龙冲击过一样,狼藉不堪。我心说仙人山难道被外星人攻击了?
擦,叮咚一回到身上,我脑子立马就开始进水了。
按照大概记忆位置,找到了那棵雕刻酒瓶的大树,现在完全歪倒在地,树根都拔出地面。我叫了几声七师父,良久不见动静。我问叮咚,看到有大仙出没吗?死丫头说连根先毛都没看到。
这不对啊,就算仙人山遭遇袭击,这么多大仙也不可能死绝。再说,谁敢袭击仙窝啊?
我们又跑到对面山坡下,树林也被摧毁,再到胡三太爷修炼的洞窟,竟然塌陷了。我完全懵,我们走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要回往山头时,叮咚说听到西侧有哭声传来。我于是转向西奔去,这边是我们抓住熊白林的悬崖。将要跑到崖边之时,我终于听到了一阵幽泣声,听起来像是个女人。但愿是胡娇娇,没让我们白跑这一趟。
谁知来到近前,却发现是个梳着两条小辫的十七八岁的女孩,正趴在一块石头上哭的特别伤心。我不由大失所望,但还是上前问道:“小妹妹,你是从哪儿来的?”
叮咚立马和我说:“这似乎是个小妖精,身上有很浓的邪气。”
我心想大半夜的,如果不是小妖精,怎么可能跑进仙人山?
这小姑娘抬头看我一眼,见是个陌生人,不但没开口,反而哭的更加伤心。这虽然是个小妖精,但模样清秀,此刻又是梨花带雨,更令人心生怜悯。
我于是坐在它的身边,柔声说道:“小妹妹,别哭,能告诉哥哥,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这次小姑娘点点头,抽抽噎噎说道:“我正睡的香甜,被一阵狂风惊醒了。风很大很大,刮倒了树木,还摧毁了我们的家。各位爷爷叔伯都吓得逃出了仙人山,我跟父亲走丢了,一直躲在悬崖下面,等风过之后才出来的。”
大仙们被狂风吓跑了,不能吧?从天庭来的一阵神风啊?
“你姓什么?”我问。
“我姓胡。”
哦,是一只小狐仙。从它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了,我于是拿出手机,打开鬼马,给老七发过去一条消息,问它知不知道这事儿。老七随即回复说,它听说仙人山出事了,但也不清楚原因。
我又问熊白林带回去怎么处置的,老七说暂时收押,因为它犯下的罪行太大,需要判官与赏善罚恶司联审。我心想还审个屁,直接过油锅炸了不就结了,对,忘了地府官僚主义也很严重。
刚收起手机,突然间崖边刮起一阵黑风。
小狐仙吓得一缩身体:“风,就是这种大风!”
我大吃一惊,大仙都怕的妖风,我和叮咚哪儿招架的住?当下奋力冲向悬崖,小狐仙比我速度还快,我俩刚好贴着石壁溜下同时,黑风从头顶掠过。小狐仙似乎道行不深,不知道我体内藏着鬼,好心地伸手抓住我的左肩膀。
悬崖就是一道天然屏障,为我们挡过一劫。不过黑风涌到前方后,蓦地调头,好像发现了我们。我心头打个突,心想小狐狸当时躲在这儿为啥没事,死妖风非要跟我过不去呢?猛然间想起一件事,赶紧拿出手机,点开了佛经音乐。
随后小声说道:“快上去。”
小狐仙马上还没明白啥意思,被我带着窜上崖边。嘭砰一声闷响,黑风涌上石壁,就像引爆了一颗炸弹,顿时石屑横飞,烟尘滚滚冒起。
“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小狐仙被拉着往前奔跑,声音显得有些恐惧。
“带你逃出仙人山,去一个仙家堂口落脚。”
我们一路仓皇奔过山头,黑风没有跟着追来,我于是确定这阵风与地府内奸有关系。要不是及时干扰了鬼马定位,我们便难逃一死。我不禁十分郁闷,这阵风到底是什么妖精,竟然如此牛?又怎么会和地府勾结?
叮咚忽然跟我说:“你刚才有没有发现,黑风里隐有火光?”
我一怔,这情况还真没发现。但转念间又想清楚一件事,脱口道:“这不是妖风,这是黑火!”
“对对对,我说我怎么觉得挺眼熟,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黑风与黑火非常像,无非变成了风。”叮咚说道。
黑火怎么会变成风呢,这实在令人费解。并且这是真正的黑火,应该来自修罗城,熊白林已经伏法,谁还在控制着这个禁地?
带着无数疑问,我们逃出仙人山,这时天已亮了。我拦住一辆货车回到市内,进堂口却发现院里一片狼藉,好像刚发生过地震,遍地都是碎瓦片和玻璃渣子。我心说糟糕,急匆匆冲进厢房,桌椅和床变成碎片,但西门流星不在,又跑到对面,房间也是空的。
然后冲进同屋,卧室门敞开着,里面也没人。我心头一沉,他们八成被黑风给洗劫了!
“进地下洞府看看。”
多亏叮咚提醒,我都忘了还有这个地下堡垒。下去之后果然看到他们都在里面,我登时一颗心落地。不过马长安倒是挺安静,躺在床上沉沉睡着,西门流星、喜儿和唐静怡蹲在墙根下,一个个惊恐地看着我,一句话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