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终于来到,有些花儿陆续在结着骨朵。
春季草莓节的宣传已经大张旗鼓地做起来,各大公交车体广告也覆盖上了。
李金生蠢蠢欲动,准备去草莓节大扫荡了!甘甜知道李金生爱吃草莓,就连孩子们都盯着草莓吃,她就安排了一个日子,准备全家一起去尝鲜,然后再买回来一些。
新来的保镖带着一个十足的小吃货,家里什么角落里的零食都能被她发现并且吃掉。一听说还有草莓节这种玩意,就吵着一定要去吃。
这个小女孩,五官尚算端正,就是嘴巴大的出奇!
她吃掉了小祐的松子;吃掉了小葡萄的薯片;吃掉了小麦穗儿要带到剧组的面包和火腿;吃掉了舟宝的无敌大苹果……
但她唯独不敢偷吃怡宝的零食,一次也不敢。
她得罪了家里所有的小孩,唯独没有对怡宝下手。
周丝萍找陆雪梅说过一次:
“想要吃什么可以说,管够。但不能去拿别人的东西,宝宝们现在对小小很反感,毕竟不问自取是为偷。这个家还算富裕,什么都买得起,但是这个行为可是不能接受的。”
陆雪梅给周丝萍道歉了很久,小小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散漫惯了。以前去田里偷稻谷的时候,也没有怕过稻草人。
现在却怕这世间的人情世故。
陆雪梅送走了 周丝萍,回过头来,看着小小。
“你能不能做到不偷东西?”
“我……我就偷点吃的。”小小低声狡辩。
“吃的也是偷!偷就是偷!改变不了行为的性质!我只问你,以后能不能不偷东西?如果你不能抑制自己的本性,还像几百年前一样,就是想东偷一嘴,西偷一嘴。那我也同意,咱们就立刻辞职离开这一家,我带着你去流浪!”
小小吓得不轻,她赶忙摆手说道:
“不不不,我不要去流浪,我就要在这里,这家里氛围柔软,满屋子的善流,最适合修行了!我不要走啊!”
小小跳来跳去:“而且刚才这个婆婆不是说了,只要我想吃什么,可以管够的吗?我……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偷了!”
她做错了事,却抱着陆雪梅的胳膊一副可怜相,“我就是太贪吃了。你别生气了。”
陆雪梅叹了一口气:
“你既然有机缘可以修成人形,你就要适应人类的规则,如果本性不能改变,那就克制!放任自流的话,你最终会被人类社会所不容的。”
小小拼命点点头:
“嗯嗯,我记住了。”
所以,这两天小小每天缠着李金生要去草莓节。
李金生总是笑盈盈地看着她,偶尔会拍一拍她的后背。
“嗯,还修的不到位。”
……
怡宝在小麦穗儿的剧组疯了几天,还接了一个小角色,演得导演十分满意!
待她回来时,听到哥哥姐姐在声讨那个新来的小孩,可是她发现自己的零食并没有减少。
她把疑惑告知了妈妈。
甘甜也倍感奇怪,她下楼来到陆雪梅的住处。
陆雪梅正在拖地。虽然是雇佣的保镖,但是家中无事,她总不能白拿工资吃干饭。
而小小正在吃爆米花。
她闭上眼睛,玉米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分外享受!
“陆姐,拖地的事让康姐做就可以了,您不必操心这些。”
陆雪梅一看到甘甜,停下手中的活,笑了笑:
“这么大的房子,小康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正好没事。有什么事找我吗?”
甘甜摇摇头,“怡宝让我来邀请一下,小小呀,怡宝的屋子里有很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去和她一起玩儿呀?”
小小立刻不自在起来:
“不去。”
“为什么呀?”
“我不跟大人玩儿……”小小嘟着嘴。
甘甜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这孩子,居然看得出来?
“她才两岁呀!”
“才不是,”小小撇了撇嘴:“她就是大人,不跟她玩儿!”
甘甜看了一眼陆雪梅,表达了自己的讶异。
陆雪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地说:
“要不,你还是去问秦大师吧,有些话,我不太好说。”
甘甜说笑了几句,告辞出来,到了李金生这里。
“别问我小小的事,不能说的。”李金生正在拿着安家奶奶送的礼物左右端详。
甘甜还没开口就碰了个钉子。
“妮儿,你放心,品性不差,家宅无害。不要过分担忧!”
李金生看着甘甜欲言又止的样子,呵呵一笑:
“你聂伯伯养了一支人参,别人养一只小鸟不也正常吗?”
甘甜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十分新奇:
“小小是……”
“对……别说……社会上太多的邪门歪道在打他们的主意,多一个人知道,他们就多一分危险。你看你聂伯伯,把球球保护得多好!”
甘甜点点头,心下明了。
“放心,三叔,我知道了。”
李金生看着甘甜转身上楼,又回身来研究他的琥珀。
他的右眼跳了三天了,院子里风水轮的循环眼,也停止了。
他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是不管怎么起卦,他都看不出来到底要发生什么。
十分诡异。
毫无头绪之际,妻子喊他开饭了,他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情和纷杂的思绪,来到厨房。
“今天吃什么?”
“今天红烧带鱼!这一箱冻带鱼要这么贵,真是没想到。京都居,大不易啊!”周丝萍想起买菜时的情形,心疼的不行。
保姆小康笑着说:
“您太会砍价了,在京都,我没见过买菜还能讲下来价格的。谁也看不出咱俩是从贵族别墅区出来的啊。”
大家说说笑笑,准备吃饭。甘甜让大家都坐,小康却很自觉地坐到了旁边小桌子上。
陆雪梅带着小小也坐到小桌子旁边。
甘甜正要说什么,被周丝萍拉住:
“她们不适应,你就不要勉强了。”
几人的说话,李金生已经听不见了。
他看着已经被切段儿红烧的带鱼,有些发怔。
带鱼的眼睛突兀地鼓出来,静止在盘中。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卜了空卦乱卦。
莫不是,是大限将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