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陆雪梅给小小洗澡。
“我不是告诉你了白天不要到处扑腾吗?你还飞到人家房顶上去?”
“那也不是别人家呀?房子不是已经买下来了吗?”小小不以为然。
陆雪梅生气道:
“你要是再暴露身份,我就把你送回终南山。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小赶紧摆手:
“别别......我就是看今天这个男人太讨厌了,他们身上都是满满的恶意,我都看的见。我泼他一盆水,也就是给他一个教训。我没有现出真身。”
陆雪梅平息了一下心情:
“出来吧,给你擦身。”
这一夜,陆雪梅想着今天那些记者的不怀好意,估计明天会出大事。
这个时间,有两辆汽车,从五环入口上了高速,直接南下。
“章弘昱肯定也会派人去。我们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也许能彻底把他的名声搞臭。”
“老板,这件事应该不算大事吧,这么简单就搞臭他,我觉得不太现实。”
“你懂什么?崔逢春会给我办好这件事的,他的手段,连娱乐圈都能撼动。只是实锤一个半真半假的消息,有什么难的。”
“哼!大过年的,让章弘昱也知道一下,什么叫焦头烂额吧。”
......
灯火通明的室内。三个记者围着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小孩子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明天下午就是记者招待会。今晚他们会紧急行动进行公关处理。你保证你提供给我们的信息都是准确的吗?”一个胖子看着女人说。
女人点头如捣蒜:
“我说的都是事实。”
胖男人一笑:“那就好。你放心,不管你从章家争取到多少钱,我都额外给你10万。明天在记者招待会上,你跟我一起出现,除了你说的这些话,你需要再加一点料。能做到吗?”
女人眨巴眨巴眼睛:
“你那意思是,让我多说点儿呗?对不对?”
胖仔笑了笑,竖了大拇指:“聪明。”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手下:
“你们俩,教她怎么说。”
说完,胖子往门外走去。
这个胖子,就是刚刚从横店结束采访任务回到京都的崔逢春。他常常为了热度为了话题度而专门戳人痛点。
而小麦穗儿,已经被他蹭热度消遣两次了。
崔逢春比较狠,在媒体界,他是有一席之地的。只是,他的手段向来阴险,专门喜欢挖阴暗面,再配以刻薄的文案,那么谁被他盯上......必然会伤筋动骨。
著名小花因为高中时代的三段恋爱经历被他大肆渲染报道,搞得精神分裂了。后来发酵到全网讨伐,给小花打上心机绿茶的标签。
最后,小花自杀收场。
所以......他被抵制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冒出来了。
“章弘昱?你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干女儿都敢对我鼻孔朝天的,不知死活,那我就给你添点堵,给你的生活加点料,让你知道知道我崔逢春的厉害。”
在这座办公大楼的对面的大楼里,三个人坐在一起,正在焦头烂额。
“向律师,如果我们想争取这个孩子的抚养权,我们有希望吗?”
律师摇摇头。
“吴助理,你现在讨论这个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需要紧急处理的,不是怎样拿到孩子的抚养权。而是先澄清关于偷孩子抢孩子的事,这是当务之急。这个女人的身后是肯定有推手的。”
吴迪点点头:
“好,我需要准备什么资料?我马上去搞。”
“第一,当初孩子在山东阳县被救助的记录,以及当时医院的就诊记录,孩子当时身上的伤痕图片;第二,找到当地的邻居作为证人,最好能找到孩子当初搭车去阳县的那个老乡司机;第三,孩子自己的录音或者视频,给我一份,表达他自己的意愿。”
吴迪一一记录下来。
另一个人是集团的公关经理,她也记下来这些细节。以准备公关话术。
三人一直推演明天记者可能会问到的问题,至三点才散去。
吴迪回到庄园别墅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门一开,他冲到沙发上,闹钟定到六点半,倒头就睡。
周丝萍心疼地看着儿子,心知这是出了大事了。感觉一整天都紧紧张张的,这凌晨才回来。
窗外冷的“嘎嘎”作响,房子和窗户都在发抖......
周丝萍也睡不着,她就到厨房去摘菜,切肉,淘米......直到吴迪的闹铃响起,她才赶紧跑到沙发旁,睁大眼睛问儿子:
“说吧,出了什么事儿了?”
吴迪还是睁不开眼,他站起身,去洗漱间洗了个凉水脸。
再回到沙发上时,清醒多了:
“小祐的后妈可能是在新闻上看见了全家福,得知孩子现在的家庭很有钱。找过来,找到新闻媒体,说是想要回孩子。”
周丝萍怒火中烧:
“妈的,我去会会她。臭不要脸的,早干嘛去了?孩子丢了那么长时间没关心过死活,克死了丈夫,气死了公爹,还虐待继子......在古代,这样的女人就该去浸猪笼了!”
周丝萍越说越气,全然忘了自己的嗓门足够大。
边彩丽穿着睡衣,在楼梯口探着脑袋:“妈,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气的。”
吴迪却在发怔,他仿佛从母亲的话里得到了什么启示:
“妈,你告诉我,刚才你说小祐的后妈气死了小祐的爷爷,是随口说说,还是你知道内情?”
周丝萍当头给了儿子一个爆栗:
“我能冤枉她吗?小祐离家出走的时候也不小了。老爷子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有,骨灰盒就是酱菜坛子。
当时老爷子病重,不能生气。她懒得伺候了,天天指桑骂槐的,还扇老爷子耳刮子。有一天,她就故意当着老爷子的面儿打孩子,把小祐哭的呀,都上不来气儿了,也不停手。”
“哎,当天夜里,老爷子就给气死了。”
吴迪眼睛里闪着思考的光芒,他拿起手机打给律师:
“向律师,如果我想证明老人是被儿媳气死的,孩子作证有效吗?
还有,退伍老兵病入膏肓时被虐待毒打,这个事儿官方会如何处置?”